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萍撕心裂肺的吼叫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小小的身体因为过于激动而不停的颤抖着,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杨光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不断滋生的不忍,闭上眼睛,狠狠的吐出:
“我中伤她?她跟多少男人纠缠不清,你难道不知道吗?亦或说你也如此,所以习以为常了,是吗?”
“......”
曲萍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
曲萍死死的盯着杨光,猛得一把抓过他的右手,在他目瞪口呆之际,狠狠的咬住,用尽全力的咬住。
“你.....”
杨光吃痛的想推开,可是竟然有些.......不忍。
这个曾经让自己心动的小女人,此刻正用尽全力在恨自己。
究竟是她伤了他?
还是,
他伤了她?
皮开肉绽,血顺着曲萍的牙齿慢慢流下来,滴在白色的办公室桌上,
一滴一滴,像是一朵朵刺眼的红梅。
良久,曲萍抬起头看见一片血迹,虽有些眩晕,但是却满意的笑了。
“好了,你身上有我的烙印了,你是我的了。
从此刻开始,你——dc集团的商务部老总杨光先生,跟a公司的心表机、有夫之妇曲萍小姐,奸情正式成立。”
曲萍强扯开一抹了妖艳的笑容,唇上鲜血娇艳,透着股说不出的性感:“亲爱的杨总,好好享受这种被逼的无奈吧!”
在杨光信息量十足的目光下,
在秘书小姐惊恐的眼神下,
曲萍拿起包包堂而皇之的摔门而出。
……
一出门,曲萍的斗志便一泄千里。
她慌乱的逃到卫生间,瞄见镜中满口血的自己,瞬间胃部翻江倒海,吐了个稀八烂。
“曲萍,你完了!把杨光咬成那样,以后有穿不完的小鞋,吃不尽的苦头了。”
像是魂魄归体了,曲萍也被自己刚才的丰功伟绩吓倒了。
曲萍对镜中那个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小脸因呕吐而略略发白的女孩苦笑了一下。
但是为了景大傻,她绝不后悔的,即使再来一遍,她仍然会咬得杨光血肉模糊。
这自以为是的大猪蹄子!
最终一切都没卵用,景大傻还是得背着一身的臭名,伤痕累累。
曲萍懊恼的敲敲自己的小脑袋,垂头丧气的离开了dc大楼。
******
曲萍回到公司打了卡,打算下班回家。
省家的事一团乱麻,叶家因为女儿挨打闹得不可开支,省好和叶媚离婚涉及财产分配和子女抚养问题,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
省宽天天往公婆那里跑,早出晚归,除了半夜醒来曲萍发现自己睡在男人强壮而温暖的怀里外,她连跟臭男人的面都见不着。
偶尔打电话过去,电话里都充斥着争吵声,曲萍便匆匆挂了。
心里空落落的,一闲下来她就想他了!
曲萍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省宽,一个陌生电话就进来了。
“是曲萍女士吗?这里是派出所,请您尽快到所里201室来一趟。”一个威严的男中音传来。
“......”
“您好!警察叔叔,我是曲萍。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没犯什么错事,为什么要去派出所?”曲萍战战兢兢的问着。
“曲女士,请不要担心。我们只是请您过来问个话。具体情况您过来就知道了,请尽快,我在201等您。”民警同志微微缓和了一下语气,怎么听着像个未成年小女孩,可别吓着人家。
“哦哦哦!”曲萍慌乱的收了线,不自觉的微微出了汗星子。
派所出为什么会找她?她犯什么错了?
曲萍下意识的想打电话给省宽,最终还是停下了手。
他最近烦心事太多,自己就先不要急着叨扰他,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于是她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说晚上加班,不回家吃饭。最近曲爸曲妈住家里,帮他们一起看管孩子料理家务。这个家缺了省宽,就乱套了。
曲萍惊惶失措跑到派出所201室,接待她是一个40岁左右的警察先生。
警察先生一脸正气,精明的眼神仔细打量了一曲萍一番,瞅得曲萍心里直犯悚。
“曲萍女士,有人告你故意伤害罪,我们现在需要做一个调查。请问一个小时前,你在哪里?”警察先生严肃的问着。
一个小时前,她正在杨光的办公室大呼小叫,还把他咬得鲜血淋淋。
莫不是杨光告她?
这人太坏了,故意等她走了,再给她按一个逃逸罪?
曲萍心虚的低下了头。
“曲萍女士,我们请您实话实话,您所说的一切我们都要将记录在案。”警察提醒她。
“一个小时前我在dc大楼,因为言语上发生突冲,我把dc商务部老总杨光先生给咬了。他要告我,我无话可说,照价赔偿喽。”
曲萍把杨光当猪算了,一斤十几块,姐姐我还赔得起。
“哦,其它的呢?比方说有没有教唆或者指使他人代您去进行侵犯他人的行为?”
“......”
曲萍一头雾水。
他在说什么?
究竟谁告她?莫非不是杨光?
看了一下原告的名字,曲萍彻底懵了。
“这都是些谁?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他们为什么要诬陷我?”曲萍苦着脸。
“这些是今天下午跟你们一起参加大赛的设计师,曾经在大厅与您发生了争执。离开后没多久就遭人殴打,伤势严重。”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警察先生认真的说:“这几位受害人受害时间差不多,地点却完全不同。她们现在在不同医院就治,但相同的一点就是一致指认是您派人伤害了她们。她们还提供了您在大厅里说的威胁她们的录像。
所以曲小姐,请您最好好回忆一下。”
“没做过的事,我怎么回忆啊?”
曲萍急得都要哭了:
“她们咄咄逼人,欺负我的好朋友,我只是嘴巴上逞个威风,随便放句狠话而已。我哪来的本事可以指使人分头行动,把她们打进医院啊。”
“所以我们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让您好好回忆。慢慢来!”警察先生平静的说着,一点也不急燥。
“......”
什么意思?还要把她关在这里24小时?
“不是关,是置留。”警告先生解释着,“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您还是可以回家的。”
曲萍惊得站起来,“不行,我家里还有孩子和老人,他们会担心的,我要回家。你们不能凭别人片面之词就要把扣在这里。”
“不是扣,是置留。女士,请不要激动,我们派出所有置留12--24小时的权限。所以请您好好回忆一下,您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警察先生没收了曲萍的手机,“请配合我的工作。”
将曲萍暂时留在201室,警察先生便出去了。
曲萍跌回坐椅子上,她无助的看着这个诺大又陌生的房间,一股空前的恐惧袭上心来。
今天一天之内,出现了她人生太多的第一次,让她措手不及,心力交瘁。
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像泼妇似的跟人吵架,
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个男人咬得皮开肉绽,
第一次被怀疑伤人而进了派出所,
第一次被没收手机,要置留24小时。
她什么都没做过,她什么都不懂,又联系不上家人,怎么办?
谁来救救她?
......
“所长好!”警察先生在转角碰到了派出所所长,立刻恭敬向领导敬了个礼。
所长微微点头向他致礼:“辛苦了!这个点了还在工作,连晚饭都没吃。”
“不辛苦。”受到领导表扬,警察先生很开心。
所长拿过他手里的资料,随手翻了一下,神情蓦的凝重起来。
“怎么了?所长。”警察先生狐疑的问着。
所长意识到失态,立马清了清嗓子,把资料还给他,爽朗一笑:“没事!你快去吃饭吧。”
......
省宽推开门,一眼便瞥见了角落里的那个小身体。她正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抱腿,脑袋深深埋起来,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一阵心疼,他轻轻的靠近她。
小东西睡着了,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浑身蒙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对不起,我来迟了!
省宽大掌抚了抚她柔顺的秀发,轻柔的唤醒她。
“老公?!”曲萍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看着来人,不确定的呼唤了一声。
这是在做梦吗?
自家老公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认识了?”省宽哭笑不得刮刮她的小鼻子,语气中尽是宠溺。
“老公!老公!”
曲萍欢呼着,猛得从椅上跳下来,搂住省宽的脖子,身子一纵来个了无尾熊抱。
省宽大掌妥妥的接她的小pp,将她的身体往上托了托,让她的视线与自己平视。
“老公!老公!我好想你哦!”曲萍兴奋的叫唤着,饱含了满满的思念及信任。
老公来了,
她就安全了!
有他真好!
“我也想你!老婆。”省宽满心的狂喜,对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啄了好几下。
小别胜新婚,小东西真是让他意外的紧,惊喜的紧。
“咳咳咳!”
这狗粮撒得也太肆无忌惮了,房间里还有好几个喘气得呢。
“啊!”曲萍小声惊呼,吓得连忙从省宽身上爬下来。
省宽吃吃坏笑着,趁机摸了她的小屁股一把,被曲萍狠狠剜了一眼。
狗男人,明知道房间里还有人也不提醒一下,自己睡得稀里糊涂的,一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阵狼扑,这下子丢脸丢大发了。
“曲女士,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有人主动来所里投案了,事情、地点、案件都相吻合,也得到了受伤人的确认。所以您是无辜的,可以回家了。”警察先生笑呵呵的对曲萍说。
“......”
这就完了?
来得莫名其妙,走得更是莫名其妙,竟然还有人主动来投案自首?
“当然您想继续在所里作客,白开水我们有。管够!”警察先生见曲萍半信半疑便打趣道。
“不不不!”曲萍慌乱的拿起包包,拉着省宽的手慌乱的往外走,“再见再见!不不!永不相见。”。
“慢点!老婆,小心摔倒。”省宽对警察先生微微晗首便被自家娇妻给硬拉走了。
好般配好幸福的一对小夫妻!
警察先生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我也收拾收拾赶紧回家,都十天没见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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