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叶清玄最早听说稷下学宫起,直至现如今在这学宫论道宫中摆下论道台,与学宫中的学子、大师们论道,叶清玄才是真正对于稷下学宫有了极为深刻的认识。
从前,稷下学宫的一切,叶清玄不过道听途说,当时他便觉得,如此一个门派,怎地就能成为天下六大超级大派之一?
学宫学宫,顶多不过是一群读书人做学问的地方罢了,而且不管在哪个世界,文人都是自有傲气,文人相轻这一句话,可不仅仅是说说好听的,这些不同学派的人聚在一起,不天天打嘴仗就不错了,怎么还能够有门派凝聚力?
可是,现在经过十来日的论战,叶清玄却是渐渐有些明白了,稷下学宫之所以能够成为天下六大超级大派之一,其底蕴也正在于他的开放和包容之上。
凡天下有识之士,有了学问,找到了自己的路子,但却苦于无人交流,无人认同,那么他便可以来稷下学宫。
在这里,他可以摆下论道台,与学宫众人切磋学问,切磋武道,而后不论胜败,学问武道总是都会有所精进。
这些事情,放在其余门派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试想一下,若是有人闯上圣火魔教,嘴里说自己乃是来与魔教众人论道比武的,那他的下场又会如何?
放在魔道是如此,放在正道又何尝不是?若是一般的,有人直上少林寺,与他们们去论佛比武,恐怕他的结果比之闯入魔教,也差不了多少。
但稷下学宫却是不同,虽然学宫之中的学子,同样有着大派弟子的骄傲,但是在学宫规矩多年的熏陶之下,这些学子却也不会一上来就给人先扣上一顶,上门挑衅的帽子。
更有甚者,只要来人学问足够高,武功足够强,能够以道理压服众人,以精妙武学,战败大师,那说不得这人还能在学宫之中,收获到大批崇拜者。
便如现在的叶清玄一般,短短的十来日之中,叶清玄便收获了大量的崇拜者,甚至一些在学宫之中学习的学子,都呼吁在叶清玄劫数论道之后,务必要在稷下学宫之中,开辟道门一脉,届时他们定然要拜入其中,好生学习。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步也是有前提的,毕竟稷下学宫也有稷下学宫的骄傲,学工之中的自己人倒还罢了,外人一旦登上论道台,将面临的便几乎是无尽的挑战。
而且,这些挑战还往往都是车轮战,要知学宫之中存有的学问流派无数,每当有人登论道台的时候,都是那些不知名的小流派的狂欢之时。
每每遇此,这些流派往往都会整体出动,先是舌战,而后论武,如此车轮战下去,可不是任谁都能够坚持的下来的。
也好在,大多数流派之中,并没有真正获得大师称号的人存在,这也是叶清玄能够坚持不败的原因之一。
这样的呼声,在叶清玄与兵家传人以武论战之后达到了顶点。
当日,在听说了叶清玄在论道宫中摆下论道台,接连胜了九日之后,学宫之中的显学兵家,便派了五位弟子前来。
这五位弟子之中,有两人乃是获得了大师称号的高手,而另外三人,能随之前来,也是不容小觑之辈。
五人来到论道宫中,与叶清玄互通姓名之后,也没有一句闲话便即动手,兵家众人显然是没什么功夫与人耍嘴皮子的,一切都是由战阵和手上功夫说话!
之前三人倒还罢了,左不过是三个先天后期高手,叶清玄打败他们也没费什么手脚。
而之后两人,却实在是让叶清玄对于稷下学宫的力量,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于这两人任意一人动手,叶清玄都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与当日玉虚宫中的萧烈动手一般。
也幸亏今日的叶清玄已经不是当日的叶清玄了,且不说其他,便是经历了这数日的论战,就让他的修为犹有精进。
但即便是这样,也是几乎用尽了手段,就差没有用出乘风术和三清大道了,这才是才战胜了两人。
在与两人一战之后,叶清玄只觉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般,在目送五人离去之后,这才有功夫返回座位之上,分出心神,细细体会。
许是因为叶清玄之前的战绩太过彪悍的缘故,在兵家之后,居然整整一日的时间里,都没有其余流派敢在上论道台与叶清玄论战。
毕竟,稷下学宫之中的学子们不是无赖,到底都是要脸皮的,明知不敌还上上去,那岂不是自取其辱?
这也恰好给了叶清玄机会,沉入心神,去看看自己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心神沉入心海,扫视一周之后,发现无论是自家三清大道,亦或者是丹田之中那造型诡异的四处气海,都是完好无损。
压下心中莫名之后,叶清玄再将心神转做内视,这一看之下,顿时让他又是惊喜,又是疑惑。
原来,虽然这稷下学宫之中的论战,不过短短数日,但是实在是叶清玄自打当上这个道士以来,最为“刺激”的一段日子了。
不但是自家的学问道理受到冲击启发,更加融会贯通,就连他体内的先天神功,也是有了“重大”的突破。
毕竟,短短的数日之内,反复耗光真气,又迅速补充练回来,这对于真气本身,就是一种锤炼的过程。
现在,这些个量变终于在叶清玄的体内,产生了质变,而其表现形式便是,在叶清玄内视的目光中,那仿佛接天连地一般的“巨墙”之上,居然产生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看着这条裂缝,叶清玄也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但现在身处这论道台之上,显然不是一个让他研究自家任督二脉的好时候。
于是叶清玄只能收敛心思,留待日后再说。
………
“孔兄,你可知今日学宫之中来了一狂生,号称什么道门青玄!?”稷下学宫之中,一处显得有些严肃刻板的书房之中,一位脸上明显带着些许浪荡神色的青年,正和一位一脸正气,但却仿佛严肃的有些不近人情的青年,对坐而饮。
“我自是听说了,据说那青玄道士,在论道宫中摆下论道台,就连法家、墨家和兵家的大师,都败在了他手下,想来也是有几分门道!”这被称作孔兄的青年,脸上刻板神色不变,伸手端起酒杯,而后颇有法度的举杯而饮。
“孔兄,自打你立下理学为你日后道路之后,这言行可是与从前变得大不一一样了啊!”另外一位青年,见友人如此,不由的摇头叹息“要知,曾经孔兄你也是风流不羁之人,怎地今日却变得如此严肃刻板,不近人情?
便是喝一杯酒,怎地都要做出全礼?要不要如此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