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小镇。如诗如画。
微凉薄雾的清晨,柳千叶收到了一封来自临海市的信,是陆警官寄过来的。信封里只装了几张照片——白幽紫和赤西参加她葬礼的照片。
他们看起来很伤心。
“小白……对不起。”对着照片上的人,她默默道歉。她能够想象在白幽紫得到她死亡的消息时会有多么伤心,有好几次,她险些忍不住给白幽紫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让她别担心。只是,一拿起电话,她的心就开始害怕。
以前的生活,以前所有的一切她必须告别,不能再有任何留恋。陆警官了,对于她现在的处境,越少的人知道越安全。
柳千叶拿着照片一遍又一遍地看,嘴角挂着浅笑,眼中含着泪光。她其实一直很羡慕白幽紫,人聪明漂亮,身边一直默默跟着赤西。从高中时期开始,那时候赤西还是个一脸稚嫩的男孩,那个男孩对白幽紫是充满了崇拜的。
不论白幽紫怎么骂他,欺负他,他总能对白幽紫展露最纯洁天真的笑容,赤西那么简单纯粹,康三少和他比起来……
想到这,柳千叶倏然一颤,连忙把照片收回信封。
最近,总是时不时想起这个人。
他……还好吗?一定恨死她了吧。
“哎~”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对康三少的那点愧疚会随着平静的生活慢慢淡去,却没想到,反而日益不安。
收好信封,为了不再去乱想,她开始帮忙打理柳家,柳父柳母老了,干不了太多活,她便把许多家务事承担了下来。
周末,她没有上班,买好菜回家,开始洗衣服收拾家务,一直收拾到柳千寻的房间,将收回来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衣柜。
视线被衣柜中夹杂的一抹红给吸引了,柳千寻的衣服一般都是深色的,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的面料不禁让柳千叶产生了好奇,扒开层层衣服一看,她顿时傻眼了。
头皮一麻,浑身发凉。
那是她的内裤。
而且前段时间,她的衣物老是莫名其妙地失踪,最开始她以为是被风吹掉的,但慢慢她也产生了怀疑,以为这座小镇有个恋物狂魔,当时她有向柳父柳母反应过,可他们都这小镇民风淳朴,衣服肯定是被风吹掉的。虽然还是觉得不安,但她也没有乱想。
可如今却……
回过神来的柳千叶继续往下翻,衣柜的最底部,被藏着许许多多……她的贴身衣物。甚至……还有没洗过的。
天啊。
柳千寻……柳千寻吗?
她哥哥?那个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柳千寻?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翻江倒海。她觉得有些恶心了。
努力保持冷静,她再把翻出来的衣服好好地叠了回去,趁着柳千寻还没有回来,她跑到柳父柳母的卧室里,慌慌张张地把她发现的一切告诉了他们。
柳千寻偷了她的贴身衣物,洗过的,没洗的。原本有些难以启齿,可她不能把这件事隐瞒下去,她觉得这非常严重。
柳父柳母是个传统保守的人,听后肯定会无法相信,不能接受,于是她还保留着证据,随时等着他们去查看。
“怎么可能,千叶你看错了吧?”他们果然不信,笑着挥挥手,以为柳千叶在和他们开玩笑呢。
“没有,真的没有,我带你们去看。”拉过柳母的手,“我是觉得奇怪嘛,我的衣服经常不见,我就会有……”变态两个字她不出口,她无法用这个词语去形容她的家人,她的哥哥。
柳父柳母对望一眼,嘴角的笑容突然有些为难。
柳母,“哦,对对,我想起来了,可能是我收错,放错地方了,你看看我……人老了,脑袋也不顶用了。我现在就去帮你把衣服拿回来。”
“啊?”柳千叶愣了愣,突然觉得柳母的反应很奇怪。不过,柳母的话是对的,平时确实是她在帮忙清洗收捡柳千寻的衣服。
但,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再怎么收错放错位置,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更何况那些衣服里还有她穿过没来得及洗的。肯定是柳千寻趁她不在家去她屋里偷出来的。
而柳母,她既然每天都在替柳千寻收拾屋子,衣柜。肯定早发现了吧?一想到这儿,柳千叶浑身都不舒服了。
“妈,你老实告诉我……”她看了看站在一边默不发言的柳父,“你和爸爸是不是早知道了?”
老两口尴尬地笑了笑,很不好意思地对望一眼,柳母张了张口,最终一句话也不出。柳千叶只能转眼看向柳父。
“千、千叶啊。你哥哥他、他这不是……病了吗,我们私下里打听过,听叫做什么恋、恋物癖,需要接受心理治疗。我们一直……一直不好意思给你,担心你乱想。”柳父苍老的面容布满皱纹,一脸担忧之色,“而且这种事出去怪丢人的,也不敢声张,家、家丑不能外扬嘛。”
柳千叶虽然气,但想一想柳父的也在理,忍了忍,问,“恋物癖?”她也听过,“那找好心理医生了吗?”
柳父不好意地笑着,“这个小镇哪儿有那么高级的职业,我们也不敢到处去问,怕……”
“那你们和哥沟通过吗?”
老两口又对视一眼,柳母接过话回,“我问过他……他他控制不住。他不拿的话很难受,他也不想这样,他……”他们是问过,只不过当时柳千寻给他们的回答不全是这样的。如果要全部出来,可能会吓到柳千叶,所以他们选择帮忙掩盖。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家,老两口不想因为这些事而打破。如果柳千叶不发现,其实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千叶,你就给你哥哥一点时间改,除了这个他也不会做其它什么事,你就给他一个机会,他也不容易,你就看在他是你哥哥的份儿上这次就这么算了,啊?”
看着柳父柳母苦口婆心的样子,柳千叶也不好再继续追究下去,柳千寻确实从来没有做过其它什么出格的事,虽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总不能打电话叫来警察告柳千寻偷窃或者性骚扰吧?而且这种事情,她不太好意思找柳千寻当面质问。
目前来看,似乎除了先忍一忍也别无他法。
“哎~只能这样,但你们不能一直惯着哥,要好好一他,这个毛病必须改。”
柳父柳母连忙点头好。目前这个家全靠柳千叶一人撑起来,她为此付出了很多,柳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一人在处理。他们很爱这个女儿,也爱儿子。但,其实他们这四个人完全是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特别是柳千叶,还是他们用极端的手段从别人手中夺过来的。
柳父柳母非常不安。那日发现柳千寻的特殊怪癖后,他们第一时间就找来他对峙,但柳千寻却,他喜欢柳千叶很多年了,情感一直压抑着,慢慢形成了这个特殊的爱好,如果他不找一个点来发泄,他害怕自己会做出很坏的事。
除了解释,柳千寻还了一个让老两口惊诧却又悸动的一件事。
他,如今的柳千叶,经历了那么多应该很难再找一个男人嫁出去了,而他,这辈子非柳千叶不娶。如果他和柳千叶结婚,成为夫妻,那么这对于柳家将会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柳千叶既不用嫁到其它的地方,离开他们老两口。他们还可以更好的孝敬,承欢膝下。
这样一来,柳家才算真正的圆满。一辈子都不再分开。
这个建议悄悄地在老两口心里埋下种子。如今只要把柳千叶安定下来,她和柳千寻朝夕相处,以后很可能会产生感情,在一起结婚的。
……
北京,景家。
景崇言看着透明包装袋中的白色药丸,若有所思。
这是他的人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搞到了药丸。据有一个很凄美的名字。
“醉生梦死。”北京的金房是一颗极大的毒瘤,常年长在那儿,腐烂发臭,要割还不容易,得有死在“手术台”上的觉悟才行。这么久的时间,他想了无数个办法,都无法做到在不牵动整体经济和政坛的情况下对金房动手。
目前,暂时把金房的幕后老板之一康三少搞倒了。现在还剩下一个颜王。可颜王手里掌握着无数高官政坛人物的灰色证据。
“哼~醉生梦死。”景崇言再次念叨了一句。有许许多多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了这颗特效药,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被人抓住把柄,一边沉沦,一边堕落。往越来越远的深渊走,再也回不了头。
真是一颗让人生,让人死的“好”药。
当恶魔拥有了能诱发人类心底最邪恶灵魂的工具时,他就能让更多的人成为恶魔。
这就像缅甸园里的那颗果实。
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塑料包装袋,里面也装着白色药丸,这是他让人研发出来的解药。研究出来之后他又觉得这其实没有什么用。
他不过是抱着一种征服心态,以为打败了这种药就能让恶魔稍有收敛。可是……其实恶魔的“果实”本身是无毒的,如果恶魔不除,还会有更多更多的“果实”。他若只是一味的去研究解药,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他救不了迷途上的人,偷吃过恶魔禁果的人已经成为下一个恶魔了。
随手将药扔在抽屉,他闭上眼,揉着眉心。再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白幽紫怎么还没回家?!
不远处。
还没到景家别墅,白幽紫提前下了车,和赤西慢慢步行在幽静的林荫小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以前好了很多,回到了上一世的轨迹。
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遵循着命运原定的轨道让白幽紫觉得很安心,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她都将了然于胸。
“赤西,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记得吗?”
在医院,醒来后第一眼看见了如天使般的少年,对着她露出温暖的笑,送了一束在黑暗里也能寻找阳光的向日葵给她。
赤西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忘。他救了一只小狗,那只小狗就送了一个天使给他。所以呐,好人总是会有好报的。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那只小狗的原因。
因为那是他的福星,让他认识白幽紫,让他看见了天使。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自杀吗?”
赤西一愣。转头看她。白幽紫的嘴角有一抹很淡的浅笑。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好的猜测。
“因为言叔。那一年,我给他告白了。”她的笑容渐深却多了苦涩,“还穿着婚纱哦,站在他面前了幼稚又可笑的话。结果……他拒绝我了。不仅拒绝了我,还毁了我所有的希望。他他永远都不可能娶我,他我很恶劣,他还我受了的毒害,他只是把我当成他的孩子呢。”
赤西垂头,沉默。
原来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深爱着,却无法得到的人。原来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处坟墓。它埋葬着青春,埋葬着最爱。
“我不想放弃,我想让他回心转意。我想成为他的妻子,和他永远在一起。”转头,看着赤西,“你能明白吗?”
风吹动着赤西的刘海,沉默了一会儿,他笑了笑,“我比谁都清楚。”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他问,听起来语气非常平静。
“如果你是言叔叔,我要怎么做才能打动你呢?”在记忆中搜索着赤西的答案,上一世他没有回答,白幽紫觉得这样的问题或许对不到十四岁的他来太过复杂,他无法做这么深奥的假设。
然而,这一世。
“如果我是他,你的一句爱我,就会让我彻底沦陷。”
他与她对立而站,夜晚露浓,周围升起浅浅一层薄雾。赤西眼神里有种若即若离的美感,带着氤氲朦胧的效果,让人遐想万分。高挑的他,气质清浅明丽,温润又不失高贵。
白幽紫被他的美,被他的话惊得无法言语。
如果我是他,你的一句爱我,就会让我彻底沦陷。
上一世和今生已经不一样了。
他在向她告白,向她求爱。
赤西对着她的脸庞,慢慢伸出手,温热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脸蛋上滑动。
“白酱,为什么要去守着一个不爱你的人……让我心疼。”
“那你呢?又是为什么?”她想,这样反问回去,赤西一定无法回答。
“白酱……你觉得,你比我还强大吗?”可他却有很多话可以反驳,可以回答,“虽然我看起来很文弱,虽然赤西家一直对我有诸多不满,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我不能挑起赤西家的重担……但我却仍然可以成为继承人,为什么?”他的手没有从她的脸上离开过。
“因为我从小就有不多得的坚强。我从来没有因为地狱般的训练喊过一声苦,更没有因疼痛流过一滴眼泪。”顿了顿,眼神渐深,“可是白酱……我曾为你哭过。”
白幽紫心脏一收,觉得呼吸都快停滞了。
“我知道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有多痛苦,所以……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你没我强大,你承受不了的。”
白幽紫默默地看着他,记忆中的少年早已经成长了。在她的摧残折磨之下。上一世的他绝对不可能出今天的话。这一些让她感动,让她动心的话。
她觉得,她没有爱错。
赤西是值得女人去爱,去托付一生的男人。只要被他爱上,他的世界里就不会存在背叛。
眼前的妖孽实在太能蛊惑人心,蒙蔽心神。她感觉到那只温柔又有力的手掠过她的脸蛋,滑到她的耳畔,再来到了她的后脑。有一股力量正一点一点袭来,温柔地让人无法拒绝。
赤西往前跨了一步,两人脚尖相抵。他微微垂着头,柔柔地目光扫过她的眸,再一路而下,寸寸转移到她的唇。
还记得不久前,那个吻吗。
是不是来得太快,走得匆匆,让他们不敢去确认,不敢通过那个吻去确定什么。
那么今天,趁着大家很平静,没有喝酒,没有被悲伤冲昏头脑。再来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吻。
赤西专属的青草香味正在变浓,她感受到他洒下的呼吸,就像阳光一样将她笼罩,在这寒冷的冬夜让人无法抗拒。
纤长的睫毛轻轻煽动,带着扑朔迷离的美感,眼前的少年弯下腰,埋着头正在找她的唇。
她死去的心脏终于开始死灰复燃。而且还燃起了熊熊大火。
赤西的诱惑力仍然不减当年。让她不想抗拒。她想接受,她好怀念,那温柔又霸道的吻。
两人的眸正在慢慢敛下,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的声音——
“小白!”压低的怒喝,瞬间破碎她的美梦。
赤西压住她后脑勺的手指一僵,微微一收。潋滟的双眸忽然一抬,越过白幽紫看向不远处。
然后四目相对。在昏暗的路灯下擦出闪电般的火光。
白幽紫没能看到这两个男人间的恐怖眼神。只是迅速往后一退,拉远与赤西之间的距离。但赤西那只手仍然压住她的头。
只是在转瞬之间,发生这一切意料之外的事,白幽紫慢慢回神,抬头看向赤西。
他已经收回了视线,也正在看她。
“看来……还不到时候呢。”他虽然笑着,却也压不住浓浓的失望,“没关系,我可以等。”罢,收回手,往后一退,走到一边,对着不远处的景崇言恭敬地鞠躬。
“小白,我们回家。”景崇言大步走到白幽紫身旁,狠狠拉住她的手腕,转身就往回走。
赤西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小道边的路灯斜斜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圈暗色的阴影。白幽紫走到小道尽头时,顿足回头,看了看。
看见一个少年立在路灯之下,略显单薄的身体,坚毅不屈。
一路走回景宅,景崇言直接将她拉到了书房,白幽紫暗自叹息知道少不了一顿批评教育。“你……”景崇言开口好几次,话都被堵在喉咙,他觉得有好多事想,想问。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口吻。自从发现他对白幽紫有不一样的感情后,他对她的管教都有些不自然了。
刚刚被他撞见那一幕只是一个巧合。时间那么晚了,他担心白幽紫在回来的途中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下楼去等,却等来一辆空空的车,司机告诉他白幽紫提前下了,他很疑惑,沿着路一路去找,刚好看见白幽紫和赤西在昏暗的小道上……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就是他们正在接吻。
“上次赤西君答应过我,在你十八岁之前不和你谈恋爱。”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切入点。
白幽紫愣了愣,“啊?”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可显然,他骗了我。”
“哈?”
“这样的人,我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你居然还敢背着我和……”他顿了顿,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他才不到十四岁,能懂得什么是担当吗?!他比蓝层还不靠谱,你不能再和他有任何关系。知道吗?”
“言叔叔,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不是……”话没完,景崇言一巴掌拍在桌面,吓得白幽紫往后一退。
“你以为我瞎吗?”刚才什么状况他没看到吗?如此暧昧,如此缠绵,如果不是他打断了,他甚至怀疑他们……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他到了什么程度?”他紧紧攥着拳,他的身体居然已被气得颤抖。胸口堵住的火仿佛随时都会从他嘴里喷出。
“什么什么程度?我们什么程度都没有。”完,脑中突然闪过上次的吻,脸部表情顿时有些不太自然。悉心的景崇言立即捕捉到她这个微小的变化,意识到白幽紫可能在撒谎。
“不敢承认吗?上次和蓝层可不是这样的。”上一次她义正言辞的给他她和蓝层谈恋爱了,而且还公然忤逆他,与他抗争。这样反而让景崇言能摸到她的想法,可这一次,那个少年。他只要一想起就觉得他和白幽紫……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白幽紫有些无语,也不知道从何辩解。忍了忍,翻着白眼,默默念叨一句,“言大叔,都了没早恋,我还没从上一次失恋的伤痛中走出来呢。”
“你和蓝层根本不算恋人。”别以为他没发现,那段时间白幽紫根本没有一点女生谈恋爱的状态,而且她对蓝层的态度不足以让他上心。
可赤西摘月,那个日里国的孩子。都和蓝层不一样,他和白幽紫一同经历过北海次克号的海难,从高中便认识,一同到了华然。
这颇有点青梅竹马的意味在里面。
“我不是蓝层。”杀手锏拿出来了,“我是您,言大叔。”曾经,景崇言一直很自信,因为他了解白幽紫,她可是为他死过的,她可是了做鬼也不放过他,要一辈子缠着他的人。
也是因此,景崇言不会相信白幽紫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爱上另一个男人,开展一段正常的恋爱。
他,是如此的了解她。
这话一,对面的景崇言沉默了,紧皱的眉头也逐渐松开。刚刚的一切实在太刺激,竟让他忘了眼前这个女孩……抬眸再次审视白幽紫。
但是,她把那件婚纱都扔了。
她现在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他已经无法好好的掌控她了。
想到这,心里升起一个疑问——白幽紫,真的还爱着他吗?
还是只是以此做为一个借口,谎言?
沉思间,视线下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抽屉里那颗白色药丸身上。
醉生梦死。
据……服用此药的人,会看见最爱的那个人。
慢慢抬眸,视线轻轻落在白幽紫的身上。
“你先回去。”
让他好好想想。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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