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木剑不应该飞出去的,我一下就愣住了。
“快,追!有鬼!”茅十九惊乍的说道。
茅十九身形一闪而出,追着木剑而去,我连忙跟在后面。
警局很大,有几栋楼,我们正是处在其中最大的一栋。几栋楼相互交错,不熟悉路得很容易就迷路了。
“这警局有点意思,几栋楼错落有致,风水独到,楼体朝北,开口向东,这是一个活脱脱的建筑大阵。”茅十九边跑边说道。
“什么?我说尼玛这个楼修得我也是醉了,几栋楼每栋之间的通道都只能连接一半,如果想直接从第一栋到第三栋非得撞墙撞死不可。”我自己跟着茅十九后面,一下东一下西的,头都转晕了。
“你懂个屁,我估计是设计这栋楼的人懂风水,这警局就是一个围城,里面的鬼出不去,外面的鬼进不来,这种建筑大阵才是真正的把风水和现实结合的最好的例子。”茅十九边追边砸巴着嘴说道。
刚刚说完,木剑就又转了个弯往拘留所的地方飞去。
“喂,你们俩往哪里跑?”正面迎来了一个大波美女,肯定是张馨雨,根据型号就可以轻易辨别出是张馨雨。
“追那只木剑。”茅十九直接就把张馨雨撞开。
“茅十九!”张馨雨气得在原地跺脚。
“喂,你们怎么朝看守所去了?”张馨雨怕我们惹出事情,立马追上我了。
木剑刚到了看守所外面就短暂的停了一下,茅十九也停了下来,等待木剑的动作,木剑似乎有些犹豫了。
“师傅,怎么回事啊?”我不解得问道。
“鬼不止一只。”茅十九皱着眉说道。
木剑东摆西摆一下,又朝上飞去。
“走,在楼上。”茅十九说道。
“你们干什么?这是看守所,没有局长的批准不准擅自闯入的。”张馨雨焦急的叫道。
“你自己问李健天。”茅十九甩下一句话就跑上楼去了。
我只得对着张馨雨摊摊手,跟着茅十九上去了。
木剑到了六楼,这是看守所的最高一层,正巧这一层并没有什么关押犯人,木剑到了走廊的尽头就掉在了地上,失去了动力。
张馨雨估计是怕我们出什么篓子,也跟了上来。茅十九比了一个嘘声,让我们安静下来,我们一步一步朝走廊的尽头走去,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处的动静。
我来到木剑旁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木剑,发现木剑上的符纸已经被烧完了,只剩下一团灰。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已经生锈的铁门,看样子被锁的很死,把手都已经掉了四分之三,说明这个地方至少有十多年没人进去了。门上写了几个字,被铁锈环绕着,还勉勉强强能够看得见,门上写着“危险,勿进。”
我望了望茅十九,茅十九示意我镇定,我逼近铁门,摇了摇把手,门是被锁死了的,我向茅十九摇了摇头。他示意我退下,他来。他环绕了门的四周,到处的摸了摸,门上有一个猫眼,茅十九透过猫眼看了进去。
“啊……”茅十九大叫起来,人就要往后倒了。
“怎么了?”我急忙扶住他。
茅十九捂住眼睛叫痛,我一点点打开他捂住眼睛的手。
“红色,红色的眼睛。”我丢掉扶住茅十九的双手,吓得后退了几步。
“师傅,你怎么了?”我焦急的问道。
“谁是你师傅啊?你看清楚。”
一张猫脸望着我,眼睛是血红色的,嘴角诡异的笑了笑,露出两颗猫牙。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挣扎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是你师傅啊!”猫脸又变成了正常的茅十九了。
“你不是茅十九,你不是!你到底是谁?”这尼玛什么情况!
“对,我不是茅十九。”又换成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像猫叫的声音。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安慰自己。
“对,封住五感。”我反应过来了,我一定是中了鬼的幻觉了。
“一封双目,不见天;二封双耳;不闻八方;三封鼻,不嗅味;四封口,不尝食;五封触,不觉肤。”我快速的念着咒语,同时双手结着印。
五感成功被封,我猛的睁开眼睛,黑洞就在眼前,拿起手上的木剑一刺,黑洞开始消失,周围的情景也开始变化,眼前是张馨雨的,我在她怀中,我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
“你终于醒了,你刚刚怎么了?”张馨雨问道。
“我被鬼的幻觉迷住了,还好才学了怎么破幻觉。茅十九他人呢?”我望着四周,没有茅十九的身影。
“你刚刚看了那道门的猫眼,就晕了过去,茅十九强行破掉了那道门,进去了。他让我照顾你。”张馨雨指着不远的那道铁门,现在已经是开着的。
这么说来是我第一次查看门的时候,我看到了猫眼,并不是茅十九,现在我只记得当时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眼睛,然后就进入了幻觉。
我爬了起来,让张馨雨在这里等着我,我手握紧木剑,战战兢兢的朝门内走去。
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四周都被木板封死了,一丝光都投不进来,只有刚刚打开的这扇门透出来一丝丝光,里面是一大片黑暗,我摸着墙一点一点的摸索位置。
“什么?”我好像摸到什么东西了,柔柔软软的,有些潮湿,味道有些腥味。
“肉?”我的第一反应。我赶快丢掉,浑身打了个冷战。转身想逃,但是想到茅十九还在里面,咬了咬牙,我不能逃走。
<的一声,我随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铁门被关上了,我赶忙朝铁门看去,被关得严严实实的,难道是张馨雨关上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脑袋已经乱掉。
“师傅?”我大声的叫着茅十九。
“你看到的不是真实的。”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某个地方传出来。
“谁?”这不是茅十九的声音。
“是我。”我颈上的玉亮了起来。
“生鬼?不是沉睡了吗?”我问道。
“不是,我就是你。”这句话一直重复在脑海里。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眼睛。”那个声音又说道。
“眼睛?我眼睛怎么了?”这时候眼睛开始剧烈痛了起来,估计得了眼疾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痛处。
为什么玉会亮?为什么他说他是我眼睛,我到底是谁?
“哥哥,不要相信他。”只是从身上窜出来一只田鼠。
田鼠在原地转了两圈就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阿妹,我眼睛好痛。”撕裂般的疼痛,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眼睛开始变红,就像开始看到的血红。
阿妹朝着我的眼睛吐了一口气,瞬间,一切痛觉都消失了,耳边的声音也消失了。恢复正常了。
“我看不见你,阿妹,你在哪里?”我眼睛看不到了,我用手无力的到处摸索。
“阿妹,我瞎了吗?”
“哥哥。”阿妹叫了我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真的瞎了。”我瘫坐在地上。
“哥哥,没事的,我照顾你一辈子,以后我当你的眼睛。”阿妹边哭边说道。
“哈哈哈哈,我就这么瞎了,我都还没记住默默的容颜,我还没看够,我就瞎了。”我大叫一声开始痛哭起来。
眼泪、鼻涕、汗水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
“茅十九,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条路上来。我只是一个医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可以和林默在一起一辈子,现在我是个瞎子,瞎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从小就被人看成怪胎,为什么我母亲被人逼死,为什么我遇见了那么多怪的事情,你们都是鬼,我只是个人。”近乎吼叫。
阿妹沉默着,只是把她的小手掌放在我的手心里,安慰着我。
“哥哥,刚刚你的玉亮了,是生鬼在保护你,否则刚刚你已经死了。”
“呵呵,死了该有多好,我就遇不见那么多该死的鬼了。”
这时候另一块玉也亮了,是常艾艾。
“杨果,对不起,一切都是因我开始的。”常艾艾开口了。
“怪我,都怪我,我注定只是个霉人。”
“哥哥,我也是个孤儿,甚至生下来连父母都没看见过,我活了几百年,怎么长也长不大,我一个人过了几百年,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如果不是你,可能我还会这样过一千年一万年,但是我爱笑,我生下来就爱笑,还好我爱笑。阿妹又哭了。
“杨果,我和你本来不应该认识相遇再成为朋友的。我是鬼,你是人,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肯定早就死在了鬼葬。我无缘无故被人害死,自己的儿子现在也不知影踪。我已经死了,你还活着。”常艾艾也试图想安慰我。
“对啊,我不是一无是处,我有亲人有朋友有恋人有师傅。从小比我可怜的人比比皆是,为什么我会选择自卑?我一直不是一个人。”嘴角不禁上扬。
这时候一阵拍手的声音响起,阿妹和常艾艾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