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都快把我屁股烤糊了林逸那个混球才叫我起床。靠,我怎么上学啊都快吃午饭了!他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似的把高中不当回事吗!考不上高中没人养我,没人养我就没人养他!他是傻逼么这种理念都不知道!
“安静会吧。比起你那去不去都没用的学校,还是想想中午吃什么吧!”
“吃你妈!”我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正啃着我窝里最后一根玉米啃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看我。
也罢。靠废物不如靠自己。
我戴上鸭舌帽转身出门,没再跟他废话。
外面热的要死,蝉在树上叫的像招魂。改了个死的,要不是没那个胆量老子早就退学了。教室电扇吹不出风,老师却能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打电脑,怎么想怎么不爽。现在上学校的话一会就放学,还不如不去呢。
我叹了口气,在大街上溜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个贩卖小吃的电话亭边上。
我莫非骨子里真的是美德少年?
递给老大爷两个硬币,然后拨下一串数字,静静的等着回应。
“哪位?”女老师的声音很平静。
“我是顾然……老师……你吃了么……”话刚出口,我就想扇死自己,我是问了个什么鬼啊。
“顾然?你怎么没来上课啊?给你妈打电话也打不通……”
“我?我……我就是请个假……我发烧了……我妈……她上班,没法接……哈……哈没事我先挂了……”我迅速的扣上电话,心脏还在飞快地跳着。这个谎撒的我脸红心跳,我这辈子不怕老爸不怕老妈就怕老师,应试教育形成的条件反射啊……话说大热天我发烧了?好像有点不科学,还不如说我中暑呢。我妈的手机号,百分百不可能打通的。因为她早换手机号了。她和我爸吵架的时候把手机一下子拍我爸脑门上了,别说卡了,零件都碎了。
“你是顾然?”
我抬头,嗯了一声,然后就傻眼了。
什么情况?我这是要灭口啊?!
我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群男人,我眼尖的发现里面有那个掉钱而且好像是要“勾搭”我的变态脑残大叔。一共是五个人在我跟前,左边两个,脑残大叔和另一个那人站我右边,正前方是个纹了青龙的青年。我向后退了几步,由于后面是电话亭,根本退不了多少。我转头看管电话亭的老大爷,只见老大爷一哆嗦,接着把窗户外的电话和糖果收进屋里,紧紧的关了窗子。
见死不救啊!大爷你多少给我报个警啊!
我不安的缩起脖子,腿有些发颤:“你们、你们要钱?钱我给你,别动手……”
此时的我,内心百感交集。毕竟被班里“六人帮”堵过,害怕占据的成分少了些,但这些是真正混社会的,一个个的光着上身,与班里那几个多少会有差别。然而再想想我平凡的人生,这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事,偏偏被我碰上了,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心里也还是挺兴奋的。以后我就能在班里炫耀了——老子和道上的人打过,这是你们永远不会有的经历!
“有钱?拿来。”前方的青年冲我一笑,勾了勾手指。
我急忙掏出兜里的八块五递了过去,脑洞瞬间打开。
——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是就普普通通的算了,还是突然和我说“嘿小子,我其实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之类的?
“就这么点?”
“我、我没了……”我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但是莫名的有了底气——我和他们根本不认识,无冤无仇的应该不会杀我,五个男人强奸一个男初中生的可能性也不怎么大,那我还怕什么?
“你是林逸那货的朋友吧?他欠我们老大一大笔医药费,以及一个面子,你打算怎么办?”左边一个卷毛大叔按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呵了个呵的。现在底气散了,我跟他们算是有间接仇恨了。
“医药费?你们这种痞子伙儿被打了还上医院?早就形成自动愈合模式了吧?”我强装出笑容,打算缓和一下气氛。
结果就在我话语落下的同一秒一耳刮子冲我扇了过来:“你他妈的别装傻。老子捅你几刀你愈合的了?”
真他妈的日了狗。反派都爱扇脸是吧?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老子耳光呢,结果“六人帮”一上来先破了例,现在这群不知道哪里滚来的贱逼又来了一次,今年命犯太岁吗?!
我抬手抹了下嘴角,意识到这群人下手比班里那几个可狠多了,一耳光下去直接扇的嘴角开裂,耳朵嗡嗡作响。怪不得林逸说他们会下死手,看来不假。但是被侮辱了尊严的我火气大的也无法停止:“你有本事再打一次试试!老子和你们杠上了!你们……”
这一次卷毛下手下的极快,我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子一阵抽痛,然后是耳膜,然后是脸颊,一直疼到脖子。
完了。这次侥幸是过不去了。
我这才有些慌了,护住头部慢慢的蹲了下去。
管他什么颜面不颜面的,这种情况下人的本能反应是退缩。
“这小子看起来还行,比林逸好弄一些,收拾一顿就放了吧,死了也不好交代。”青年轻蔑的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卷毛和脑残大叔,又把手按到了我头上,“你们两个,上,能留他口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