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挣扎和解释已经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若是他今夜非要对她怎么样,她没有力气挣扎了,况且她本就是他的妻,这样的事她没有理由拒绝。如此以来,也算是作为他曾经为她脱困的报酬吧!也算是她彻底放弃这段感情的一个见证,能把心收回来,就算失了身也不至于像曾经那样痛苦了。
“不……不是!我……”李赦站起身制止了她的动作,将她的衣服拢好。听着她无力的话,他想解释,可是却怎么也解释不了。方才确实是他想要她,可是他没想过要羞辱她,他是气急了才会对她做那样的事,可是他无力做辩驳。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了。”退开他的怀抱,白安柔脚步虚浮的往外走去。
李赦的手僵在原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走,他想叫住她,说一句:他信她。想叫住她,不让她离开,可是喉咙涩的发不出一个字,想要拉住她,留下她,可是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一步也迈不出去。
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听到关门声,隐隐约约听到锦儿哽咽的唤了一声:“小姐!”他才回过神来,看着空了的房间,看着那一片狼藉,才意识到她已经走了。她方才说要与他和离,要离开他!他的心好痛啊!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怎么能离开呢!怎么能与他和离呢!他舍不得啊!他信了,他相信她,她那样坦荡他怎么会怀疑她啊?他为什么就不仔细想想呢!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柔儿……”一声痛苦的低唤声从他喉咙里溢出,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李赦倒在床榻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件被他撕碎的衣服,看着她盖过的锦被。伸手把它们拥进怀里,闻着那独属于她的味道,心口细密的疼痛袭来,疼的他连眼都不敢睁开了。
一夜未眠,他就那样拥着她的衣服枯坐了一夜,过往的种种不停的在脑海里闪现,可唯一清晰的却是她泪流满面、心灰意冷的模样和那句:“我们和离吧!”
“爷!”连易叩响了门,低低唤了一声。
“说!”望着空空的寝阁,李赦沉声道。
“尚书府公子傅亦恒昨晚被人阉了,昨夜有人称在佳怡居见他调戏一名女子,那女子是王妃!后来傅亦恒被一红衣女子带走,再有消息时便是傅亦恒被阉的消息。傅隽此刻正大肆寻找昨夜的女子,说要为傅亦恒讨回公道。”连易将今日的传闻尽数告诉了李赦,若非牵扯到白安柔这样的事情他该拍手叫好才是,傅亦恒那样的渣滓早该如此了。
李赦怔怔的听着连易的禀报,听到傅亦恒调戏的是白安柔时,心猛的一刺。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她那哽咽的话,她说她在外被人欺辱,而他却与别的女人恩爱缠绵。是啊!昨夜那个时候他在陪着若离啊!否则怎么会赶过去时看到的会是那样的场赦。
依照她的性子,昨夜被人调戏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更何况那是臭名昭著的傅亦恒,若是她动了手今日这麻烦可没那么容易摆平。所以,燕祁城扮作女人帮了她,解了她的围。她是他的妻,却要别的男子护着,而他却在怀疑她,羞辱她!
“把事情摆平,莫要扯到她身上,想办法把傅亦恒弄出来,送到金风楼,办妥了告诉我!”缓缓从床榻上站起身,伸手揉着发疼的眉心沉声道。
“是!”连易微顿,把这尚书府的公子弄出来送到金风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把他送到金风楼那样的地方,他家爷这次真的是狠到极点了。金风楼可是有特殊癖好的人去的地方,傅亦恒那样细皮嫩肉的年轻公子,只怕有命去没命出来了。
“她呢?……还好么?”抬起头,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却是透着深深的无奈与疼惜。
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所说的那个她是谁,如实禀报道:“王妃昨夜连夜回了相府,回去之后倒是没发生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出来。”
昨夜听府中的人说他们大吵了一架,夜里白安柔直接穿着一件单衣回了相府,而他也是独自在千音阁中待了一整夜。
“让连佑带几个隐卫去保护她,别让她发现了,有事情尽快禀报,下去吧!”他对她就是太放心才会让她陷入险境,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他会好好守着她,不会再让她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右相府
自白安柔回到相府就躲在角落里,将头埋进双腿间不言不语,刚开始还能听到抽泣声,可后来却是静的可怕,若不是能听到呼吸声,都甚至怀疑她已经没了气息。
“小姐!”看着白安柔模样,锦儿哽咽出声,将毯子盖在她身上,静静的站在一旁陪着她,整整一夜。
半夜白江寒知道她回来了,曾过来看了一眼,见她不言不语只得让人安顿好,等着明日再做打算。半夜独自回了娘家,多少他也能猜出一些什么,不想他算计了半生,不想发生的事情却还是一件件的发生了。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会饿坏的!”看着眼前热了一遍又一遍的粥,踌躇良久,锦儿软声开口劝道。从昨夜她就没有进过食,连滴水都不曾用过,若是再不吃点东西,这人会垮的!
“我想沐浴。”沉默良久,白安柔缓缓抬起头,嘶哑着声音道。
“好!我这就去准备!”虽没要吃东西,但是已经肯开口说话就已经很好了,至少能证明她没事了。
温热的水让白安柔麻木的身子缓和许多,泡在温水里看着氤氲的雾气打湿了眼眶,泪水又没有出息的流了出来,想起昨夜的种种,越想便越发委屈,她本是不爱哭的,可是遇见李赦之后就像是被戳中了泪腺,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因为李赦这样的混蛋哭,一点都不值得,如燕祁城所说他就是个木头,连颗心都没有又怎么会有感情,有也是别人的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收拾完自己,看着镜子里那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的人,白安柔觉的又好气又好笑。她何必为了那样的混蛋作践自己,反正已经与他提了和离了,她也已经离开了王府,这段时间做她的相府小姐就是了,管他做什么,等拿到和离书她就自由了,世界上长得好看的人那么多,她何必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