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外乡人!”女子看着白安柔与李赦问道。
“嗯!我们是天启城来的!”白安柔拿着一尾红鲤形状的风筝如实道。
“天子脚下,是个好地方!”女子淡淡一笑,随即道:“两位是准备自己做风筝参加明日的风筝大会吗?”
“嗯,是也不是!是想去凑一凑热闹,不过更想自己做一个风筝当做和他一起来过这里的纪念!”白安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是想凑一番热闹没错了,不过更想留下一点印记证明他们两个曾经来过这里,能在经年以后看到风筝就想起这场南行的一切。
女子抿唇轻笑一声,对白安柔实实在在表达的情义很是赞赏,她身后的男子虽然并没有说过几句话,但目光从未在她身上移开过,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宠溺的笑意,看的出来这是十分相爱的一对,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教他们做风筝的原因。
“姐姐,我看你衣着和气度不太像是卖风筝的摊贩,你这是……”白安柔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眼前的中年女子衣着华丽,气度雍容儒雅看上去应该是这城中的大户才是,而且方才那丫头一看就是她随身带着的丫鬟,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就是一个摊贩而已。
“姑娘慧眼,我确不是以此谋生的,不过是年少时与夫君的承诺,与他相遇时便是因着风筝结缘,后来的每年风筝节为了这段缘分,我都会亲自做几个风筝来这里。”
女子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眸中映着女子的羞涩和温婉,似是想到了年少时的爱恋一般,连清冷的嗓音都染上了几分年少时青涩的情意。
“哇!好浪漫啊!”白安柔不禁有些吃惊的弯了眉眼忍不住赞叹道。
女子听了白安柔的话脸上染了几分红晕,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这些事她从未与别人说过,只是今日看到这一对人不禁想到了当年的自己,而且对眼前的年轻女子还很是喜欢的。
“阿赦,他们好甜啊!”白安柔转头看着李赦低声赞叹道。
李赦噙着温柔的笑意,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低声道:“我们不甜么!”
要是以前白安柔肯定是得跟李赦打嘴炮,得理论一番才行,今日或许是被女子甜蜜的爱情给感动到了,竟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我们做个什么样子的!”转头看着挂着几个形态各异的风筝,白安柔问道。
看着如此多的样式,白安柔有些眼花了,不知道该做一个什么样式的,有些烦恼。
“我画工不好,比起这个来你应该更得心应手才是!”李赦摇头失笑。他除了书读得多一些,在书法和画工方面差的一塌糊涂,曾经不是它还因着他的字而取笑他来着,画画这种事他更是不行了。
“可我也不知道该画什么!”白安柔撇了撇嘴,她确实想不到该画什么,虫、鸟、鱼画什么好呢?
目光突然看到高处挂着的两个鸳鸯模样的风筝,白安柔眸光一亮,想到了要画的形状,不过要是画的话得是一对才好,否则不太吉利。
正在白安柔愣神间,女子身边的小丫头已经把所用的东西拿来了。女子笑着招呼白安柔道:“想好画什么了么?”
“嗯!想好了!不过我要画一对的,可以是两个么?”白安柔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笑问道。
让人跑腿去找东西,还要麻烦人教,如今要做两个,确实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当然!”女子笑了笑将宣纸铺好把沾了墨的笔递给了她。
白安柔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李赦站在自己身边,一笔一笔极为认真的勾勒描绘着形状,最后填完了色。
女子看着白安柔画的比较陌生的鸟问道:“这是什么鸟?”
李赦也转头看着她,确实看不出这是什么种类的鸟,但是很漂亮很别致。
“这个叫做红嘴相思鸟,也叫爱情鸟,它的出现都是一对的。当雄鸟与雌鸟婚配之后,红嘴相思鸟便终生相伴,如果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会不鸣不舞,郁郁寡欢,甚至拒绝饮食,最后以身殉情,与鸳鸯有几分相似。”
白安柔扬唇解释道,这种鸟出现在什么时候不是很清楚,不过鸟类繁多,他们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赦站在她身后笑道:“你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从北昭时她所说的红梅的花语和传说,再到那夜她讲的那个白蛇前世今生的故事,如今又有一个红嘴相思鸟,他倒真的不知道她竟然知道那么多有趣的事情。
“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交学费给我,叫我一声老师,我就教给你!”白安柔转头眨了眨眼,俏皮一笑。
中华上下五千年,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让他交点学费自己说给他听也不亏,没事还能赚点零花,这买卖貌似还挺划算的,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这么件事呢!
她把一些故事写成书卖出去,或者卖给说书人,这岂不是又要大赚一笔!
“小财迷!”李赦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像是看到了她此刻琢磨的事情,无奈轻笑一声。
“姑娘这鸟画的精细,想来画工不俗啊!”女子将宣纸递给白安柔,看着精细的笔墨赞叹道。
“哪里,姐姐丹青才是出神入化。”白安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比起眼前的女子,她的画技确实不算好,只是这相思鸟画的用心了些,而且自己曾经练了许久的。
“白安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在丹青上并算不得出色,比不得自家老爹。
“花样还需晾干才好,我现在教你们做骨架吧!”女子拿起手边的竹条看着宣纸上的画道。
白安柔与李赦两人站在一旁学做风筝的骨架,这种精细的活本就是女子擅长的东西,白安柔学的很快虽然其间被竹条扎了几次手,但竹条都是做好的也算不得多严重的痛。
可李赦那一边却是难了,额头上算是汗水,不过即使再难李赦也是耐心的绑着没有丝毫的不耐和恼怒。
白安柔倒是很少见李赦如此沉得住气的模样,接过锦儿递来的手帕给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而后凑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一点点的细心绑着。
众人看着两人相濡以沫的模样皆扬唇轻笑,连易看着白安柔笑的苦涩,却也是衷心的祝福着他们,如今两人的模样才是所有人都盼望着的最幸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