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柔严肃道:“所以嘛,叶尊主不用打着‘双修’的名义来接近我了,我都明白的。咱俩不如谈个条件,我允许你藏在这里,你呢……就告诉我怎么隐藏瞳色。”
叶信禁不住笑了,摇头道:“小柔儿,本尊可不知道隐藏瞳色的法子。”
白安柔眉头一皱,噘嘴道:“你昨晚明明说自己知道的!你还说你想告诉我呢!”
“本尊逗逗你不行吗?”叶信拿折扇轻轻敲了下白安柔的脑袋,咧嘴笑道:“本尊的确见过长有异瞳的人,至于什么隐藏瞳色的呀都是瞎编的。”
“你、你……”白安柔又是失望又是愤怒,噎了几下,不甘心地道:“你现在也是在骗我对不对?!你明明知道办法的,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非也,非也。”叶信摇摇手中的折扇,一本正经地道:“本尊说的都是真话。要是昨晚那些不负责任的话让小柔儿你产生了不必要的幻想,那还真是对不住了。”
“你骗人!”白安柔气呼呼地道。
“没骗你,真的。”叶信一脸诚挚地道,“异瞳这种事儿本来就不多见。本尊这辈子除你以外,也就见一个人长过,上哪儿去给找什么稀奇古怪的解救之法啊?”
白安柔没好气地道:“你昨天明明说水云派里多得是生有异瞳的人!”
“多说了这是逗你的嘛!”叶信头疼地道,“我看你傻得可爱,就随便逗逗。”
“才不是呢!你现在明明在骗我!”白安柔愤愤道,“你不是想我给你当双修道侣吗?你要是真这么想拐走我,现在就应该继续说教中有异瞳者啊,这样我不就跟着你跑了嘛!哼,现在你突然改口,分明就是心虚了!”
“哎哟!”叶信用折扇拍了拍自己额头,无奈地笑道:“小柔儿你怎么想象这么丰富呢?你方才不是说了嘛,本尊想找你双修是假,想留在这儿避难是真。你还谈什么改口心虚呢?”
白安柔失望至极,愤慨地道:“那你走!我不收留你了!”
叶信盘腿坐到床上,把折扇插到后颈处,坏笑道:“我就不走了。方才不是你自己说要‘窝藏’我的嘛。”
“我才没说过这种话呢!”白安柔气呼呼地扯了一下叶信,奈何根本扯不动。
白安柔不由得肝火大动,怒道:“你别想我白吃白喝地供你!谁知道你的仇家是谁呢?我还不想跟着你倒霉呢!你赶紧走!”
叶信索性躺到了床上,双手枕于头下,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道:“小柔儿美如画,就算生气都这么美,本尊怎么舍得走呢?”
白安柔的怒火轻易就被叶信勾起来了,她揪住叶信的衣领用力把人往床下拖,嘴里嚷嚷道:“你给我滚!不准赖在我昭阳殿!”
叶信抿嘴一笑,趁势一把将白安柔拽到了床上,然后欺身而下。
“啊!”白安柔吓得立马捂住了脸。
叶信被白安柔这动作逗笑了,“你捂脸做什么啊?难道怕本尊亲你?”
白安柔手指张开一点点,从指缝里看叶信,很是警惕地道:“你是个磨镜啊!”
叶信笑道:“可本尊也是个很有品味的磨镜啊,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呢。”
白安柔悻悻地把手挪开,气呼呼地道:“你这人谎话连篇,不准再留在昭阳殿了。”
叶信侧躺到白安柔身侧,咧嘴笑道:“小柔儿,有没有人告诉你做人要厚道?本尊现在身上还有伤,不过就是想在你这儿住一两天。你如此不近人情,就不怕跟本尊结怨吗?”
白安柔不禁有些怂了,讪讪地道:“我又没有去皇祖母面前告发你,已经算是很厚道了。”
叶信意味深长地道:“小柔儿,本尊到现在都没有轻薄你一下,这才叫厚道。”
白安柔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叶信就是一匹狼!她刚刚哪儿来的胆子对着这么一匹恶狼大吼大叫呢?
“我……那是气晕头了。”白安柔底气不足地道,“谁叫你骗我?本来嘛,你想在这儿养伤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能骗人啊。”
“话也不能这样说啊。”叶信伸手勾住白安柔的一绺长发,慢条斯理地道:“本尊就喜欢逗你这个小美人儿。你又这么不经逗,什么都当真,怎么能怪本尊骗你呢?”
白安柔气馁不已,抿着嘴巴不说话。
叶信拉过被子给她们两人盖好,好声好气地道:“你也别伤心。本尊虽然不知道怎么隐藏异瞳,但本尊认识的那个人知道啊。”
“当真?”白安柔睁开眼睛,神采奕奕。
“嗯!”叶信郑重地点头道,“你现在好歹也是本尊的救命恩人嘛,本尊当然要报答你啦,不会骗你的。”
白安柔心里雀跃,但又很是不放心地道:“你这人嘴巴里就没一句实在话,谁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叶信道:“那就只能堵了一把咯。是真是假你自己猜。”
白安柔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叶信平躺下来,叹息道:“哎……,这也是没办法的嘛。信不信我都是你的事,难道我还能强迫你信我?”
“你可以说服我啊!”白安柔拉着叶信的袖子道,“你可以说些更可靠的信息啊!”
叶信瞄了白安柔一眼,哂笑道:“小柔儿,你这套话的本领可真不高明。”
白安柔着急道:“我没有套你话!你跟人说话都这么不负责任的吗?好歹得取信于人啊。”
叶信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道:“小美人儿,我是水云派尊主,我说的话一言九鼎。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你要是信,那我也没办法。”
“你这话什么意思嘛?!”白安柔愠怒不已。
“爱信不信啊!”叶信闭上了眼睛。
白安柔窝火不已,但又无可奈何。这时,红漆木门突然被人从人踹开了。白安柔唬了一跳,惊道:“谁?!”
叶信瞳孔骤然一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被子里,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别说我在!”
来人正是李赦,他猛地冲到床边,紧张道:“小娘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白安柔一下子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小郎君你怎么来了?天色这么晚了。”
李赦心急如焚,担忧道:“我心头不安得很,就想过来看看你。你这院子里的人到底怎么了?一个个都倒地睡得跟头死猪一样,莫不是中了迷?药?”
白安柔心里一个咯噔,想起叶信警告自己不要声张,支吾道:“可能是他们太累了吧。宫人偶尔偷个懒也没什么。”
李赦何等熟悉自家小妖精!只要她眼睛一转,他就能猜到她想干什么,更不要说她如今明显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