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啼看着白安柔刚刚的举动,又看了看李赦大腿上的银针,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不易察觉的愕然。
先斩后奏,李赦看着白安柔,面具后的嘴角轻微上扬。
认错认得如此没有诚意,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柔儿,可是还有其它的话要和本王说。”李赦说着,看着那三根银针就满脸的无奈。
白安柔看着咳嗽的李赦,也没有吊他胃口的意思,开口说道:“刚刚我趁替王爷把脉,然后王爷不注意总银针扎王爷的腿,在那一刻,王爷的脉象可是加快了。”
李赦看着白安柔,等待她的下文。
“这说明王爷的腿还是有点知觉的,所以才会在银针扎下去的那一瞬间,脉象有所不对。”白安柔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块石头,只要李赦的腿有知觉,那一切都好说。
李赦微微挑眉,刚刚若不是他定力好,怕是……
“既然我现在与王爷有婚约在身,来往密切一些也没有关系。”白安柔又自顾说着。
“柔儿的意思是每天都要来给本王看病?”李赦顺着白安柔话里的言外之意说着。
她若是每天来,他自然是欢喜的。
“丞相府是我管家,更何况白雨萱和柳凌成亲的日子也快到了。黄香病了,所以那些准备还是要我安排处理。”白安柔淡淡回答者,慢慢的把银针收起来,“不过从明日开始,只要是我得空,我可以随时过来赦王府医治王爷你的腿。”
毕竟早日医治好李赦的腿,她就能尽早和他摆脱关系。
对于白安柔的话,李赦十分的满意。
她越来越把他放在心上了。
“既然我已经玩医治王爷的腿了,王爷是不是也应该把插到樊家的事情告诉我!”白安柔简单明了的说着,毕竟她开赦王府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李赦也没有多大的意外,看了雪啼一眼,然后雪啼便直接带着姒儿离开了大厅。
白安柔不满雪啼把姒儿带走,正准备和李赦说的时候,李赦开口了。
“虽然姒儿是樊家的认,可毕竟这里是赦王府,本王信得过的人也只有柔儿你。”李赦淡淡开口,眼神戴着坚定的深邃。
本王信得过的人也只有柔儿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说她是他信任的人吗?
李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在白安柔思绪不佳的时候,李赦的柔儿二字拉回了她的思绪。
“随本王来吧!”李赦对白安柔说着,自己推着轮椅朝鞋大厅旁边的一个院落走去。
院落不大,却布景雅致。白安柔跟着李赦进了一个房间。房间也不大,摆满了书画,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书香味道。
“把门锁上!”李赦说着。
“锁着?”白安柔看着李赦,微微皱着眉头。
可是纵然心头再多的疑惑,白安柔还是把门给关上了。就算李赦真的不怀好意,就他一个残疾人,她白安柔还是有点信心的。
这样想着,眼里的得意不免露出了几分。
李赦看着她的小表情,眼带笑意,却并未戳破。
“柔儿过来!”李赦再一副上水墨画嗯面前停下,旁边的架子上该摆着一个上好的玛瑙玉尊。
“王爷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副山水图?”白安柔看着山水墨画,眼里都是惊艳。
虽然她的画工也好,可是在这一幅画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画工精细,而且整个山水图画的气势磅礴。
由此看来,还是古人的画工更上一筹。
“此画乃本王十五岁生辰所作,父皇甚是喜欢,所以之前一直收起来,直到宫中走水后,为了安慰本王是个废人的事实,才把画给了本王。”李赦说着,带着嘲笑有带着恨意。
对于白安柔这个现代人来说,宫中走水,无疑不是后宫人谋害的一个手段罢了。有人得宠,也有人失宠,也自然有人不甘心。
李赦虽然是嫔妃所生,但是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他聪慧雅和,深受太后和李空的喜爱,所以也是这一点,后宫中眼红的人自然不少。
“我会尽力医治好王爷的腿,让王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白安柔说着,虽然古代人比现代人早熟,可是那一场走水对着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说,无疑不是残忍。
白安柔也总算噗能明白了李赦这臭脾性了。
不过就算李赦再怎么不好惹,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是合作的事实。
有些话,甚至有些实话,她也还是会直言不讳的。
李赦听着白安柔的话,好的心情并未转变,含笑的眼眸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安柔。
若不是难忍咳嗽之意,李赦怕是会舍不得挪开视线。
白安柔看着李赦转过身,他那背还因咳嗽而有些颤抖。
“王爷,病了始终要看大夫的,就算你信任不了我,也可以让雪啼带着宫中御医过来。”白安柔再次开口。
她不是心疼他,只是听着这隐忍的咳嗽声有些烦躁。
李赦摆了摆手。
“王爷难道是忘了上次中毒的事情了?若以后还有这样的事,就算王爷让雪啼来,我也是不会过来的。”白安柔是大夫,见不得明知道有病还拖着不治的人。
李赦也许就是感染风寒,但是对她敷衍的只言片语,明显就是不相信她。
“咳咳……柔儿这么担心本王,本王心里甚是宽慰。”李赦虽然依旧没有笑出声,但是话里的心情又更上一层楼。
“王爷多虑了,我只是见不得我未来的夫君是一个执拗不听劝的病秧子罢了。”
“柔儿担心本王却又因脸皮薄羞于开口,本王理解。”
“……”白安柔轻轻皱眉,他打趣的话让她甚是不舒服。
也不知道他何时变了这副样子,明明之前见他,她都想要逃。
白安柔看着李赦,从他打趣的话语里,白轩的身影从她脑海里一跃而过,她惊讶之余却又十分的否定。
一个风度翩翩阳光开朗,一个丑陋残疾阴晴不定;一个声音明亮好听,一个声音低沉带磁性;一个是奇影阁的一阁之主,一个是西国三皇子,人尽皆知的残王。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就在她的脑海里互相互相关联了起来?
“柔儿在想什么?”李赦看着有些发呆的白安柔。
和他在一起,居然走神走的这般厉害。
“王爷,画已经看过了,是不是该告诉我关于樊家的事情了?”白安柔打消了脑海里的不切实际够回归正题。
李赦也没有多追究,看着画旁边柜子上的玛瑙玉髓,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扭动,随后挂着画的那一面墙突然翻转了过来,出现了一条灯火通明的通道。
暗室!
“走吧!”李赦推着轮椅像暗室走去,白安柔也没有多说话,缓缓跟在李赦的身后。在跨进暗室通道的那一瞬间,翻转的墙再次翻转,房间的一切都在白安柔眼神消失不见。
墙又被堵死了!
这暗室一定还有什么其它的机关。
不过白安柔并不担心这个问题,毕竟有李赦在,她们不会困在这里。
暗室通道不是很长,不过是将近两分钟的时间。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屋子,里面摆着许多的东西,古筝,书画卷轴。
白安柔正在打量这个暗室和外面房间没有差异的那一刻,李赦忽然聪衣袖里掏出了竹笛。
清脆婉转的声音在这暗室里十分的空灵,和白安柔之前听到的另有一番韵味。
白安柔看着李赦,他挺直的坐在轮椅上,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修长的手指握着竹笛,微微轻动。
他似乎真的很爱吹笛子。
如果没有被毁了容颜,砸了双腿,那一定是一个许多姑娘暗恋的翩翩公子。
就在白安柔缓神之际,李赦微微睁眼,瞥了一眼白安柔,将眼里的欢喜悉数收敛。忽然笛声骤停,李赦一手转折竹笛,随后朝着架子上放着的一个盒子丢去。
凌厉的眼神,不参杂一丝犹豫。
白安柔回神之际,就只见竹笛直接把盒子撞在了地上,而竹笛则是顺势的落在了架子上。
李赦没等白安柔询问,独自上前去拿竹笛。
白安柔看着他,心中一阵鄙夷,刚刚他那是在耍帅吗?
不过就刚刚来看,李赦的武功绝对不弱,也不愧是以前的战神了。
白安柔刚刚捡起盒子,李赦就说道:“柳护是大皇兄的人,柳护国公府更是效忠东宫。”
白安柔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纸张。
“樊书生前向父皇参了柳护一本,其中原因无疑不是柳护贪赃枉法,仗势欺人狗仗人势。”李赦给白安柔分析着,“也许真的是柳护怀恨在心,可就凭借他一人,给樊书一行人扣上谋反的罪名,还是太高看他了。”
“王爷的意思是……李风!”白安柔认同李赦说的话,可李风这个人,虽心有**,却没有心计。
李赦鄙夷一笑,“大皇兄虽是太子,嚣张跋扈,却毫无谋略。他若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怕是就不会看着柔儿,心有不甘了。”
白安柔心里再次嘲笑,李风和李赦果然是塑料的兄弟。
不过这李赦拿她做比喻是几个意思。
“王爷心里可还有怀疑之人,不妨一次性说清楚。”白安柔最不喜欢卖关子了。
“流心楼!”李赦微微抬眸,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丝寒意。
流心楼……
对了,上次的流儿和那个深藏不露的黑衣人……
可是他们为何要害樊家,难不成也是站李风这边的?
“看柔儿这个样子,应该是流心楼打个招呼了!”李赦说着,“江湖盛传奇影阁和流心楼闹翻,流心楼楼主被一武功高强的蒙面男子所救,本王心想,樊家的事情或许和这个人也脱不了关系。”
“……”
“也或许是根本原因!”李赦话锋一转,眼里迸发出一丝丝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