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看见白安柔拿到信以后的喜悦时,东陵的心情更是显得复杂。
在他看来,白安柔对李俊是十分在意的。
如若不然,她怎么会这般的高兴呢?
不过是一封信而已,她就能高兴成站在这个样子。
“太好了!我都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这个七王爷,可算是想起了我。”
白安柔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开书信,她知道李俊肯定是在向她诉说一些趣事。
作为朋友,她对李俊如今的处境也是十分的关心,她想要知道李俊究竟过得好不好。
寒都乃是苦寒之地,也不知道李俊是不是能够适应。
“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东陵一伸手,他便从白安柔手中把信夺了去。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李俊写了什么。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非常的羡慕李俊。至少,李俊可以以自己最真实的状态应对白安柔,而他却只能够带上这个张牙舞爪的面具。
面具之下,他的心是封锁的。
“你还我的信!”白安柔一跃而起,她想要从东陵手中把信夺走。
就在此时,东陵反手将她捞进了怀中。
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每一次这般靠近,白安柔都会觉得心跳加速,脸上一片通红。
对于她来说,这样亲密的靠近无疑是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让她如何也不得安宁。
“东陵,你放开我!”
白安柔挣扎了几下,她却发现东陵将她抱得更紧了。
每一次,东陵都是如此,叫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反抗不得,只会让她觉得更加的无奈。
“别动!”东陵低喝一声,他看着眼前这个非常熟悉的人,满心都是欢喜的意味。
可是,他却不能说倾诉一二。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甚至也在告诉自己,他必须得保持冷静。
事实证明,他根本做不到。
一次又一次,白安柔十分讨厌他的这种举动,却又是无可奈何。
只不过,她并不讨厌东陵这个人,甚至总是会觉得此人身上有一种令她很是熟悉的感觉。
“你究竟是谁?”白安柔也不再反抗,而是去追问更多。
她总觉得东陵的身份很特别,没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她好,这般的照顾,一定是事出有因的。
从前,白安柔总是在怀疑的东陵是她身边很熟悉的人。
那个时候,她总觉得,东陵若是不愿意露面,那就随他好了。
可是,现在她却不这么想了。
她必须得看清楚这个人是谁,她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
“你确定要知道?”东陵就那样盯着她看,像是要看穿她的想法一般。
白安柔想都没有想,她直接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要知道。或者,我应该喊你一声‘皇上’。”
那人禁锢着她的双手突然一滞,“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东陵并没有否认,迟早有一天,他会和白安柔坦诚相待。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松开手。
“皇上,请你放手!”
白安柔如何也不愿意和李赦有这么亲近的举动,过去的伤痛她一刻也不曾忘记。
此时此刻,她便是在告诉自己,她不能够继续泥足深陷,她必须得保持清醒,必须让自己冷静。
她不能够重蹈覆辙,再一次为情所累。
“你可以那般无顾忌的面对东陵,为什么就不能那样对朕呢?在你面前,朕可以是东陵,你不用拘束,不用在意别的……”
李赦取下了面具,他倒是很愿意这样和白安柔相对,而不用那般的遮遮掩掩。
在白安柔面前做了那么久的东陵,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以皇上的身份站在白安柔面前,总让他觉得没有那么好。
若是可以,他宁愿白安柔可以一直那样无所顾忌的待在她身边。
“君是君,臣是臣!臣尚且做不到这些,还望皇上不要为难臣!”
趁着李赦松手的功夫,白安柔从他怀里逃开,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天色不早了,臣就不打扰皇上了!”
回想起过去种种,她总觉得李赦为她付出了太多。
曾经,李赦那样的伤害她,如今这样的付出又是为何呢?
“白安柔,君无戏言,朕说过会教你功夫,又如何能够食言?今晚,朕教你一套剑法!”
由不得白安柔反抗,李赦以帝王之威命令她。
皇上的命令,白安柔不能不听。
“臣,遵命!”
白安柔垂首,她的面色冷凝如冰,看上去自是十分的不情愿。
她不愿意面对李赦,尤其是眼下这种关头。
只有他们二人相对,白安柔会觉得很压抑很难受,就连空气都显得很是稀薄,让她难以接受。
她不想这样和李赦相对,那人却在逼迫她。
“这就对了,老规矩不变,以后每隔五天,你依旧来这里。朕答应了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李赦说的很是轻松,甚至还带有些许的欣喜。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把白安柔留在身边,这便是一件好事了。
他从来都不曾这般追逐过一个人,很多时候,他便是想着要把曾经对苏凌霄的辜负补偿在白安柔身上。
“皇上这么对臣,应该只是因为臣和已故的苏才人有相似之处。臣只希望皇上可以清醒一些,斯人已逝,过去的再也回不来了!臣并不是皇上挂念之人,还望皇上不要认错人。”
白安柔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一般扎进李赦的心,虽然痛苦,却也让他清醒了几分。
李赦的态度突然变冷,“你知道自己不是她,日后也莫要再犯糊涂。朕可以给你这些,同时也可以让你失去一切。”
作为一国之君,李赦是有脾气的。
在白安柔面前,他已经是很好脾气了,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发火。
他也会有怕的时候,他担心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人会再一次消失无影踪。
尽管白安柔不肯承认,他还是认定了白安柔便是被他弄丢的那个人。
“皇上教训的是,臣有自知之明。”白安柔规规矩矩的应声,她向来都是如此,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尤其在面对李赦时,这种情绪更甚。
这一次,她没有再继续多言,而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李赦练武。
只不过,她一直都在躲闪,根本就不肯和李赦靠近。
“朕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什么?”
在白安柔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之下,李赦差点儿发飙,他也很难不发火。
“朕是来教你功夫的,又不要对你图谋不轨。白医师,你别太看得起自己,就你这浑身上下没有两斤肉的样子,朕根本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