“她被下了刑部大牢!”
若兰一直在这里照顾楚栖暮,并不知道谢兰欣最后的结局,所以沈清妙给了楚栖暮想要的回答。
“那谢家呢?”
听到谢兰欣的遭遇后楚栖暮的嘴角勾起,显得很是高兴,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紧接着问道。
“你是想问谢家有没有救谢兰欣,还是想问谢家的下场呢?”
沈清妙的话可谓很是尖锐了。
“若兰,这位姑娘是?”
听到沈清妙这般的反问,楚栖暮皱了皱眉头,问向了一旁站着的若兰。
“我是祈安庵的清妙。”
沈清妙看着楚栖暮皱起的眉头,更加坚定了心里的那个猜想。
“清妙?”
楚岁岁第一次见到沈清妙是在祈安庵中,当时楚栖暮还不太清醒,所以并不知道楚岁岁认识楚栖暮。
而她们再见时已经是重阳灯会了,当时的楚栖暮已经沉睡过去了,所以,她对于沈清妙并没有什么印象。
“若兰,我想和栖暮单独说些话!”
沈清妙下定决心今日她一定要证明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想是不是真的。
若兰听后看向了楚栖暮,无声地询问着楚栖暮的意见。
楚栖暮再抬头看了一眼沈清妙,随后对着若兰点了点头。
“年节的时候在平州受了惊吓,醒来后忘记了很多事情,也忘记了很多人,所以,还请你不要介意!”
听着若兰轻巧的关门声音,楚栖暮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这我知道!我听说你的记忆留在了半年前的宫宴上?”
虽然沈清妙说的平常,可楚栖暮总觉得这话里好像有些其他什么东西,她细细思索了一下,还是想不到哪里不妥,随后便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可我们相识的时候是你离开皇陵的那天啊!”
楚栖暮一瞬间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沈清妙会这样说,这话沈清妙是想表达的什么?
“你不是楚栖暮!”
沈清妙并没有让楚栖暮思考太长的时间,直接给了自己的看法。
“我”
若在几个月前,楚栖暮绝对会肯定的说她是楚栖暮,她是这个身子的另一个主人,可如今,她没法子言之凿凿的这样说了。
“让我来猜猜,你应当已经死了吧!不过因为某些机缘巧合附在了这具身体里,所以你不是楚栖暮,不是安愉公主,不是这具身子的主人,你到底是谁?”
沈清妙看着楚栖暮微微有些惊惧的脸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楚栖暮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女子对她和楚岁岁来说到底是敌是友,所以她并不会承认这一番已经无比接近事实的猜想。
而且,常人根本不会朝着这个方向去设想,她知道,她和楚岁岁性格天差地别,可是她们有着同一副皮囊,所以,尽管有很多人都会觉得她的行为处事发生了巨变,可是没有人怀疑她不是这淮安的二公主殿下。
可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这般的斩钉截铁的说出了她和楚岁岁藏着的最大的秘密。
“我是神!”
沈清妙突然间凑到了楚栖暮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随后,像是为个给楚栖暮证明一样,沈清妙轻轻地挥了挥手,站在楚栖暮面前的便已经是一位翩翩公子了。
“淮北王世子?”
楚栖暮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里不自觉的喃喃道。
“相信了吗?”
沈清妙看着楚栖暮的表情轻笑地说道。
“这还是我这百年来第一次主动告诉别人我是神呢!”
说着沈清妙恢复了她原本的样子,朝着一旁的桌子走了过去,给自己和楚栖暮各倒了一杯茶。
“百年?”
楚栖暮突然间抓到了沈清妙的这两个字眼。
“对啊!我已经活了百十多岁了!”
听完沈清妙这句无比坦然的回话楚栖暮突然觉得她对于如今的沈清妙有些不能直视了,毕竟任谁看着这样一位长着一副十七八岁的模样语重心长无比追忆的告诉你她已经活了上百年的人,只要是个正常人恐怕都有些接受无能了吧!
“你当年也是主神选中的神?”
说到这儿,楚栖暮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和楚岁岁,哦,不,应该是楚岁岁身上背负着的那个助神的任务。
“也?”
沈清妙倒是没有想到楚栖暮会说出来一句这样的话。
“这就说起来话长了!”
楚栖暮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办法简单明了的给沈清妙解释这件事情,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很有兴趣听听!”
说着,沈清妙将一杯茶递给了坐在床上的楚栖暮,自己搬了一个凳子,端着一杯茶在楚栖暮的床边坐下了,一副准备听故事的姿势。
“我确实不是楚栖暮。”
良久,楚栖暮好像终于想好了要怎么开口。
“可这也是我月前醒来的时候才想起来的。我叫谢如茵。”
沈清妙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谢,谢兰欣?
“你是谢家去世了的那个嫡小姐?”
沈清妙猛地想起来刚才兮荷在莲池便提起过这个名字。
“不错!我是谢家的嫡小姐,我的母亲是谢尚书的原配夫人。十六年前,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缠绵病榻数十年,这十年里,谢尚书他当年还不是尚书!”
楚栖暮的脸上带着一丝追忆,几分冷漠与讥笑,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他为了自己的官路硬生生的将我的母亲用药吊了十年,原因不过就是我的外祖家当时能给他带来助益,小时候,我觉得他人很好,尽管母亲病成那样,身体腐烂肿胀,他都没有嫌弃过母亲,每日来看她,与她说话,教我习字,我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听着楚栖暮这般说,沈清妙的面色微沉,她知道,接下来这张和美的遮羞布便要被撕开了。
“可六年前,他借着外租家的人脉功劳,攀着吴家,一跃成为了礼部尚书,外祖家对他不再有助益了,相反有时还需要他帮助,他开始变了脸色,开始对母亲不耐烦,对我也不再理睬,后来没多久母亲就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