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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柔擦了一下嘴边的鲜血,又转过头看了看旁边正挽下袖子的李赦,“那个……你就算要制止我咬自己,也不用把袖子挽起来吧!”
刚才那一口,她看的很清楚,几乎要咬掉一块肉了。
李赦无所谓的道:“我以为你喜欢咬肉。”
白安柔:“……”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才走到李赦面前,“毕竟是我弄的伤口,让我看看!”
李赦顺从的被她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白安柔打了清水给他处理伤口,而后动作轻柔的给他上药,看着这伤口,白安柔不由的开口道,“我想咬肉,你就给我咬!那我想杀人,你也愿意为我送命吗?看着聪明,没想到……”
这么的死脑筋!
“有何不可!只要你想要!”李赦懒散开口。
白安柔抬眸看了一眼他,他满布伤疤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那双眼睛眸光坚定,仿佛他刚才所言是……出自真心的。
她心头一跳,忙垂下头,小声道:“别以为用美男计,我就会信你!”
这种人精,她才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李赦是习武之人,就算她说的小声,他也听得清楚,眸光一闪,轻声开口道:“我不是美男!”所以也没有什么的美男计。
“丑男计也不行!”白安柔为他处理好伤口,“今天多谢你,但是……下次还是不要随随便便的闯进女孩子的闺房!”
李赦没有说话。
他在外面叫了她几声,她没有应,却从屋内传来些微的声响,是痛苦的压抑的声音。
“你身上有毒?”李赦问道。
白安柔没有回答,而是笑的灿若桃花,“君公子,这个问题比较私密,我不想回答!”
她转过身准备去收拾地上的碎碗,刚要弯腰,一个力道就揽住她的腰身,从后抱着她,一瞬间,她就坐在了李赦的腿上。
而李赦的手已经捏着她的脉象。
她略微一挣扎,李赦另外一只手就死死压着她的肩膀,制止住她的动作。
半响过后,李赦抬头去看白安柔,“你身中剧毒多年?”
“嗯。”
“为什么不解?”
白安柔翻了一个白眼,“能解,我会不解吗?”她推了推李赦的胸膛,想从他身上起来,李赦却钳制着她的腰身,继续问道,“你来星陵城就是为了解开自己的身上的毒!”
“是!”白安柔见他一副不问清楚绝不罢休的态度,只好开口道,“我身上这个毒已经很多年了,可以说我多大,它就在我身体里有多久。无论什么样儿的毒遇到我身体里的毒都自动解了。”
“……”
“但是双生丸却引起我身上毒的反应。”
她说完,见李赦发愣,就推开他,从他腿上起来,弯腰去收拾药碗,“希望星陵城有双生丸的药材记录,这样我也好研究研究。”
双生丸她当时就只是简单的闻了闻,只知道其中的几种药材。
李赦抿唇看着白安柔的背影,半响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双生丸的解药。”
“……啊!……嘶!”白安柔一激动,碎瓷片就划破她的手心,她捏着自己的手指转过身,看着桌子上的锦盒,“你……怎么会有解药?”
就连令狐景云都说他手上没有解药的。
他怎么会有!
李赦看着她手指头上一滴一滴往下滴落的鲜血,而她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锦盒上,他眉头深锁,见她手伸了过来,一把盖住了锦盒,“先处置伤口。”
伤口?
白安柔看了一眼自己,问道:“哪儿来的伤口!”
随着李赦的眼神过去,她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伤口!大哥,这个口子一会儿就自愈了。”叫它伤口,简直就是侮辱了伤口两个字。
李赦大掌却扣着锦盒,双眸坚定的看着白安柔,白安柔无语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好,我处置,处置行了吧!”
她直接把手指塞进嘴里,舌头舔了舔,唾沫最好最方便的杀菌的办法。
很快,她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鲜血果然已经止住,“看到了吧!好了吧!快把解药给我!”
李赦看着白安柔的手指,又看看她的红唇,耳根一红,任由白安柔把锦盒拿走,他自己则是转过头看向别处。
白安柔打开锦盒,拿出两颗解药放在鼻尖闻了闻,有碾碎了其中一点儿,再次闻了闻,“药材果然复杂!”
走到一旁的桌子上,仔细把她能辨别出来的药材全都写了下来,知道了解药的药材,再去判断双生丸半生的所用的药材就简单多了。
烛火晃动。
白安柔整颗心都扑在了药单上,压根儿就忘了屋子里还有别人,她时而眉头一蹙,时而咬着笔端,时而口中念着各种药材……
等到终于把所有的药材都是写了下来,她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满意的拿起药单,嘴里小声的念叨着:“就等去星陵城拿到药单确定是不是这些药材了。”
“好了?”
一直静谧的屋子忽然出现一道沉闷的声音,白安柔惊诧的看过去,就见李赦还保持着以前的动作,似乎从她开始动笔就没有动过一样,她一愣,“你……怎么还没走?”
李赦不语,只是把目光扫向她桌子上的双生丸解药。
她猛地明白过来了,“知道了,知道了,解药给你。”递给他一颗解药,另外一颗,她直接塞进嘴里,一边吞下去一边道,“真不知道研制出这药的人心里怎么想的?”
“难道还真的以为就凭一颗药就能控制住一个人的心吗?”她摇摇头咽下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真心相爱是不需要用什么丹药的。不是真心的,强留在身边有什么用!”
她说完,见李赦拿着药,并没有吃进去,忙道:“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毒。”
李赦依然没吞,而是缓慢的抬起眸子看向站在对面的白安柔,嘴唇一扬,薄唇一扬问道,“你觉得这药没用?”
“没用!”她耸耸肩膀,“如果说,我不喜欢一个人,他给我下了这种药,或许我会留在他身边,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的心,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一颗药怎么控制的住了。”
李赦却冷笑一声,“留不住心,也要留住人。人性从来都是贪生怕死的。”
他说完,猛地把解药塞进嘴里,一口吞下,而后满脸寒意的起身离开。
白安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摇了摇头叹道:“也不知道这君临寰到底是被谁给伤到了,居然想用这种药控制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