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只是一个梦而已
白云夕下了床榻,走至桌边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喝下。
脑子里,一幕一幕,都是梦中的画面,全是血红
在还未穿越到这个异世之时,她自问杀人无数,血腥的场面更是见了不知多少。可现在,她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会被一个染满鲜血的邢台,从梦中惊醒呢
亦是记不得,梦中被斩首的人,到底是谁了
平稳了气息,白云夕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梦中的画面,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了与池君御从相识,到如今的每一幕髹
不由自主,绝美的脸上,嘴角上扬出一抹唯美的弧度。
内心深处,开始有些小小的期待。
期待着池君御的到来,期待着他,揭开自己的盖头
前院,酒席上
“岳父大人,您,不喝一杯”
看着端坐在酒席主位上的白钧天,池君御左手拿着酒壶,右手举着酒杯,问道。
闻言。
白钧天一脸正色,却是没睁眼瞧池君御一眼。
“王爷,老爷身子抱恙,沾不得酒”
这是,一旁的莲香见状,上前便替白钧天挡了下来。
此时的池君御,脸上已是潮红。
自己亦是不知道,今儿晚,他是喝了多少的酒,恐怕,是数都数不清的杯数吧
大多数在场的人,都以为,他成这个大婚,不情不愿。
为此,也不过是借酒浇愁罢了。
可只有池君御自己知道,他虽是心中有愁,却也是满心欢喜。
喝如此多的酒,一大半,都是因为他高兴
“御王爷,今儿是你与夕儿大喜的日子,还请你少喝一些,若是喝多了,将新娘子落在一边,可是会被人看笑话的”
坐于白钧天一旁的白彦,亦是心中有诸多的不满。
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不那么的好。
“本王喝酒,自有分寸,大舅子,多虑了”
说完,池君御沉下了脸,转身,再次没入了宴席之中
暗处,破风与冷月死死的盯着白钧天与白彦所在的位置,冷魅的眼中,全是杀意。
“若不是主子再三有令,我一定冲出去,杀了这个该死的人面兽心的老不死的”
终于,破风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一旁的冷月,倒是显得冷静了许多。
“收起你的杀意,那个叫莲香的婢女,不简单别被她发现了”
虽然老大是说,这个叫莲香的婢女,可能并非是什么绝等高手,可若万一
她们不得不防
“知道了就你冷静看看那老不死的,竟然还给主子脸色看若是让她落在我手里,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虽是抱怨,可破风却也知道。
今儿自家主子大婚,容不得她们有丝毫的暴露。
若是被人察觉到她们的存在,恐怕
“皇上驾到”
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传进了喧闹的宴席之中。
所有人皆是一瞬的愣住,随即,离开桌边,跪了下来
池君御皱了皱眉,脸上能明显的看出不满。
只因所有人都是跪下了,没能看到他的神情。
随即,不过顷刻的瞬间,俊美的脸上,挂上了笑容,一步一步,朝着大门走去,前去迎接
从御王府的大门外,一抹明黄的身影,映入眼瞭。
虽是没有身着龙袍,但凤倾歌好似特别钟爱黄色的衣衫,连出宫,也是明黄不离身。
王者的威严,压霸全场
“臣,给皇上请安”
池君御上前,微微俯了俯身。
“免了”
凤倾歌的脸上,大有慷慨的神色。
“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朕不过就是来道贺的,也沾沾这喜气,什么君臣礼节,都忘了吧都起来吧”
凤倾歌说话的声音洪亮,随着声音落下,在宴席内扫视了一圈,突然,问道。
“怎么没见新娘子”
浅笑的看着凤倾歌,池君御回答道,“新娘子大婚之日,是不容许见客的皇上,您忘了”
“哈哈”
听了池君御的话,凤倾歌突然大笑了起来。
大步跨步而出,走向了主位。
“朕倒是把这事给忘了不宜见客就不见吧都入座啊,别那么拘谨,权当朕,不存在便是”
在座的所有人皆是一脸的冷汗。
他这话,分明就是说说而已。
若真是当他不存在,那他们,可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闻言。
所有人皆是脸上恭维的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宛如之前,凤倾歌没有来过之前。
但唯一不同的是,再没有之前的喧嚣,连碰杯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白老将军,今儿是你嫁女儿的大喜日子,怎么朕看着,你倒是苦着一张脸呢”
凤倾歌一副主人的模样,走至白钧天所在的主位的一旁,坐了下来。
莲香上前,为凤倾歌倒了一杯酒,便退下恭候着,不敢马虎。
“皇上多虑了,老臣只是最近身子抱恙,还未见好,故才会如此一张难看的脸若是污了皇上您的眼,老臣便先行退下便是”
白钧天说着,双手拱拳,谷欠是准备退下。
“爱卿哪的话啊既然身子抱恙,便真该是多休息休息,既然爱卿说了,朕便允许就是。”
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凤倾歌侧了侧头,对着一旁的李连印吩咐道,“李公公,派人送老将军回府”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凤倾歌这是,间接的下了逐客令的意思。
本就是老将军府白钧天女儿的大喜之日,他理应当在宴席上等候到宴席结束。
可这皇上突然出现,却是直接派人把老将军送回去。
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了
“老臣告退”
“皇上,臣担心家父的身体,也就先行告退了”
见状,白彦亦是拱手,准备同自己的父亲,一道离开。
本想着今晚留下来看看情况,可如今,皇上来了,他也不好留在此。
反正明儿一早,池君御便会与夕儿一道回府,想想,也就罢了
闻言。
凤倾歌点了点头,便是允了。
待白钧天与白彦离开之后,凤倾歌突然余光飘向了身后的莲香,略有所思。
问道,“朕记得,你是白小姐身边的丫鬟吧”
莲香一瞬有些错愕,却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忽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回道,“回皇上,是”
“起来吧”
“谢皇上”
莲香手里拿着白瓷酒壶,站了起来。
心中亦是疑惑,怎么这凤倾歌,突然就问起自己来了呢
“今儿晚,你就伺候给朕倒酒,如何”
虽是问句,可莲香却是明白,容不得她不答应。
“是皇上”
“御王爷,站着干嘛你可是今晚的新郎官,来,一边坐着”说着,凤倾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池君御坐下来。
打从凤倾歌进入御王府的大门的那一刻,池君御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虽是阿谀奉承的笑,可在别人看来,却是那么的真诚。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池君御便顺着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随后,又对莲香吩咐,“莲香,倒酒”
“是,王爷”
酒过半旬,该走的也走得差不多了,不该走的,却也是走了
唯独,那凤倾歌,却是与池君御,喝到了最后
“御王爷,这酒,也是喝得差不多了,你随朕去你的书房,朕有话要嘱咐你”
说完,凤倾歌随即便是起了身。
李连印连忙上前,想要去搀扶,却被凤倾歌直接打开了手。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开”
莲香看着离开的凤倾歌与池君御的背影,眉头紧蹙。
这皇上,是要闹哪样
为什么命令他们不准离开难道是怕,他们的话,被谁给听了去
想想自家小姐还独自一人在婚房里,莲香就是有些担忧,可却又不敢离开。
若是离开了,指不定会被皇上直接给砍头。
书房里。
凤倾歌双手背于身后,一身的威严毕露,背对着池君御,微微仰着头,探视了一圈这书房内的陈列摆设。
在察觉到没有什么异样,才转身看着池君御。
说道,“池君御,这婚也是办了明儿你便要入住进将军府,朕让你办的事,若是还没什么进展,你知道,朕会怎么做朕最多再给你一年的期限,若是还办不下来,你这王爷,也就别当了”
闻言。
池君御的脸上,依旧挂着淡笑。
像是对于凤倾歌的话,根本没那么在乎似的。
可那背于身后的双手,却是握紧了拳头,等待爆发
“皇上,这将军府本就是一滩深水,要查,也只得慢慢的来,急不得”
听言,凤倾歌忽的冷笑了一声。
“哼,急不得”重复了一遍池君御最后说的三个字,凤倾歌一张脸上,全是冷意
“池君御,你可知道,若再找不出什么把柄来,她太后,可是就要将朕给扳倒了你说,朕是急呢还是急不得”
凤倾歌很清楚,太后暗地里也是按捺不住了。
她的一举一动,无疑不是为扳倒自己而做,若再拿不到白家手上的兵权,自己这皇位,被人取代,也是早晚的事
“皇上大可不必担心,太后哪里,臣自有法子拖延,绝不会让她得逞”
池君御说得肯定,让凤倾歌也不得不相信他话里成功的程度,有多深。
“好朕就暂且信你不过朕把丑话说在前头,最多一年的期限,你势必,要将白家造反的证据,给朕坐实了”
凤倾歌冷笑,说着。
跨步越过池君御,谷欠是离开。
就在门被打开的一瞬,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未转身,开口道。
“池君御,她不过是我们的一枚棋子而已,朕好心提醒你,你可别把自己的前途,葬送在一枚棋子上”凤倾歌说完,再不管池君御是什么神情,径直走了出去。
灵敏的耳朵,在听到凤倾歌确实离开了之后,池君御深吐出一口气。
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可最后,还是没能控制住
向前走了几步,一个挥手,将书桌玉案上的东西,全挥在了地上
大红的袖袍上,沾染上了墨迹,染出一朵黑色的花朵来。
婚房外,池君御踌躇着,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一旁的褚烈与莲香,看着他迟疑的动作,眼珠直转。
“莲香,你先下去吧”
转向,池君御对着莲香,便吩咐道。
“王爷,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理应在一旁伺候着”
莲香不知道池君御到底想干什么,但她却是明白,自己不能离开。
若是离开了,万一谁对自家小姐不利
闻言。
池君御一瞬沉下了脸来。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莲香有着异样的神色。
问道,“难不成,本王与你家小姐洞房,行夫妻之礼,你也要在一旁,伺候着”
闻言。
莲香先是一愣,随后红了脸。
这王爷,说的是什么话啊
“奴婢,奴婢”
莲香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声音亦死吞吐,没能说出什么来。
“莲香姑娘,你还是先随我下去休息吧王爷与白小姐洞房,可不是我们能听墙根的”
褚烈说着,转身拉着莲香,便退了下去。
刚走至转角,突然,褚烈好似想起了什么。
转身看着莲香,说道,“莲香姑娘,你今儿晚,还是睡我的房间吧”
“啪”
褚烈的话刚刚落下,脸上便是被莲香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
一瞬的惊讶,让褚烈愣在了原地。
“流氓”
莲香骂了一句,转身,径直离开,消失在了转角处。
褚烈愣在原地,直至莲香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都是未回过神来。
他就是想不明白,怎么无缘无故,自己就挨了这么一记耳光呢
他不过就是想告诉莲香,今儿王府的客人太多,已是没有空余的房间多出来给她睡了,这才会让她睡自己的房间,他便可与其他的下人,随便挤挤就好,自己的好心,居然就这么迎来了一个巴掌
“噗哈哈”
暗处,破风见到如此的一幕,忍不住来到了褚烈的身边,大笑了起来。
“哈哈老大,你,哈哈流氓”
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破风,褚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了一口气。
随即,一脸严肃,盯着破风,“笑什么还不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信不信我家法惩治你”
闻言。
破风一瞬收起了自己的笑,可也就是顷刻,还是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
“你们在笑什么”
这时,池君御却是走了过来,看着笑得甚欢的破风,问道。
“主子,你刚刚是没看见,老大,老大被那叫莲香的丫头打了一巴掌,还骂他流氓,哈哈”
池君御错愕的看着褚烈,此时却能清晰的看见,褚烈的左脸上,有几个手指印
被白云夕的丫鬟打了耳光这褚烈,什么时候活得这般窝囊了
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丫鬟,打了耳光
“行了,别笑了回自己该待的地方去今晚府里人多,别被人看见”
“是,主子”
待破风离开,池君御上下打量着褚烈,眼神带着别样的光芒,强忍住,没有说什么。
突然,池君御对着褚烈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褚烈见状,凑近了自己的身子,池君御小声的在褚烈的耳边说着什么,当话说完,褚烈不可置信的看着池君御,脸上全是为难之色。
“王爷,真要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你照着本王说的做便是”
池君御说完,一个甩袖,便是转身离开。
褚烈愣在原地,脸上更是为难了。
虽然知道自家主子有时候做事总是让人吃惊,可这一次,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哎”
深叹了一口气,褚烈无奈摇了摇头。
既然是自家主子吩咐的,他又岂能说不做的道理
白云夕坐于婚床的边缘,无聊的敲着二郎腿,面前的地上,是一堆又一堆的瓜子壳。
虽说她不知道外面宴席是否散了没有,可这天,好像已经很晚了吧
怎么池君御那该死的男人,还没来揭自己的盖头呢
她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的瓜子了,在这婚床上滚了多少个圈,可就是,迟迟不见池君御的人影
“咯吱”
就在这时,婚房的门,被推了开。
白云夕慌忙扯过一旁的大红盖头盖在自己的头上,遮住自己的面容。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吐出。
闭上美眸,听着那脚步的声音,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一颗心,是提到了自己的嗓子眼。
心中难免在想,若是在揭开盖头的一瞬,他看见自己的真是容颜,会是怎样的一种神情呢
感觉到盖头被人缓缓用东西掀起,白云夕绝美的脸上带着笑容,亦是有着紧张的神情。
“滴咚”
突然,一声银质杆秤掉落在地的声音,让白云夕一霎睁开了眼。
可就在自己睁开眼的那一瞬,自己都是呆住了
“夜,夜阑珊”
谁会知道,原本以为,这揭自己盖头的人,非是他池君御不可。
可白云夕万万没有想到,这揭自己大红盖头的人,竟然是褚烈
他池君御的贴身护卫
“该死,为什么是你”白云夕愤的站起了身,一把将褚烈推开,又是气,又是急。
褚烈也是一脸茫然,这和自家主子成婚的人,不是白云夕白小姐吗怎么就变成夜阑珊了呢(美克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