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夏皱眉说道:“朱以蓝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你多想什么?再说了,我和朱以蓝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不要误会!”
苔丝娜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微微冷笑一声,一针见血的说道:“我误会?哼!你这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如果她在你的心目中没有特别重要的地位,你会这样拒绝我?送上门的美女,你会不要?哼!说到底,你还不是怕朱以蓝知道?你内心的症结,其实就是朱以蓝。徐大千户,我说的没有错吧!”
徐兴夏就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没办法,苔丝娜的确说到点子上了。他现在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睁眼说瞎话的地步,只好表示默认了。同时,他内心的秘密,被苔丝娜这样直接的撕裂开来,暴露在外人的面前,也让他有点不舒服。他的心情不爽,脸色自然就有点难看了,却不是专门针对苔丝娜的。
好吧,对于朱以蓝,徐兴夏的确是很矛盾的。以他的聪明,当然可以第一时间,就推断到朱蘅芷的真正身份。朱以蓝这个名字,其实也不是太过秘密,至少,王启年就是知道的。对于两人之间的各种距离和障碍,他也有清醒的认识。用他爹娘的话来说,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障碍,的确是不太现实的。他喜欢上了她,又或者是她喜欢了他,最后的结果,都极有可能是悲剧收场。
可是,现在的他,只是十八岁的青年人而已。前世的他,也没有太多的恋爱经验。宅男嘛,能够有多少恋爱经验?如果是恋爱高手,那就不叫宅男了。可以说,在男女问题上,他还是很单纯的,还没有堕落的,还有些天真的幻想的。如果突然遇到一个令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子,他自然忍不住会有些幻想,就好像是广大银民幻想自己和林志玲的场面一样。这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就是在这个时候,朱蘅芷突然出现了。她是完全符合徐兴夏的审美标准,恋爱标准,择偶标准的女孩子。她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无瑕,如此的举世无双。她的音容笑貌,一下子就在他的心目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可以说,在那么一瞬间,他其实已经被俘虏了。哪怕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也阻挡不了他的某些幻想。
作为来自后世的人,徐兴夏的观念里,当真不觉得大明朝的郡主,又或者是未来的公主、长公主之类的,和自己有多么的遥远。她们同样是人,同样是有喜怒哀乐的人。除掉她们的身份,其实,她们的想法,和普通人都差不多。在徐兴夏的眼里,她们绝对不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她们不是天上的星星,永远都无法摘到的。
苔丝娜慢慢的收敛起狡黠的笑容,严肃认真的说道:“我听人说,你杀了两个锦衣卫的千户?”
徐兴夏有点木然的说道:“是的。”
苔丝娜蹙眉说道:“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你想造反吗?”
徐兴夏摇摇头,直言不讳的说道:“当然不想。没有人天生喜欢造反。但是,如果他们逼我的话,我就真的反了。”
苔丝娜轻轻的点点头,明亮的黑眼珠转了转,循循善诱的说道:“那么,你觉得,如果你真的造反了,成了朝廷的敌人,成了万恶不赦的叛逆分子,成了朝廷钦犯,你和朱以蓝之间,还有可能吗?你有可能继续接受她吗?她有可能继续接受你吗?”
徐兴夏微微一愣,感觉自己又被敲了一下,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随即条件反射的说道:“我不会因为她就不造反。我们的今天来之不易,谁也不想失去。无论是谁想要剥夺我们现在的生活,我们都会毫不犹豫的进行反抗的,哪怕是造反,也在所不惜!”
他显然是在掩饰什么,语调显得非常的激昂。说完以后,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对。其实,他的造反念头,真的没有管事会的百户们强烈。虽然他时时刻刻都念叨着造反两个字,无论做什么事,也都是以造反作为最后的底线的。最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因为朱以蓝在其中。造反,推翻朝廷,推翻皇帝,等于是将她的家族都全部埋葬。她会怎么想呢?战乱一起,她还有机会活着吗?
苔丝娜将两条修长的长腿交叉搭起来,摆出教训人的姿势,娓娓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严重了。因为你杀了锦衣卫的人,你和朝廷,又或者是和皇室,肯定是产生仇隙了。这种仇隙,基本上是没有可能调和的,最多也就是稍微冲淡一些。朱以蓝会怎么想?你又会怎么想?你的部下又会怎么想?”
徐兴夏有点奇怪的说道:“什么叫我的部下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想,和我有什么相关?这件事和他们又没有关系!”
苔丝娜眼神眨了眨,认真的说道:“徐兴夏,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是什么人?朱以蓝是什么人?你和她的事情,你的部下怎么会不关心?万一你为了她,损害了白衣军的利益,他们怎么办?举个例子,如果朱以蓝要你解散白衣军,投降朝廷,你怎么办?你选择她,还是选择白衣军?又或者是,她出面招安你,你怎么办?这些都是关系到无数人的姓命攸关的问题。你说,他们会不关心?”
徐兴夏微微一愣,欲言又止。对于苔丝娜的问题,他其实没有认真想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愿意去想。因为,这个问题,的确是很尖锐,尖锐到他只要触及,就感觉相当的不舒服。于是,下意识的,他就躲避了。诚然,他不可能为了朱以蓝而放弃白衣军。他还没有弱智到那样的地步。没有了白衣军,他扎都不如!
但是,如果因为白衣军,造成朱以蓝的香消玉殒,他同样会感觉到非常的心痛。如果因为战局的发展,她被迫嫁给了其他的权势人物,他同样会感觉到心痛。他无法忍受她被别的男人玷污。因为他找不到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才会下意识的选择躲避。
其实,徐兴夏自己很清楚,白衣军的大部分人,对于这个所谓的朱蘅芷,又或者是朱以蓝,都不是很感冒的。对于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其实也不是很赞成的。只是,他们还没有直接表露出来而已。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她的个人问题,而是她的出身问题。
她是皇室的人,是朝廷的人。说得不客气一点,她其实就是他们的敌人。白衣军中的绝大部分人,对朝廷都没有好感。特别是在造反的口号叫出来以后,她更是敌人中的敌人了。身为白衣军的最高指挥官,他怎么可以和白衣军的敌人纠缠到一起去呢?
如果他带领白衣军起来造反,那他和朱蘅芷之间,就更加不可能了。敌人和敌人之间,怎么可能结合到一起?即使是和亲,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如果没有十分特殊的原因,朝廷是不可能同意他们之间的婚事的。除非是他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千里突袭,直接将朱以蓝抢回来,就好像是苔丝娜一样。
但是,朱以蓝不是苔丝娜,是不会轻易离开京城的。想要抢到朱以蓝,除非是直接突袭京城。问题是,朝廷对京城的防卫,还是比较坚固的。试问,白衣军有能力,直接杀入京城,去将朱以蓝抢来吗?再说,就算白衣军有这个实力,朱以蓝会不会拒绝跟他走呢?她会不会自杀呢?这都是不确定的因素。
在这样的背景下,他的部下,怎么可能赞成他和朝廷的郡主有关系?他们又怎么会不担心自己的立场?万一自己真的选择了朱以蓝,放弃白衣军,他们岂不是要全部完蛋?虽然,这仅仅是他们的忧虑,还没有表达出来,但是,只要有这个忧虑存在,就会对白衣军上下,都构成很大的影响。如果人心不齐,队伍就不好带了。
这个问题,很是现实,很是痛苦,很是尖锐。他其实不想去提及,不想去触及。只可惜,被苔丝娜这么一提,他想要不提及,不触及,都不可能了。因为,这是一根刺,横在了他和朱以蓝中间。两人的距离越近,受到的伤害可能就越深。更要命的是,这根刺以后到底是逐渐消失,还是继续壮大,谁也说不准。
想了好久,徐兴夏才有点言不由衷的说道:“她是她,白衣军是白衣军,是两回事。我可以将两件事分开的,不会互相干扰。我绝对不会为了她,放弃白衣军,放弃我的兄弟!”
苔丝娜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继续尖锐的说道:“家国,家国,对于皇家来说,家就是国,国就是家。你以为,朱以蓝能将此事分开吗?你以为,你的部下,会觉得她可以将家国分开吗?如果他们都不知道,那么,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又有什么意思呢?”
徐兴夏有些心烦意燥,不想听苔丝娜继续聒噪,便不耐烦的说道:“我会处理其中的一切,不需要你来指导!”
苔丝娜长身而起,冷笑着说道:“那就是我多心了。”
徐兴夏挥挥手,随口说道:“我要一个人安静一下,你滚到右边的房间睡觉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苔丝娜咯咯一笑,满脸娇媚,顺手披散自己的秀发,随意的摇摆几下,又故意将身上的纱裙,撕扯几下,露出各个迷人的部位,风情万种的说道:“我会在床上等你的!欢迎你主动过来哦!我告诉你,我还有很多的花样,可以让你欲仙欲死的!刚才的口技,只是雕虫小技罢了。你这个男人,遇到我,绝对是捡到宝了!”
对于她的言语挑逗,徐兴夏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是聋子瞎子一样。苔丝娜觉得很没趣,只好怏怏的去了。在她的内心里,都不知道咀咒了徐兴夏多少次了。她自认,自己无论是容貌、身材、气质、谈吐、学识等等方面,都不会差朱以蓝很多。她的鞑靼人女祭司身份,也不会比大明朝的郡主身份差多少。可是,这个该死的徐兴夏,为什么就痴迷朱以蓝到这样的地步呢?甚至连自己的贴身勾引,都拒绝了。幸亏自己的口技不错,总算是挽回一盘。
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他白痴,还是说他的忍耐力强。要是换了一般的男人,哪里承受得住自己的引诱啊?好歹自己也是草原三大美女之一,又是纯洁的完璧之身,简直是完美无瑕的女人啊!别的暂且不说,单单是能够得到自己的贞洁,也是男人的一大荣耀啊!大草原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想一亲自己的芳泽,结果都被自己打发掉了。结果,现在主动送上门,都没有人要。
“变态……”苔丝娜闷闷不乐的睡觉去了。躺下去以后,她一直很注意徐兴夏的动静。希望他忍耐不住的时候,就过来和自己共赴巫山**。到时候,自己一定会用神庙里面的秘典,将他彻底的征服。哼,毫无经验的他,一定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的。她对此绝对有信心。谁知道,她辗转反侧的,不断的偷听外面的动静,就是没有听到徐兴夏进来的脚步声。
后半夜,她实在是忍不住,就悄悄的爬起来,也不穿鞋,光着脚,蹑手蹑脚的走到大厅,一看之下才发现,徐兴夏居然在大厅就睡着了。估计是刚才自己的口技,让他爆发的太多,开始的时候不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开始感觉到疲惫了,干脆睡着了。
苔丝娜感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徐兴夏,有时候,完全就是没长大的孩子啊!你看他睡觉的样子,简直是太可爱了。也不知道他在梦里看到了什么,嘴角边居然连口水都渗出来了。谁能想象得到,在别人面前杀戮果断,又快又狠的徐老魔,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可爱模样呢!认真说起来,自己比他还大了三岁呢。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嗯,害羞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