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不敢有所隐瞒,婉妃娘娘找臣要了一些助孕的药。”
白安柔毫无保留的把林宛央的目的告诉了李赦,就算是她不说,李赦也会想办法调查真相的。
在李赦面前,她找不到说谎的理由。
“呵……”李赦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她想怀孕,那么朕就如她所愿。”
看这情形,李赦当真是要多次临幸于林宛央了。
在这个男人身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女子出现。
他是皇上,他不可能成为某一个人的专属。
白安柔明明知道这些,多年以前,她就明白的。
可是,心情却根本不受控制。
无端的失落压得她喘不过气,李赦的绝情,他的冷漠,这些都在白安柔的心中烙印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自从她以白安柔的身份归来,她不停的探索着,终是发现李赦身上藏着很多秘密。
甚至,有的时候,她会觉得李赦深爱曾经的那个她。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不要去多想……
“怎么了?朕宠幸婉妃,你不悦吗?”
李赦盯着白安柔看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轻笑一声,说出的话里有几分玩笑的意味。
“臣不敢!”白安柔慌忙收回了思绪,她佯装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是皇上的家事,臣哪里敢插话?作为臣子,臣一切都听从皇上的安排。”
她的脸色一片绯红,内心更是纷乱,却仍旧要强装镇定。
看着她这个样子,李赦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
李赦的笑声是前所未有的痛快,他似乎很是高兴。
这还是白安柔头一回看到他这么开心的笑,他本就是龙章凤姿,一举一动都尽显风华。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却也注定了他这一生都要负重前行,一步都不能停歇。
听着李赦的笑声,白安柔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可是,她又不好多说什么。
作为臣子,她没有忤逆李赦的机会。
“你若是无事,就去看看兰妃。”
李赦似是在提醒白安柔什么,他的眸色深沉,却在这一刻多了几分亮色,竟像是有星光闪闪。
临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身边没有得力的医女,不如就让玉柳进宫陪你吧!”
“玉柳,皇上如何识得她?”白安柔几乎是脱口而出,她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李赦在调查她,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又怎么会不知道玉柳?
在这个时候,李赦倒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说道:“玉柳是你在白家的贴身丫鬟,看上去倒是个忠心的。有她在你身边,朕也觉得安心。”
可是,白安柔并不想玉柳进宫。
“臣不过是一个女医师罢了,太医院中的医女有很多,她们都可以帮臣做事的。至于玉柳,她不懂医术,留在太医院怕是不妥。”
白安柔很是坚定的拒绝,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李赦,迫切的希望他可以收回成命。
一旦玉柳跟着她在宫中做事,日后少不了会有人利用玉柳来威胁她。
她不想有软肋,也不想连累玉柳。
李赦沉默了片刻,他明白了白安柔的意思,“也罢,你自己好自为之。”
“臣谢过皇上!”
白安柔知道,李赦这是在关心她。
要是放在几年前,这样的关心是她渴求不来的,她必定会无比的珍惜。
可是,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李赦的关心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她分毫也不在意。
从正阳宫出去时,白安柔正好遇上了方无涯,以及,柳王爷。
这个人,才是她真正的仇人!
收起眼底的锋芒,白安柔缓步走至柳王爷跟前行礼,“见过王爷!”
出于礼数,她不得不如此。
纵然是心里恨不得将柳王爷千刀万剐,她还是得保持镇定,甚至要恭敬的对待仇人。
柳王爷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点了点头,就径直往正阳宫去了。
走近方无涯之时,白安柔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
方无涯会意,直接对柳王爷说道:“草民突然内急,想去行个方便。”
柳王爷并没有多想,淡淡应道:“别耽搁了时间,待会儿还早去看望兰妃娘娘。”
看这情形,今日方无涯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柳王爷一同探望宁璇。
宁璇多半是病了,如若不然,师出无名,柳王爷根本见不到她。
柳王爷这么关心宁璇,白安柔都能够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李赦?
不多时的功夫,方无涯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安柔,你找我何事?”
方无涯一如从前那般温和,和他在一起,总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般。
这种感觉自是极好的。
白安柔直接将事情告知,“我结识了一个小兄弟,希望方大哥可以替他治病。”
方无涯很是清楚,只要是白安柔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她都不会拿来为难别人。
很显然,这件事情很棘手。
“你把许家的地址给我,一旦有时间,我便会过去看他。”
方无涯对白安柔向来是有求必应,他从来不求回报,唯一期盼的就是心上之人可以过得开心。
白安柔点了点头,同时她也觉得松了一口气。
有方无涯在,许若风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
方无涯入宫是有要事,白安柔也不敢耽搁了他的时间。
把一切交代清楚以后,他们二人就分别了。
这天晚上,李赦再一次临幸了林宛央。
留春宫,上下同欢喜。
一时间,林宛央成为了第二个宁璇,后宫独宠,惹得人人艳羡。
不管是走到哪里,白安柔都能够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这些事情。
她麻木的听着,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在意。
可是,眼泪流在心间。
说好了不在意,她却还是不争气。
“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白安柔刚给太后请过平安脉回来,她还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忽然听到一阵怒喝声,她的思绪猛地被拉了回来。
从寿康宫到太医院,这条路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即便是脑袋昏昏沉沉的,白安柔还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回来的路,而且一步都没有走错。
“云医师,奴婢真不是故意的……”一个瘦小的医女跪在地上,她苦苦哀求,“奴婢只是一时不慎,这才打翻了药碗。三十大板下来,奴婢肯定会没命的……”
声声哀怨,让人不忍去听。
白安柔认得那个小医女,她是这批医女之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不过才十三岁。
“呦,这不是姐姐吗?”云想容有些得意的看了看白安柔,她一脚将小医女踢到了一边,任由其在那里痛哭。
作为女医师,官高一等压死人,云想容是有资格处罚这些医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