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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夏蓝走下来时就发现气氛不对。【无弹窗.】冬瓜守在楼梯边,直朝她挤眉弄眼。陈妈担忧的目光,朝厅里瞥去。
总算,她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人。
费益成坐在沙发上,双拄着杖,抿紧唇,鹰隼似的眸高傲的睨视她,眸底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
安以诺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低眸,一副小媳妇的姿态,费司爵早早去了公司。
看这架式,夏蓝懂了,敢情是找来了帮。
她微微一笑,走过去,“老先生,您好。”
费益成的杖戳了下地面,下巴傲然微抬,冷声道,“费家是豪门旺族,有多少女人费尽心想要嫁进来,更别说那些不知廉耻千方百计也要爬上男人床的。司爵跟你,就算有过几天的露水姻缘,那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男人嘛,玩玩而已。”侧眸,慈爱的看着安以诺,“我们以诺心地善良,不跟你计较,可你却利用她还想来勾引司爵!”
安以诺扯了扯他,小声说,“爷爷……不要对小蓝这么凶。”
夏蓝只管冷笑,清亮的眸,像面镜,映出她虚伪的丑态。
费益成锐利的目光暼向夏蓝,“做人,千万不能太过贪婪,否则,会死得很难看!”话警告意味十足。
夏蓝微笑着径自走过去,坐在两人对面,“老先生,您一定不常看电视剧吧?”
费益成皱了皱眉。
“那您真得要好好研究一下了,遇到这种情况,有权有势的一方不是给张支票,就是扔一箱现钞。才不会像老先生您这样干巴巴的念一些没用的台词。”
两边一阵吸气声。
陈妈不敢相信的看着夏蓝,她还从没见过谁跟老爷这样讲话的!冬瓜虽然听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看妈妈的样子,他知道,姐姐可能要遭殃了。大眼睛一转,悄悄退出了客厅。
安以诺也瞪大双眼,没想到她的胆子居然会这么大!她咬了咬唇,胸口微微起伏,慢慢抬头,可怜兮兮的说,“爷爷,不要再说了,我看还是让小蓝留在这儿吧……”
“以诺,你闭嘴!”费益成气十足的喝了一句,精瘦的脸颊线条愈发生硬,他眯起冷冽的眸,“你想要钱?好,我给你!”一招,身后的叔上前,递上支票簿,他大笔一挥,撕下一张甩到她跟前。
夏蓝用两根指夹起支票,在眼前晃了晃,嗤笑一声,“一千万?老先生还真是出大方啊。”
费益成冷哼,“拿了就赶紧滚!”
夏蓝坚起食指轻轻摇了摇,“费氏可是价值几千几万个亿万,您的宝贝孙子不会就值这么区区一千万吧。”
安以诺再也忍不住了,“腾”地起身,怒斥道,“小蓝!我拿你当姐妹,不计较你跟爵的事,你居然还想来破坏我的家庭!你到底有没有点羞耻心?”
“小诺,干嘛生气啊?”夏蓝倚靠在沙发背,面带恬笑望着她,“还是说,你在害怕?为什么怕?因为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心虚了?”
安以诺一震,秀眉拧成一线。
她知道了什么?
“笑话!我有什么心虚的?小蓝,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样,我就要到爵面前揭开你的面具!”
“好啊,”夏蓝不以为意,眉梢挑衅一扬,“连年前的事,你最好也一块揭一揭。”
安以诺瞪紧她,心里全都明白了。
夏蓝,她是有备而来。目的,是向自己报复!
突然,她垂眸一笑。既然大家都不必再伪装了,那么事情就更容易解决了。她倏地回身,趴在沙发上痛哭不已,“小蓝,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怀孕,非要说是爵的孩子,我怕你受到伤害,竭力帮你隐瞒。可是你居然还拿这个孩子要挟爵让他跟我离婚!你——”
费益成一听,顿时怒火高涨,“什么!怀了别人的野种,还敢来冒充费家的血脉?!我费家,怎能容你这个贱人兴风作浪?”
回身,气急败坏道,“阿,给我教训她!”
叔一声不吭,过来就捏住夏蓝腕,提起她推到大厅的石柱上,然后掏出绳子来绑了个结实。
陈妈急了,“老爷,这事要是让少爷知道了……”
费益成怒道,“陈妈!我把司爵交给你,你是怎么管教的?”
陈妈哑言。
夏蓝绑得脚都疼,抬眸,瞟过安以诺,后者眸阴冷带笑。
“阿,还不动!”费益成一声怒喝,叔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黑漆漆的短鞭。夏蓝阖了阖眸,清声,却一字一句的说,“从现在开始,凡是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她别开脸,闭上了眼睛。
“老爷!”陈妈惊道,“夏小姐不是费家人,用费家家法,是不是太严厉了!”
“哼,她不是一直想进费家门吗?那我就给她这个会!”
话音刚落,叔已经扬起的鞭子,“啪”地一声,打在夏蓝身上。夏蓝眉一蹙,咬牙,吭也不吭。
陈妈急得乱转,安以诺则安静的坐在一边。她突然想起了在孤儿院的时候。
下午,每人都会有两块饼干做零食。她吃了别的小朋友的饼干,然后又赖到新来的夏蓝身上。可笑的是,她被人打了,还不敢吭声。不过就是安慰她几句,她就天真的以为交到了朋友……
她嘴角噙着微笑,看着鞭子一下下挥向夏蓝。
夏蓝,还是那个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傻瓜。
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刺眼的阳光,照进客厅。叔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回过头。
费司爵背着光,站在门口。阳光太强烈,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夏蓝忍着全身的疼,抬起头,眯起眼睛。
他缓缓走进来,步伐沉稳,且危险。
“司爵,”费益成声音低沉,“这个女人骗你的事,爷爷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再插了,爷爷会替你处理。”
他充耳不闻,一直走到夏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