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叹一声,君临寰这个人吧!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能把他害到这一地步的,一定是一个极大的阴谋。
可他心思深沉,不似旁人那样会自我开解!
他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心里的那个结越来越大。
当初,她也是任由自己被佟一夕的背叛侵蚀,如果不是在山洞遇到了慕容嘉月他们,恐怕最后也走不出来。
也许,也会像君临寰这样。
“君临寰,打击你对手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自己活得好。活得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好!”这就是对背叛最好的回击,不是一根筋的只想着报复,而是要活得好。
活得……很好!
比他们更好!
李赦看着白安柔那坚定的神色,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说,可她却好像是真的能够说到做到一样,而他……不行!
他忘不了,忘不了那个人的嘴脸,忘不了那个人对他做的事情。
他,忘不了!
白安柔见他陷入了沉思,也没再打扰他。
晚间。
苏晨的房间。
微微晃动的烛火透过红色的灯罩,显露出几分温和来。
李赦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人,“晏都情况如何?”
“自……新皇登基之后,朝中老臣们自然不满居多,可太后出面,一些老臣也就……再加上慕容令狐家的事情之后,新皇威严愈盛。朝中如今……提起主子的人,也就少了。”
李赦点头,这是在意料之中的。
他一个弑君杀父,逼宫篡位的人,朝中有人敢为他说话,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跪在地上一人,拱手道:“主子,您之前安排的事情,现在还继续吗?好几位大人,都在想着通过我们联系到你,还有……奉行天的安排……”
“见那些人的事情,先搁置。交代在奉行天的人,计划照常进行。我……会在恰当时机去奉行天的。”
“是!”
几人迅速闪离。
苏晨见众人都走了,把手上的药单递给李赦,“已经让人检查过了,这药方的确是可以治好主子你的脸的。”
他没想到的是,主子和他都没有提起,白安柔居然就主动的要给主子治脸。
虽然说,白安柔是太子妃。
可现在重要的是,白安柔自己不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啊!再加上之前的事情,他不得不会阿姨,白安柔是不是又在想主意。
“谁让你去验这张药单的?”
“……主子?”这不是例行公事吗?这药单怎么说都是用在主子身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李赦面色一沉,站起身,道:“以后她开的药方,不准验!”
“……”
看着李赦离去的身影,苏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温柔乡是英雄冢啊!”自遇到了白安柔,好似主子性子都多变了起来。
原本沉稳的人,如今竟然为了个验药方的事情,而生气!
缓缓摇头,关上门。
李赦走到白安柔的房间,房间灯火未熄灭,他站在门外伸手敲了敲门,“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白安柔才打开门,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她穿着一身里衣,外面披了一件长袍,“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回来?
李赦听到这两个字,眉目不由自主的温软了不少。
她乌黑头发湿漉,紧贴着的头皮,打湿了身下的衣衫。
白安柔面露几分不耐烦,动作粗鲁的擦着头发,眉眼露出几分烦躁,烦死了!这么长头发,又没有吹风机,每次洗了头发,擦头发的过程,都能让人怀疑人生。
她坐在椅子上,对着铜镜粗鲁的擦头发。
李赦反身关了门,而后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干毛巾,轻声道:“你自己是个大夫,难道不知道身之发肤授之父母?这么对你的头发……不疼!”
白安柔通过铜镜看着他动作轻柔的擦着自己的头发,抿了抿唇,道:“头发太长了,麻烦。”
李赦动作轻柔,眉眼专注,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白安柔看着铜镜中并不怎么清楚的李赦神色,在他看向铜镜时猛地垂下头,不敢与其对视,“要是能剪成短发就好了。”
“……”
“啊!”白安柔头皮一疼,她抬眸瞪向李赦。
李赦手下动作才轻了一点儿,却还是开口道:“头发哪里能随随便便就剪,日后你若是嫌麻烦,我来为你拭发。”
白安柔翻了一个白眼,“你……?”
“我!”
他手上内力忽然透过毛巾蒸腾,不一会儿,白安柔原本湿漉漉的头发渐渐干了。“好了!”放下毛巾,“很快的!”
“……”
没有内力的人躲在厕所里哭了。
白安柔摸着自己已经干了的头发,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桌旁的李赦,“没想到内功还有这么一个用处,难怪那么多的人练武。”
李赦没说话。
白安柔动了动自己的手腕道:“等我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毒,我也要去练武。从此之后,我就在再不用担心,洗头发还要擦头发这件事儿了。”
内功啊!
想当初她得知自己穿越了之后,又是一个可以练武的世界,当时还是满心希望自己可以练成一个武功高手的,可是没有想到后来却发现自己身中剧毒,与……武功无缘。
只能潜心弄自己的老本行了!
别人穿越都是各项金手指加持,她除了有一个老本行护身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什么忠心的奴婢啊,为你两肋插刀的姐妹啊,英俊尊贵的男人啊……
一个都没有。
安凌恒跟别人跑了,佟一夕为了安凌恒插了她两刀,就连她一手培养的徒弟都跟着佟一夕跑了。
如果这是一本书的话,那么佟一夕就是绝对的女主角。
而她就是女主角的垫脚石,炮灰女!
不过,等她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她一定要学武功,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学会绝世神功,成为武林高手,勾搭上高富帅,走上穿越者的巅峰!
在她暗自得意不已的时候,李赦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道,“你难道没发现你自己的根基不适合练武吗?”
“……”
“再说你如今……年岁不小了,此时练武,就算大成,估计也要等到七老八十了。不如……”
“君临寰!”
白安柔低声警告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喊了他的名字。
“我……年纪怎么呢?什么叫没有根基啊?”她眯起双眼看向李赦。
李赦:“……”
沉默不语,他刚才说的是实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