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端起一个大碗,咕咚咕咚几口把碗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长舒了一口气:“好酒!”
众人鼓掌欢呼。
曲萍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大,呆呆得看着偶像。
确定这是女人?
省宽笑着端起第二口碗递给她:“再来!”
醒醒豪爽的接过碗,一仰脖子咕噜咕噜没一会儿就见底了,长吁道:“过瘾!”
她向省宽亮亮碗底,眼睛里尽是桀骜不驯。
“好!”众人欢呼着。
“野丫头,少喝点。”琴姨拦住她的手,不让她接省宽递过来的第三碗酒。
“妈,你别管!”醒醒推开母亲的手,口齿清楚的说。
“让她喝,让她喝,她不喝不过瘾的。”老书记笑着劝着自家媳妇。
“喝喝喝!”
众人起哄着。
“老公!别让醒醒喝了,这就太烈了。”曲萍起身劝着省宽,已经两碗下肚,她看着就两腿发软。
“这酒再烈,有她性子烈吗?哈哈,她没事。”省宽拍拍曲萍的手,温柔的解释道。
醒醒心头一阵酸楚,她拿起碗高声说道:“对!还是宽哥最了解我。喝!”
脖子一仰,在众人的呐喊声中,顷刻间一碗见底,碗底朝上被狠狠地拍在桌上,大声巨大的声响。
“怎么样?妹子没让你失望吧?”
醒醒抹了抹嘴边的酒,咧着嘴对省宽大笑。
目光有意无意的睨了睨一旁的曲萍,眼神中有傲娇。
“……”
这还是女人吗?
这还是她心目中的网红偶像吗?
这分明就是占山为王的女大王嘛!
她的眼神……,不懂!
“好酒量!醒醒真是我们省家村的翘楚,省家村的骄傲!”
众人鼓掌欢呼,称赞声一片。
“我妹子一直很棒,哥哥一直以你为傲!”省宽大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耶耶耶!”醒醒握握拳头,很爷们的吼了几声。
“野丫头,快吃点菜,小心胃烧坏了!”琴姨嗔怪道。
众人便坐下来,各自吃起来,愉快的交谈着。
曲萍和醒醒中间隔着省宽,曲萍忍不住越过他偷偷观察她的偶像。
由于长年在山上劳作,醒醒身材紧致而火辣性感,皮肤偏古铜色的,五官比较立体,加上豪放、洒脱的性格,她混身散发着一种野性美,像带刺的黑玫瑰,张狂而迷人。
曲萍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肌肉,松松散散,白白胖胖,就像个蒸好的馒头。尤其是最近吃得太多,坐下来时小肚子竟然还有点凸出来。
为什么同是女人,差别这么大呢?
曲萍扁扁小嘴,垂头丧气的拿根筷子戳着猪蹄。
省宽和醒醒正聊得热火朝天,眼角却瞟了一下因受冷落而异常安静的小女人,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弧度。
“宽哥,今天回来又被罚跪祠堂?”三碗下肚,醒醒仍是十分清醒,她揶揄着省宽。
“明知故问。”省宽毫不避讳的应下了。
全村都知道省爸是出了名的严厉,家人犯了错,就要被罚跪祠堂。省宽从小到大,跪得次数比门前桑葚树上结和桑葚还要多。
“那这次回来了,就帮我的团队上上课,我们最近江郎才尽了。”醒醒扁扁嘴,有些苦恼的说。
“这次恐怕不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省宽耸耸肩,果断的拒绝了她。
他扭头一看,那块猪蹄都被小女人戳得皮开肉绽了,他笑着说:“它跟你有仇吗?有仇你就把它吃了。”
“不吃了!胖死了!”曲萍撅着小嘴嘟嚷着。
“嗯,是有点胖。”省宽顺口随了一句,便转身继续跟醒醒、老书记干上了。
“......”
什么?臭男人真的嫌弃她胖了?气死了!
当然,一边是超级网红大美女,一边是黄脸婆胖子老妻,猪都知道孰美孰丑孰更有魅力。
曲萍不讨厌醒醒,也不妒忌醒醒的美貌,但是她看见省宽跟醒醒的那股子热乎劲,她忍不住一阵阵泛酸。
她不高兴,她生气!
她要臭男人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不可以盯着别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是她的偶像也不行。
于是,一顿宴席下来,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吃饱喝足,宾主尽欢。只有备受冷落的曲萍,泛了一肚子酸、憋了一肚子的气,加上之前的晕车,根本就没有扒下几口。
碍于公众场合,她又不好发作,便坐在角落闷不吭声。
醒醒微醉了,拉着母亲去田边散散酒。
省宽和一帮猢狲们去搬柴火等,准备晚上篝火晚会要用的物件。
大伙儿帮着收拾整理,洗碗、扫地、擦桌子。
曲萍杵在难为情,也上前帮忙,被老书记叫下:“阿宽媳妇,你是贵客,怎么能让你动手呢?你就四周逛逛,消消食。”
家务的事,曲萍也的确插不上手,便不好意思向大家知会了一下,走到院外去看夜景。
夜晚月光照耀下的大山显得格外的宁静,空灵,静的好似飘落一片树叶都能听见它的声音。
森林中不时有夜间觅食的飞禽划过天际,偶尔也能听见森林中传出野兽们的吼叫声。
从大山深处流出的泉水,汇成一条清澈的小河,在月光下,像一条丝带一样漂流而去。
大树下有条小凳子,曲萍坐下,身子靠着大树干,闭上眼睛,试图调节一下从这未出现过的怪异的情绪。
远处传来脚步声,走来两个人,是琴姨和醒醒母女俩。
曲萍正想上前打招呼,却在听到琴姨的话后止住了脚步。
“你说你这是何苦?他都结婚七年了,你还惦记他什么?次次把自己喝得烂醉,又没有什么用?”琴姨心疼的埋怨着。
“......”
什么意思?醒醒惦记谁?惦记——省宽?
“我没醉,我没醉。”醒醒打了个嗝,醉意很明显。
“还说没醉,我看你就是醉傻了,醉蠢了。”琴琴气不过的凶了凶醒醒,又心疼不过,扶她在旁边的石板凳坐下。
曲萍缩了缩,将自己躲在大树干后面不让她们看见。
她不是有意要偷听她们母女说话,只是,她真的控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想知道醒醒跟自己的老公到底有没有什么?
这也不足为过对吧,她毕竟是官宣的娘子对吧。
“妈,我不傻。我看出来了,他们夫妻感情不好。”醒醒傻傻的笑着,语气却万分坚定。
“我看他们两个好着呢,两个人还一起回老家,进门时都手牵着手。”琴姨反驳她。
“曲萍不爱他,曲萍根本就不爱他。”醒醒意识有点犯糊,左一句右一句,她只知道她要说服妈妈。好像只要她说赢了,就成事实了。
“曲萍什么态度我不知道,反正阿宽疼她媳妇,疼得跟心尖肉一样。这个我们大伙儿都看得真真的。
我的傻丫头,你就醒醒吧,别再倔了。
当年你表姨要死要活,把你们锁到房间一整个晚上,阿宽都不肯娶你,你还有什么盼头呢。死心吧!”
琴姨抱着醒醒的头,心疼的说着。
“妈,我放不下啊,我真的放不下啊,我爱了他二十几年,我真的好爱他,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他啊。妈。”醒醒抱着琴姨的腰大声哭泣。
“放不下你也要放下啊,我的傻孩子。”琴忍不住也泪流不止。
“我会很努力的,我会很优秀的,总一天宽哥会看到我的好的,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最适合他的人是我,是我!”醒醒哭吼着。
“冤孽啊!冤孽啊!”琴姨哭着捶着醒醒的肩膀,痛不欲生。
“......”
信息量太大!无法承受!无法消化!
曲萍瘫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气。
自己的偶像,全国闻名的人气网红——醒醒,竟然爱恋自己的老公,还是从小爱到大的,还为他醉酒,为他放声大哭,为他守身如玉!
两人还被自家婆婆关了一宿!
干柴烈火,他们到底有没有......?到底有没有......?
不可否认,作为妻子的曲萍,她吃味了,酸得不行不行的。
小手握得紧紧的,指甲嵌到肉里,生疼生疼的,可是抵不过曲萍人被针扎了似的疼。
哭了好一会儿,琴姨哄着醒醒回屋休息。
母女俩走远了,曲萍站起身,揉了揉因为过于紧张而略显酸胀的大腿,心里嘀咕着。
臭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明知道醒醒对他的心意,却来招惹自己。
强取豪夺娶了自己之后,又不跟醒醒断得干干净净,让她仍抱有希望,耗了醒醒七八年的光阴。
他这是打算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好大的狗胆!本小姐阉了你!
曲萍磨磨小银牙,虎着脸向不远处喧嚣的人群走去。
空地上已经摆放了一堆的大树枝干,阿婆们提来了羊肉串,火锅,烤鱼,还有红茶,白酒,橙子汁,凉茶等饮料。
省宽提起半升汽油尽数洒在树枝上,然后接老书记手中的火把往里一伸,不一会篝火就非常旺盛了。
“哦哦哦!”猢狲们欢呼着,围着篝火跳起舞,翻起跟斗,一直热闹。
省宽看见曲萍,便笑着走过来,双手握住她,声线柔和的说:“老婆,我们去跳舞吧。”
“好啊!”曲萍语气冷淡的回应。
省宽蹙眉,知道她还在为刚才餐桌上的事闹小情绪,也没太在意,小女人哄哄便好。于是搂着她的小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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