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别人心碎你却觉得并不悲伤,是因为她已经麻木而你却一头雾水。对你或许只是谈资而已,于她,是毁灭。
“那现在你的脸已经毁了,我又不是郎中,我又怎么能给你一张完美的脸呢。”颗子小心翼翼地发问。
“我爹暗地里四处托人询问,终于找到了一位江湖人士,他为我做了一张人脸,所以,才需要你为我画这另外半张脸。”贾小姐幽幽开口。
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人脸?难道有钱人家就可以随便让另外一个人为她承受灭顶的痛苦?
颗子忍不住轻微的颤抖起来。这充满淡香味,装饰的清丽文雅的闺房,竟如同地狱一般。眼前的女子,如果说第一眼见她还以为她是可怜人的话,如此再看她就不觉得可怜了。
“是死人皮吗?”颗子轻轻问着,似乎是在印证什么一样。
贾小姐也不是爱绕弯子的人,倒是大大方方的回答:“不是,是替我守夜的那个丫鬟的。”
“假若,你那未来夫君并不嫌弃你呢,如此倒不是更显得你们伉俪情深?”
贾小姐冷笑:“他介不介意我倒真的不知道,总之你不要问那么多。今天你先歇下,我已经让人去给你拿了药。纹身师后天就到,这两天时间你要与我同吃同住,一定要保证画出最完美的脸!”
“为我准备笔墨吧,”颗子的声音单薄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好几天没有提笔作画了,我得先试试小姐家的笔是不是顺手。”
风吹起房间内的粉红色的帷幔,贾小姐转身走入内间。她的披肩随风飘摇,身影莫名单薄。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她本该拥有令人艳羡的人生。可是别人的过失不一定非要这么残忍的补救,但是眼下,好像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你毁了我的幸福,你就得陪我。
“她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难道要我下,那是她活该。”
“可是谁又愿意这样呢,我也不想啊。”
颗子走上前撩起床帘,那个原本可以满怀娇羞待嫁的姑娘,躺在床上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
其实我们同病相怜,起码你能嫁给你心爱的人。而我却连他生死下落都不知道。
谁更可怜。
“你别哭。”颗子轻轻躺倒在她身旁轻轻依偎着她的肩膀,伸出手指轻轻掠过她脸上的泪:“别哭,我一定好好画,让你能够美美的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