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城逸打着哈欠,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
“哟,老大早上好,昨晚过得怎么样?”昨天那名少年和他打招呼道。陆城逸白了他一眼,昨晚他提心吊胆地整晚没睡着,余清言却抱着他睡得很香,就像小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期间还说了不少梦话。
陆城逸本来打算不理他,刚准备走时却突然回过头:“小鬼,你的牌面是什么,让我看看。”
少年一脸欣喜:“老大你以前就是叫我小鬼的!难道昨晚你和大姐头睡了一晚记忆都回来了?真是小别胜新婚那!”陆城逸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小子再嚷嚷老子找小言整哭你!”小鬼听见余清言脸色十分惊恐:“老大千万别,大姐头真的会弄死我的。我错了还不行么,你不是要看我的牌面吗,我给你看就是了。”他说着,拿出自己的牌递给陆城逸。
陆城逸接过他的牌面看了一眼,上面是小鬼穿着一身色彩鲜艳的衣服站在悬崖边,抬头仰望着天空。
“这是我的牌面:愚者。”小鬼告诉他。
陆城逸点点头:“很适合你。”然后他把牌还给小鬼,转身走了。等他走远后小鬼才反应过来,跳着脚大喊:“我不是笨蛋!这张东西是你给我的!它只是名字叫做愚者,不是说持有者是个白痴!”但是陆城逸早就走远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干瞪眼。
小鬼闷闷不乐地走下楼,在楼梯遇见了那天开车的口罩男,口罩男拦住他,似乎要问他什么。
“没什么,就是大清早被老大摆了一道。”小鬼没好气地说。口罩男点点头,指向楼上。
“大叔要开会?”小鬼问他。
口罩男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上楼梯。口罩男并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他很少开口,他和小鬼是多年的拍档,只有小鬼一个人能够从他的表情动作中完全理解他想要表达什么。在组织内部大家都说也只有小鬼这个“愚者”可以和口罩男这个“隐者”交流,因为他们的牌面都怪怪的。
上了楼,他们看见陆城逸和教皇站在会议室门口。小鬼向他们打招呼道:“大叔你和老大在这干嘛呢。”教皇回过头:“小鬼你来的正好,你和他说说你们当年是怎么认识的。”小鬼想了想,说:“我和哑巴哥以前是在“爪”地区混日子,有一天老大找到我们,问我们要不要跟着他干一件大事,然后我们就跟着他混了。”
教皇点点头,对陆城逸说:“在我们这一群人里,除了小言,我是认识你最早的人。你当年为了召集人手,足迹遍布这三个地区。所以现在我想到一个能帮助你恢复记忆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再次走遍这三个地区?”陆城逸问他。
“没错。”教皇回答,“我刚才已经给你做了个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赛恩斯确实对你的记忆动过手脚,但是现在要人为地帮你恢复是不大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只有让你自己去回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出发去“爪”地区。”陆城逸叹了口气:“也只好这样了。”便回房间去了。
等他走后,教皇对着小鬼他们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真是可悲啊,自己既是狮子,也是束缚狮子的枷锁。”“大叔你在说什么?”小鬼问他,他摇摇头,转身走了。
陆城逸回到房间,余清言已经出去了,他找了把椅子坐下,拿起那张他和余清言的合影仔细端详。照片上他搂着余清言的肩膀,脸上是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余清言看着他,脸色微微发红。他轻轻地摩挲着照片:“小言,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呢……”
他想起昨晚余清言抱着他时,熟睡的脸上露出让人心疼的神情。还有她说的梦话:“小逸……这一次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他放下照片:“不管怎么样,为了小言,也为了我自己,明天还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