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赦,你今日挖苦我是没完了!”白安柔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趴在李赦耳边重重的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突然发现,李赦损起人来才是最厉害的,尤其是损自己,完全是想把往日她损他的旧账都给讨回来才好。
“别闹,我不说了!”李赦弯下腰,躲开了她再次欲张开的嘴。
他不过都是实话实说好不好?明明她就是整个王府起的最晚的人,现在还带着锦儿,每日上早朝下早朝他出门看到的都是夏竹侯着。
她又是个晚上能折腾的,大晚上能陪着她的到最后也就是那个丫头。他敢说整个南唐起居是那个时辰的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了。
李赦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模样,从她手中接过玉梳,一点点的打理着他满头的青丝温声道:“我来吧!”
“你会挽女子发髻?”白安柔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李赦的眉眼,惊讶问道。
“不会!……但我可以试试!”李赦摇了摇头,如实道。手上的力道却是放的很轻,温柔的一下一下的梳着白安柔的头发。
白安柔瞥了他一眼,合着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小白鼠了!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梳的还是挺舒服的,而且他看起来是那么认真的模样,那棱角分明的面容映在镜子里,不由得让白安柔看痴了去。
虽然,心里依旧想着祸国殃民这几个字,但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身后人认真的面容,看着他笨拙且温柔的为他梳妆。
“待尔垂老无依时,自当为卿绾青丝!”脑海中突的闪出一句话,白安柔望着镜中的李赦怔怔的吐了出来。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果然下一秒他看着镜子里的李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白安柔。
“额……你继续,当我没说!”白安柔摇了摇头,天知道她怎么会说这么一句话,还垂老无依,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啊!
李赦看着她有些懊恼的模样,垂眸笑了笑,却是极为认真的看着镜子里的白安柔柔声道:“你不会有垂老无依的时候,我会永远都守在你身边,陪你青丝到白发。”
白安柔眸间温热,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目光缱绻的人,随后移开了视线嘀咕道:“又撩我!”
李赦笑了笑,却是不置可否!收回了放在镜子里的目光,将她的长发挽起,虽然手法笨拙还有些不熟悉,却是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看着头上漂亮的发髻,白安柔弯了眉眼,本想夸李赦来着,可转念间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沉了下来,猛然站起身。
李赦将玉梳放在梳妆台上,正打量着他刚给她梳好的发髻,并没有注意到白安柔突然沉下来的脸色,白安柔猛的站起身把他吓了一跳,白安柔起的急一下子撞在了他身上,头顶直接撞在了他的下巴之上。而白安柔也:“哎呦!”一声的叫唤了一声。
忍住下巴上的痛楚,李赦将手放在白安柔用手护着的地方,轻轻的揉着温声问道:“撞疼了没有!”
白安柔蹙眉揉着撞疼的头顶,有些窘迫,怎么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站了起来,不过她的头疼,想来他的下巴应该撞的更疼,听他的声音应该是没咬到舌头。
若是她起身的时候他说着话,怕是就得有血光之灾了。但是毕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本有些松动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把李赦放在她头顶的手给拿了下来。
看着白安柔突然沉下来的脸色,李赦有些不明所以!总觉得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她们之间就掉换了位置,往常沉着脸的人成了她,动不动发脾气的人也变成了她:“怎么了?”
“说……你是不是从江若离那里学会挽发的?”明明说自己不会挽发,却那么容易的把发髻挽好,怎么可能第一次就做到这种程度,她都做不来。想到此处,白安柔不禁就有些心口堵的慌。
李赦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她什么意思,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由得低笑出声道:“又吃醋了!”
“我没有……别给我打马虎眼,回答我的话!”白安柔避开他伸来的手,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问道。
“当然不是!”李赦无奈的轻笑一声。也不知道她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怎么又扯到若离身上了!
“那你怎么第一次就挽那么好?没练过手的怎么可能挽那么好!”白安柔冷哼一声,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想到当初他对江若离那么好,挽发这样的事应该也做过才是!
“嗯……或许是我天赋异禀吧!”李赦抬眼看着他挽的发髻,笑着答道。细细打量着她,发现自己挽的还好吧!貌似是挺不错的,可是也不至于就因为这个让她怀疑,自己找人练过手吧!
“说人话!”白安柔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自恋程度也是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天赋异禀,能用在这个地方吗?
李赦勾了勾唇将她拥进怀里,凑近她耳边柔着声音道:“媳妇儿不会,我自然要帮媳妇儿提前学好喽!你是我第一个挽发的人,也只能是唯一一个!你啊!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她不会挽发,它很久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每次锦儿给她挽发的时候,他都会在一边看着!所以,久而久之自然就学会了,至于为什么挽的那么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天赋异禀喽!
“谁让你以前对江若离那么好,就算现在没什么,我想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啊……”白安柔撇着嘴,无奈道。
可能也是她疑心有些太重了,可江若离终究是心里的一根刺,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想起她来,心中总是会有不安的感觉。
脑海中总能想起那日在凤鸣山,她信誓旦旦的那些话,还有那冰冷刻毒的目光。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夜深人静时,甚至是在梦里总会浮现出那日的场赦,让她不安。
李赦双手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又好笑又爱怜地跟她额头相抵,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揶揄道:“你这醋放久了可是越来越酸了!”
白安柔咬了咬唇,冷哼一声:“不知道醋也会发酵的吗?”
“舅舅!”白安柔很是乖巧温柔的给夜元明行礼请安,那样子足足是把“白安柔”给搬了出来,一副乖巧的模样。让李赦看上去不由得有些吃惊,更多的是给她两个字“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