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有点儿严厉。
李赦:“……”脚步站定不动,漆黑无神的目光却落在白安柔的身上。
白安柔被他眼神看的心头一惊,即使他什么表情都没有,连眼神都是空洞的,可白安柔却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听话!我保证,我很快就回来。”她迈动一步,微微侧头,见李赦又要抬脚跟上,立马抬手,“别动,不准动。”
“……”
李赦的身子就僵在原地。
“等我回来,不准跟着我。”
外面全府的马车已经停在那儿,赶马车的车夫有些不耐烦的扬了扬鞭子,“快点儿,有好事少爷等急了,有你们的苦头吃的。”
白安柔不再耽误,翻身上了马车。
言铖看着站的笔直如松的李赦,开口道,“先进来吧!她说了,她很快就回来的。”可李赦却依然是直直的盯着白安柔马车消失的方向,仿佛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马车赶得飞快,幸而现在天色还早,路上行人不多。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全府,走的是偏门,早就有不耐烦的小厮等在那儿了,看到从马上上下来的白安柔,忙道:“快点儿,快点儿!夫人和老爷都等着了。”
少爷身体的事情,可是全家的大事。
老爷和夫人只有这一根独苗,要是少爷日后做不了男人,那不是全家就断子绝孙了吗?
白安柔跟着小厮的身后,到了全少爷的院子,全家的夫人和老爷全都等在那儿。
一看白安柔是个年轻姑娘,瞬间脸色大变,骂道:“就是你说,你能医治好我儿吗?”
“是!”
全夫人冷笑连连,自然不信这么年轻女孩儿有什么医术,心中恼怒不已,一拍桌子,“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要是你医治不好我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安柔神色依然没变,目光看着坐在那边吊儿郎当的全少爷。
全少爷身量不高,有些瘦,双眸微微凹陷,眼底青色极重,年纪不大,身体亏成这样,可见从前这人是荒唐到了什么地步。
全少爷一见白安柔的长相,瞬间眼眸就睁大,伸手摸了摸下巴,眸子闪过些许阴郁变态,“你要是医不好本少爷,就把你留下来做本少爷的妾。”
一直不说话的全老爷摸了一把胡子,完全无视自己儿子说的混账话,沉声开口,“快点儿开始吧!”
白安柔走过去,全少爷瞬间就伸出手腕,搁在桌子上,眼睛却勾子一样的黏在白安柔的身上,时不时呵呵猥琐的笑两声。
白安柔置若罔闻,只伸手搭在脉上,半响过活,才收起手,“少爷是亏了身子……”
“谁要你说这种废话,到底有没有救?”全夫人眸子狠厉的盯着白安柔。
“娘,你别吓坏了她!”全少爷起身,伸手就要抓白安柔手,一边抓一边道,“她若是治不好,就把她留在这儿就是了。”
在他的手快要接触到白安柔时,白安柔冷冷开口,“能!”
“……”
一时间屋内的人全都看向她,全少爷的手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连连冷笑,“本少爷虽然怜香惜玉,可最讨厌有人拿这件事儿骗本少爷了。你要是治不好,本少爷可不会……轻饶了你。”
“能治,我今日就能让少爷身体好起来。”白安柔再次开口,又让屋内众人一惊。
连沉稳的全老爷也不由的站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或假,试试不就行了。”
全夫人一改满脸怒色,催促道:“快试,快试……”
全少爷满心欢喜,当即迈步进了内室,看着身后跟了进来的白安柔,“美人儿,你可你别担心,今日你为我治好了身子,我定然会迎你进门,做妾的确委屈你了,做个平妻吧!”
赏赐一般的语气。
毕竟白安柔是个妙龄姑娘,要治好他的病,自然是要……被外人知道了,她日后还怎么嫁人。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她嫁给他了。
想想以后有这么个绝色美人儿,全少爷就隐藏不住心头的邪念。一想到等会儿那双手就要为他治疗的地方,他瞬间觉得就算不用治疗,他似乎都已经好了。
“脱衣!”他一挥手。
内室几个十五六岁妖娆的丫头上前,就去为他脱衣。
“不用脱衣。”白安柔开口,她坐在椅子上,“此事其实与药理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
“……少爷身子虽然是亏损了,却并不是因为流连花丛,而是因为……”她目光冷冷的落在了全少爷身后,露出一个沉沉的笑意,“因为……她!”
她?
全少爷回过头一看,什么都没有看到,却忍不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胡说什么?”
白安柔却回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全夫人和全老爷,目光转了转,后道:“府中可死过……女人,漂亮的……身份卑微的女人……”
全夫人一听,脸色瞬间一变,全老爷也脸色难看的很,“你说这个做什么?”
白安柔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那边站着的全少爷,“请问少爷是不是每夜睡觉的时候都觉得手脚冰凉,有时候又觉得后颈很重,明明觉睡得很足,却偏偏没什么精神?”
“头疼,耳朵嗡嗡作响,时常做梦……”
每说一件,全少爷的脸色都诡异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
全少爷吓得半死。
白安柔视线却落在了那边,唇角扬了扬,“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是……招惹了邪祟的惯例!”
“邪祟!”
“就是脏东西!”白安柔视线微微冷下来,寒凉又警惕的看着盯着虚无一处,她那副神色,却让屋内众人浑身都不由得背脊发凉。
尤其是全少爷,此时连头都不敢回,双眸瞪大,他甚至都觉得自己背后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阴恻恻的盯着她一样,盯得他浑身发寒。
全夫人双手握拳,强装镇定,“你少在这儿胡说,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什么脏东西,我们……全府干净的很。”
她说完,白安柔幽幽转过头对上她的,问道:“全夫人,当真如此吗?”
“……”
“可她说她死在全府,死的好惨。她……要让害她的人后悔,要让……那个人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东西!”
“胡说!”全夫人大吼一声,可苍白的神色已经出卖了她心底的想法了。
白安柔点到为止,没有再逼她,而是转过头看着那边瑟瑟发抖的全少爷,“其实要驱赶走那个东西还有点儿难度,但是还是能够压制住那个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