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她?”
李赦晃了一晃,却并没有回答李煜的问题。
“罢了,这些心结总是要你们自己说出口解决的……别喝了,我扶你回去休息。”李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酒壶放在一旁,缓缓起身去扶李赦。
李赦扔掉了手里的酒壶,由李煜扶着踉跄站起身,走出花园看着书房欲千音阁的位置,李煜犹豫了片刻扶着他样千音阁的方向走去。
李赦清醒了片刻,看着眼前所去的方向停下了踉跄的脚步闷声道:“不能去千音阁,不能去……这么重的酒气她闻不惯的……”
“你啊……”李煜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他折回去,往书房走去。不爱时将人踩入泥泞毫不在乎,爱上了捧上云端不忍伤害分毫,曾经那样又是何必呢!命运对他们李家的人还真是残忍啊!
因着醉酒李赦在书房醒来时便已经是三更天了,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确信身上没有酒气了,换上一身干净的月白色长袍才起身去了千音阁。
白安柔睡的死,确信不会扰了她的睡眠,所以他才放心过去,不想过去时听到一阵阵细微的如泣如诉的萧声,声音虽低却是十分的悦耳、动听,而且寝阁竟还亮着灯,影影绰绰间还能看到院中一身白衣无华的女子坐在轮椅上,手中轻抚着一只玉箫,那玉箫纯洁无瑕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光润,很是精致的东西,他竟不知她还会吹箫!
“唔……小姐的箫声还真是好听呢!”锦儿坐在白安柔身旁听完一曲,眨巴着可爱的眉眼看着白安柔由衷的夸赞道。
“非是我吹的好听,是这曲子精妙,而且这玉箫不凡,所以算是我占了它们的便宜了吧!”白安柔弯着眉眼看着手中精致的玉箫柔声道。燕祁城送的这支玉箫还是很合她心意的,精致却又不仅仅是个摆设的架子,这音色都是极好的。
今夜若不是心血来潮,还不知竟是如此好的一样东西,这算是燕祁城送的难得正经的东西了吧!不过那些它送的不正经的确实都是她喜欢的,燕祁城这人虽是看上去不靠谱心思却是极为细腻的,配的上他那张妖孽的脸。
不过,转念想到萧凝烟嘱咐她的话,确实觉得燕祁城不是个简单的人,不过凡是她的朋友,她就该信的,燕祁城以真心待她,虽然他的那份感情她不能回应,但总归还是有情分的。
“才不是呢!小姐的箫声那么好听,才不是小姐说的那样,不过……太子殿下送的这支玉箫确实是很好的。”锦儿看着白安柔手里摩挲的玉箫,不得不承认道。
李赦静默的站在一旁,本是不想去打扰这份难得的安逸,没走过去,却在听到燕祁城的名字时,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起。看着她如此温柔的看着那支玉箫,看着她眉间溢出的欢喜之色,心中蓦的一空。
他不知她会吹箫,更不知她爱吹箫,而燕祁城却知道,还送了这么一支和她心意的玉箫。
说来也是可笑,作为她的夫君他竟是连她的喜好都不知道,还不如一个远在千里的男子。到底是他对她了解太少,不够用心么?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睡?”白安柔扬唇看着锦儿,往常这个时候她肯定早就睡熟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这丫头也不催着她睡,她自己也不去睡,两人在这院子里一来二去便忘了时间,闹到了这个时辰。她能熬夜,这个时辰倒是不算什么,可眼前的小丫头却是反常啊!
“我……许是晚上吃多了睡不着了。”锦儿咬了咬唇有些心虚道。
看着锦儿闪躲的目光,白安柔随即明白了锦儿的用意,这丫头定是怕她自己孤单,所以才陪她到了这个时辰。她又不是没有自己单独睡过,又怎么可能会孤单呢!
“好吧!”白安柔挑了挑眉,没有拆穿什么,修长的手指缓缓将玉箫抬起,低低的吹起来。
听着袅袅余音,李赦苦涩一笑却是没办法再往里踏进一步,缓缓的走出千音阁,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走的却是极为艰难。
脑海里突然涌现出她那日的话:你心里装着别人凭什么要我一心一意!所以,燕祁城是在你心里留了痕迹了么?我终究还是留不住你么?
玲珑坊
蜀季子被墨羽连拉带拽的进了天启城,直接把他送到了玲珑坊。
蜀季子上楼时瞧着一屋子的女人蹙了蹙眉,正准备上楼损萧凝烟两句,远远看到一身女装的萧凝烟险些跌掉了下巴,伸着手指着萧凝烟讶然问道:“你……你……你怎么这身装扮?”
“你管的宽了点吧!”墨羽无奈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好歹我也是她师……”
“废了双腿还能否再站起来?”萧凝烟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都说是废了,废了怎么还可能站的起来!”蜀季子耸了耸肩,不以为意道。
“少废话,把你弄来你就必须把她的腿医好,不然我烧了你乱花谷里那群宝贝。”墨羽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桌上,凑近蜀季子一脚踩在凳子上,恶狠狠的威胁道。
“姑奶奶你能不能换个招,这都多少年的烂招了。”蜀季子眉心跳了跳,从这女人跟了萧凝烟开始,他每天都在担心他乱花谷里的宝贝,这女人动不动就拿烧了他的乱花谷作威胁。
他设了无数个机关就是防止这女人进去,结果碰上萧凝烟那些机关就是和废铁,该偏偏每次萧凝烟去墨羽必跟着,他给她也下过药,结果最后遭罪的却是他和他的宝贝,最后只能默默的忍受着这女人的欺负。
“我不管,她的腿医不好,我让你的宝贝陪葬。”墨羽没好气的继续威胁。对蜀季子来说,什么都比不上他乱花谷里的花花草草和那些毒物,不然哪那么容易就把他这尊大佛请来。
“萧凝烟,你也不知道管管她,纵容你的属下这么欺负你师兄,你这是以下犯上有辱师门。”蜀季子站起身离墨羽远了些,看着一旁沉默看戏的萧凝烟哭诉道。
“到底有没有办法?”萧凝烟淡淡的瞥了一眼,继续着她关心的问题。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我总得看过情况再说吧!我这几日奔波劳碌怎么着也得补个觉吧。”说着蜀季子打了个哈欠,一副疲倦的模样。
萧凝烟打量了蜀季子一眼,垂了垂眸,起身带着他朝外走去,谁知刚打开门就碰到准备敲门的韩君洛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