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双眼含泪,却咬牙坚持不让眼泪落下的白安柔,东陵很是心疼。
“东陵,你可算是来了!”听到东陵的声音,白安柔淡淡一笑,眼泪悬在眼眶里,在这样的黑夜中,就像上好的宝石一般晶莹,“我还以为你有事耽搁,以为你不回来了……”
一句话尚未说完,东陵就已经走至她的跟前。
在白安柔的惊呼声中,东陵将她抱了起来,一直走到不远处废弃的凉亭下。
暗夜里,东陵脸上的面具更显得狰狞,可是白安柔却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这张面具之下,究竟是怎么样的面容呢?
不自觉的,素手就伸了过去。
“白医师,你是想要嫁给我吗?”
东陵冷不丁的开口,惊得白安柔立马缩回了手。
嫁给他?
白安柔可从来都没有想过。
这个男人,他还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冷冰冰的,若不是先前有过几次相识的机会,白安柔是如何也不会招惹这种人的。
“没……没有。看了你的脸就要嫁给你吗?”
白安柔很是震惊,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上竟然还有此种道理。
那人的声音暗哑,似是轻笑了一声说道:“你若是见了我的脸,一定会想嫁给我的。”
这一刻,白安柔只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自恋的人,尤其是这样的话从东陵口中说出,更是叫她觉得不可思议。
“东陵,你……”白安柔刚想说什么,她突然觉得脚下一阵痛意袭来,眼泪夺眶而出,“好疼……”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白安柔急忙用手拭去。
“痛,就哭出来,这么憋着,早晚会憋出毛病的。”东陵的手托着白安柔的玉足,他刚刚已经对白安柔的脚进行了矫正。
疼痛过后,白安柔觉得好了许多,她这才明白了过来。刚刚东陵和她说了那些话,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
果然,东陵的办法很是有效。
“谢谢你!”白安柔破涕为笑,“那我们今天还能练武吗?”
机会难得,白安柔自是一刻都不想浪费。
东陵没有做声,他只是点了点头。
脚不能动,东陵教了她一套拳法。
在漫天的星光下,他们两个人并肩而立,月光照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怎么看都显得很是美好。
一直到了深夜时分,白安柔有些倦了,东陵才让她离开。
“你是大夫,应该知道如何处理脚伤。五日后,不见不散!”
东陵的话音落地,他人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茫茫夜色之中,只余下白安柔一个人独行,就好像东陵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般。
这个无端出现在自己世界之中的男人,他究竟是谁呢?
白安柔对东陵的身份很是好奇,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么重的好奇心。
不得不说,东陵的正骨术很是厉害,此时的白安柔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翌日一早,白安柔这里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宛央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朝着她走来,太医院的太医和女医师都有不少,这些人的医术多是十分的高明。若是没有几分真本事,想要在太医院有立足之地也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地方,最考验的就是真本事。
“婉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唱喏,太医院的一众人纷纷都跪了下来,对林宛央行礼。
就在不久之前,林宛央也还是太医院的一个小小医女,整日里殚精竭虑,如履薄冰。
一朝得宠,便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如今的林宛央,她已然是后宫第一人。
李赦对宁璇已经不大在意,宫中也少有人会提及她。
林宛央扫视了众人,终于在白安柔跟前停下,“白医师,本宫是特意来找你的。”
众人都不自觉的看向了白安柔,自从她进宫以来,先是太后,再是宫中的其他贵人,只要是有不舒服的时候,总是会去找白安柔。
有白安柔在,其他人都成为了摆设。
在皇宫里当差,若是对主子无用,便不会有出头的机会。
看着白安柔如此得势,自然会有人眼红于她。
只不过,白安柔对人向来谦和有度,叫人挑不出来毛病。在太医院,她的名声还是非常不错的。
“不知婉妃娘娘找臣何事?”
白安柔心中不免觉得奇怪,若是放在平日里,林宛央找她有事,直接宣她过去留春宫便是。
可是,今天的林宛央却是带了极大的诚意而来。
至于她的目的,白安柔总觉得不是那么的简单,一定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林宛央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在白安柔跟前,她从来都不会摆架子。
如此以来,她也总是显得非常的平易近人。
从前,宁璇得宠,宫里人对她的评价很差,多少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可是,如今换做了林宛央,众人有多是支持的。
“白医师,本宫今日过来并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你。从前,本宫也是这太医院的一份子,旧地重游,心情却是和从前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林宛央也是十分的感慨,在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瞧不起她。空有美貌,她没有良好的家世,她根本抬不起头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娘娘是有福之人,自然是其他人不可企及的。”白安柔只好恭维了几句,她对林宛央并没有太好的印象。
尤其是在李赦把林宛央留在身边以后,白安柔更是觉得不对劲儿。
李赦表面上很是宠爱林宛央,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把这个女人推向深渊之中?
所谓的宠爱,不过是一种表象罢了。
林宛央被蒙在鼓里,白安柔却是清楚分明的。
“你说得对,总有一天,本宫要站在众人之上。到了那个时候,看谁还敢看轻本宫。”
这一刻,林宛央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斗志。她本就生的娇艳,又凭空生出了几许娇媚。这样的林宛央,更是显得动人。
白安柔并不在乎谁人会成为李赦的皇后,在她看来,是谁都一样。
她已经不爱李赦了,也根本不在乎谁才是李赦心上之人。
“对了,本宫近日新得了一样宝贝。”林宛央说着,她就嘱咐了身后的人把一个锦盒呈了上来。
在听雨轩这间算不得宽敞的屋子里,白安柔和林宛央相对而坐。
外头,其他人都在议论纷纷。
没有人知道林宛央究竟说了什么,各种猜测却是不曾断绝。
“臣不懂娘娘这是何意,臣也不懂得品鉴。”
白安柔没有去看那所谓的宝贝,她早已经心止如水,对这些身外之物根本就是不在乎的。
不管是多么宝贵的东西,若是没有用处,在她看来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