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江雪,我又开始拔她的电话,阿俊必竟是她的男朋友,想必她肯定知道内情。
没想到江雪的电话处于通话中,我只得挂了电话。
这时石头儿的电话响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电话,只听得他在不停地说:“嗯,嗯,嗯,我们到了市了,嗯,我们回来就去,好,好,好,拜拜。”
他挂了电话,回转来对我们说:“王总说回来就到喜百年大酒店,他亲自为我们接风,他还特别提到胡涂兄弟,他要好好奖励你。”
“是吗?谢谢。”我客气地说。
“真的,王总一定会奖励你的,可以是最大的奖励,说不定奖金上万元呢?”阿牛补充着说。
“万元算什么,你听说没有,王总还有一个女儿,如果他把他的千金奖励胡涂老弟了,那就……哈哈。”石头儿一个劲地说着,笑着,似乎显得很得意的样子。
我没有作声,心里一直想着那个梦境,这梦代表着什么呢?一个梦境怎么与现实这么样同呢?阿俊哥到底怎么了呢?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是江雪的,我马上接电话,江雪在电话里问:“胡涂,你在哪儿呢?”
“我还在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阿俊出事了,阿香也气得昏过去了,我都不知怎么办了。”江雪说着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江雪,在我心目中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怎么受不了这点打击呢?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只是说:“我马上就到了,在哪家医院,我一下车就去那儿。”
“川江军医院。”
“好,我马上就到。”我说完挂了电话。心里不是滋味,总之十分难过。
车子很快进入了市中区,我对石头儿说,“你能不能把我直接送到军医院?”
“你不与我们一起共餐了吗?王总还在等着我们呢?”石头儿反问着。
“我舅子哥出事了,女朋友也昏过去了,我必须立马赶到,”我说,“你代我向王总感谢他盛请,以后如果还用得着我的时候,请尽管吩咐就行了。”
“那好吧,”石头儿在街道边停下车,“你们几个先下车,在酒店等我,我送胡涂兄弟去了马上回来。”
几个小子下了车,石头儿又驾着车奔向军医院。
“石哥,请你开快一点,女友与她的哥真的出事了。只有她的同学照顾着,在电话里催促我。”我焦急地对石头儿说。
“好。”石头儿应了一声,加足了马力,只听得耳边传来风风声,一座座高楼在我眼前一晃而过。
真不顺心,前面堵车了,前面排起了一条长长的车龙。
早不堵车迟不堵,偏偏在这个时候堵车。真让我心急如焚,慢长的等待着。
好容易车移了几米远,接着又是等待。一打听前面有一个持枪抢劫的开枪打死了一名出租车司机和一个台胞,抢走了这位回归探亲台胞的贵重礼物和钱财,那歹徒一溜烟就不见了,警察正在挨车的排查。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江雪:“胡涂,你来了吗?”
“我正在路上,路上遇到了堵车。”
“真的把我急死了,阿香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又没有别的人,我真的不知怎么办了。”江雪在电话里几乎是哭着说的。
“雪姐,你别急,我很快就赶到的。”我安慰着说。
正在这时,几个警察来到我车前,一个瘦警察探进头来看了看,然后叫石头出示驾驶证与身份证。
石头儿很客气地双手递了上去,瘦警察仔细看了看驾驶证与身份证,又对照了一下石头本人。然后又对我说:“你的呢?”
我忙在身上掏,掏了半天却没有掏出,我心急了,我的身份证又在哪儿呢?刚才还不是带在身上吗?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呢?
“呵呵,我可能出门时没有带身份证,这……”我忙笑着解释说。
瘦警察又对我打量了一下,觉得我没有什么异常,便问:“你是做什么的?”
“他是大学生。”石头儿抢先说。
“我问他,没问你!”瘦警察很不客气地提高了语气。
“我是川江大学的,土木系专业的。”我说着竟无意中摸到牛仔口袋里有一张证件,恰好是学生证。忙递了上去,“这是学生证。”
瘦警察接过学生证,用那一双鼠眼仔细看了两遍,然后把学生证还给了我,挥手说:“行了吧。”
前方的车已从慢慢移动到放开车速,石头儿也跟上前面移动的车行驶着。
车很快到了医院。我跳下了车,直奔医务室询问情况,医务人员忙给我指了指急诊室,我又跑向急诊室。
“这边,这边!”江雪盯着我,向我大叫。
我随着她急忙进入了病房,只看见阿香昏迷不醒地躺在那儿,她旁边的输液水还在一滴一滴地进入她的手上的血管。
“阿俊哥怎么了?”我急忙问。
江雪的表情有些木然,不停地摇着头。
“他到底怎么了?”我十分着急。
“子弹从他的太阳穴穿过,恐怕……”江雪欲言又止,两行泪不停地泪下来了。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忙拿起来一看,是娇娇打来的,娇娇在电话里哭泣着说:“涂哥,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呢?我好想你啊!”
“我有事!”我轻声地说。
“你真的把我给忘了吗?”
“我真的有事,空了我给你打过来!”我说完把电话挂了,这小女孩,真的还是小女孩,总是没完没了的。
我一挂了电话,她又打了过来:“你好久回来呢?”
“我给你说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办,空了我再给你电话。”我有点生气了,再次挂了电话。
“江雪!江雪!”只听得外面大声地呼着江雪的名字。
江雪与我条件反射地冲了出去,眼前的一幕让我们傻了眼,几个护士与五六个警察推着一个盖有白布的推病人的专用车慢慢向外走来,那步子十分沉,十分慢。
“阿俊!”江雪再也控制不住了,奔向前去,扑在阿俊那盖有白布的尸体上痛哭起来,两个护士忙上前扶起她。
我也忙上前去扶起她,不停地安慰着江雪,江雪早已失去了控制,就像山泉一样突然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