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停止了打手鼓,急忙福身道:“奴婢参见王爷。”
闻声,飘舞也停了下来,来到端木夜面前,娇笑着福身。“飘舞给王爷请安。”
端木夜敛起思绪,犀利的目光打量着飘舞,额头上还有着刚刚跳舞留下的细汗,飘舞很娇艳,丝毫不逊西门疏跟甘蕊儿分毫。
她们各有各的美,美得令人惊艳。
目光凌厉,薄唇轻启,端木夜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说道:“起来吧!”
“小东,去给王爷沏茶。”飘舞吩咐完又是对着端木夜笑着说道:“王爷,院子里有些凉,进屋可好?”
端木夜微微颔首,率先迈步走进屋,路过东方臣时,冷冽的目光阴沉的扫了他一眼,意在言外的说道:“你这贴身丫环身高比一些男人都还高。”
东方臣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出其的平静。
飘舞却惊了一下,瞬间恢复平静,解释道:“小东不只是妾身的贴身丫环,她还是妾身的护卫。”
她察觉出端木夜刚刚路过东方臣时,试探了下他的内力。
“是吗?”端木夜突然扯开一抹笑,似怀疑,似讥诮。
飘舞温和一笑,说道:“王爷若是对小东有兴趣,妾身愿意割爱。”
“你真舍得?”端木夜眸光从东方邪身上掠过,落到飘舞身上,她嘴上愿意割爱,心里却未必。
“不舍得。”飘舞睨了一眼东方臣,将他给端木夜,她还真担心被端木夜看出端倪。“小东是父皇赐给妾身,我们一起长大,亲如姐妹,这次和亲,妾身拒绝了父皇安排的那些陪嫁宫女,就只带了小东。”
端木夜嘴角扬起,身上的气息,复杂而强烈,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夺人所爱吗?“君子有成仁之美,不夺人所爱,你放心,本王对你那丫环不感兴趣,只是惊讶她的身高。”
两人站在一起,几乎是一样高。
端木夜自我感觉,他的身高在男人堆里算是出类拔萃了。
房间里,端木夜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房间,摆设几乎跟洞房之夜,他离开时的一样,连龙凤烛都未换,大红双喜贴着,新房布置。
飘舞站在一边看着端木夜,她想叫他坐,转念一想,这是十八王府,他是这里的王爷,他才是正主,而她这个王妃只是挂名,不能反客为主。
“刚才你跳的那个舞,谁教你的?”端木夜突然问道。
飘舞一愣,有些意外他会问她这个。“母妃的姨娘。”
母妃的姨娘?端木夜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教一个小姑娘跳舞,那画面相当冲击。
“姨娘比母妃小十岁。”飘舞解释道。
“哦?”端木夜轻咦,仔细打量起飘舞来,看着她脸上那毫无杂质的笑容,有那么一刻,他竟然看到了母后的影子。
母后的笑也毫无杂质,端庄典雅,虽贵为皇后,却没有身份压人,待人随和。
“你腹中不是怀有孩子么?”端木夜问道,怀着孩子,还敢跳舞,真不要命了吗?
飘舞耸了耸肩膀,微微偏了脑袋,说道:“我有分寸。”
这次,她没有自称妾身,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端木夜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都这么说了,他再多问显得有些关心她。
落坐在椅子上,飘舞坐在他旁边,两人都未再说话,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安静得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这时,东方臣沏了茶走进来,先将茶递给端木夜。“王爷,请喝茶。”
曾几何时,他东方臣给人沏过茶,落难的君王,不如寻常百姓。
端木夜冷睇了他一眼,接过杯盏浅泯了口,说道:“雪后雪针?”
“王爷猜对了。”飘舞一听,急忙点头,接过东方臣递来的茶盏,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优雅的泯了一口,说道:“众所周知,十八王爷喜茶道,所以,妾身就专门为王爷采集了一些从西凉国带来。”
西凉国偏冷,雪针生长在雪峰上。
端木夜薄唇微扬起,放下茶杯,说道:“有心了,不过,本王所知,采集雪针时,要在雪溶化之后,溶化之前泡出来的茶不如溶化之后,然而,雪溶化了,去采集容易遇到雪崩。”
“王爷爱茶道,果真名不虚传。”飘舞微撇了嘴,耸了下肩膀说道:“王爷,你别忘了,妾身是公主,只需下命令,就有人不惧危险去采集。”
端木夜邪魅一笑,眼眸微抬,幽深的看着飘舞,说道:“无论是你亲自采,还是命人去采,只要是真心,若不然......”
端木夜的话没说完,飘舞岂会听不出话中有深意,脸上依旧笑的灿烂,微微扬起了下巴,说道:“当然是真心。”
说着,突然神色有些黯淡,水灵的眼睛眨巴了下,看着端木夜,犹豫了一下,说道:“王爷,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端木夜微拧了眉,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本王拒绝。”既然是不情之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端木夜没迟疑片刻,直接拒绝。
飘舞一听,顿时有些泄气的抿了抿唇,嘟囔的说道:“如果不是我,她早就......”
端木夜鄙夷的轻笑着,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薄唇阴森的吐出一句话。“有本事,你去找她还恩。”
飘舞嘴角一抽,随即轻笑。“好啊。”
端木夜蹙眉,狭长的凤眸,冷冰冰盯着她。
端木夜只是稍坐了会儿后就离开了西雅阁,他对飘舞没有兴趣,娶她,只不过为了报恩。
至于那个陪嫁丫环,只要他们安分,井水不犯河水,他默许他们在府中。
待端木夜的人影消失不见,飘舞也收起了脸上那纯洁无暇的笑,东方臣坐在她对面,拿起方才飘舞喝过的杯盏,仰头一饮而尽。
盯着杯缘,东方臣的眸光变的阴狠。
“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是谁?或是直接告诉她,甘蕊儿就是西门疏。”飘舞有些不解的问道,端木夜恨东方邪,西门疏也恨东方邪,臣也恨东方邪,他们三人连手,她就不信他们还对付不了一个东方邪。
东方臣将杯子放下,抬眸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时机未到。”
飘舞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却不怀疑东方臣说的,他说出口的话很少有达不成的。
西门疏回到其王府,出其的平静,柳叶失踪了,府中居然没人找。
她跟凤焰先去端木凌瑾的房间,戳破纸窗,空无一人,西门疏微微蹙眉,难道是在奔雷房间里。
想想也觉得对,端木凌瑾爱的人是奔雷,他受了伤,去奔雷房间里让奔雷照顾自己很正常。
西门疏本想离去,好奇驱使下,西门疏迈步朝奔雷的房间走去。
端木凌瑾跟奔雷住在一个院子里,起初她以为是为了方便奔雷保护他,现在她才知道,他们暗渡陈仓。
西门疏来到窗户下,**的声音传了出来。
“凌瑾,够了,你身上还有伤。”奔雷声音低哑,压抑不住的**声从他唇瓣飘溢出。
“不够,永远都不够。”端木凌瑾的声音依旧霸道,却褪去了那份冷意。
西门疏脸颊一红,伸去戳纸窗的手停了下来,僵硬在空中。
任谁都听得出,房间里上演着香艳的一幕。
两个大男人......西门疏脑海里浮现出不纯洁的一幕。
西门疏本想转身离去,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者是谁。
不是端木夜还会有谁?
西门疏转头,手指却不小心将纸窗戳破,西门疏一愣,反射性的回头察看,不看还好,一看惊住了。
端木凌瑾赤着身,背上全是鞭痕交错的伤,趴在奔雷后背耸动着。
因欢快奔雷扬起头,长发划过脸膛,无比妖媚。
西门疏猛的一愣,是他。
“凌瑾。”奔雷敏锐的觉察到窗户外有人,微微挣扎,他顾及背后的端木凌瑾,所以不敢剧烈挣脱,怕让他伤上加伤。
端木凌瑾埋在他体内的**滑出,握住他腰的手一紧,端木凌瑾不悦的瞪着身下的奔雷,将他压在**上。“认真点。”
“凌瑾......嗯......别......有人......”在端木凌瑾肆意而带着惩治的索取下,奔雷强悍的理智都渐渐减退。
端木凌瑾掰过他的脸,吻住他的唇,那是一个像野兽在啃咬什么东西的吻,吻得十分狠,毫无技巧,更像一种发泄。
两道身影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混合着浓重的喘息声,从房间里传出来,跌宕起伏。
“闭上你的眼睛。”端木夜凝眸,危险无休止的扩散,冰冷的盯着目不转睛欣赏着里面香艳一幕的西门疏。
“我......”西门疏回神,这才注意到里面抵死**的两人,活生生的春宫图,脸颊暴红,窘迫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天啊!这都是什么?
尤其是木夜还在她身边,他该不会因此而看轻自己。
若是以前,西门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现在不同,她很在乎木夜如何看她。
“木夜,我......”西门疏不知如何解释。
“哼!”端木夜冷哼一声,长臂一伸,环住她的纤腰,施展轻功纵身离去。
端木夜直接将西门疏带到她的院子里,刚进门,端木夜就急不可耐的将她身上衣裙撕碎,二话不多说,直接将她扑倒。
吻有多粗暴,他的动作就有多粗暴。
西门疏自知理亏,她居然偷看两个男人欢好,将心比心,如果是端木夜,她也会生气。
浴火加上怒火,失去了以往的温柔,以前西门疏晕倒,他便放过她,而现在他不打算放过她。
有凤焰在外面守着,所以他可以尽情的放纵。
深夜,西门疏醒来,情不自禁的畏缩了下身子,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身后有人,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一股满足由心而生。
“醒了。”一道不属于端木夜的声音响起,西门疏猛的一震,身子僵硬着。
心里一阵懊恼,她居然没觉察到,房间里居然还有人。
奔雷看着她一脸的防备,轻笑了声,徐徐站起身子,妖孽的脸因被端木凌瑾爱过而更加妖媚,在月光下显得尤其的华美卓绝。
西门疏看着他走近的动作,脑中闪现出令人血脉膨胀的一幕,睁大眼眸四处看过去。“凤焰呢?”
“放心,她只是昏迷了。”奔雷温润的声音划过。
听到凤焰没事,西门疏松口气,环着她纤腰的手臂一紧,西门疏了然,他没昏迷,他只是装的,他想看奔雷真正目的。
西门疏有些懊恼,她怀疑过奔雷就是东方邪安排在楚南国潜伏的人,只是她还没确定,毕竟,他们两个长得一点也不一样,她也忘了,世上还有一种技术叫易容术。
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被,细滑的臂膀露在空气中,微微有些凉意,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试图让自己掩盖的更严实一些,随即又觉得自己太多余,她不知道奔雷是否也喜欢端木凌瑾,但她清楚,若是没有爱,是绝不会把身体交给那人。
当然,被逼无奈,不得不献身,这例外。
倏地,西门疏脸色微变,端木夜抵在她腰的**又起了变化,被子里的手忍不住掐了掐端木夜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抱怨着,这男人自控力就这么弱吗?
白天才不顾一切的要了她,酸痛的身子提醒着她,在她晕厥之后,他并没有放过她,而她刚刚只是缩了下身子,他居然还有反应。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是因欲而爱,而女人则是因爱而欲。
西门疏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变得镇定一些,抬眸,目光冰冷的瞅着奔雷。“东方邪又下命令了。”
听到东方邪这三个字,端木夜手臂牢牢圈着她的腰身,将她越搂越紧,与她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甚至不留一丝缝隙,似要揉进他身体一般。
西门疏蹙眉,却不敢在他面前泄露出多余的表情,怕被他发觉出什么。
“放心,帝君什么命令都未下。”奔雷站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西门疏,犀利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间,便锁定在端木夜身上,犀利的目光带着审视。
“是吗?”西门疏屏住呼吸,紧抓住着端木夜的手臂,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凤焰那么厉害的人,奔雷都让她陷入昏迷,良久,见奔雷将目光移开,终于轻吐出口气。
西门疏抬眸,凝望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怪不得端木凌瑾会爱上他,他确实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你并不爱他。”
奔雷目光一怔,袖袍下的手紧攥成拳。17ch。
扪心自问,自己爱他吗?
不爱,肯定无比的回答。
他有爱的人,但那个人绝对不是端木凌瑾。
奔雷淡然的嘴角勾了下,眼眸里闪出一抹怜惜,说道:“他也是个可怜人。”
“也是?”西门疏抓住他话中的漏洞,她自然知道奔雷口中的“他”所指何人,端木凌瑾爱他,而他却不爱端木凌瑾。
奔雷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西门疏,却又不肯离去。
另一厢。
端木凌瑾躺在凌乱的**上,心滴血般的痛着,回想先前。
奔雷咬着牙默默承受着自己施予他的残暴,他每一次冲刺都仿佛要贯穿他的身子,不顾他的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他痛的是身,而自己痛的是心。
每次在两人快要飞上云端,他却从奔雷口中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将自己当成那个男人,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情何以堪?
若是平时,自己会将他往死里折腾,可这次他没有,也许是身受重伤,也许是忍无可忍。
发泄并未曾持续多久,端木凌瑾就愤怒的抽离了自己的身子,看着奔雷那平静的神情,心中自嘲的冷嗤一声。
想都未想,直接抬起脚,在他毫无预兆之下,将他踹下了**榻。
奔雷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端木凌瑾会在这时候将他踹下**。
“滚。”端木凌瑾阴沉的低吼,此刻,他已经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奔雷的。
总之,自己不想看到他,怕控制不住杀了他。
奔雷缓缓起身,看着怒不可遏的端木凌瑾,自嘲一笑,似乎是想报复他带有惩罚的过分索取,还有将自己踹下**,光着身体向门扉处走去。
在爱的国度里,谁先爱上,谁就是输家。
他笃定端木凌瑾会妥协,因为霸道如他,自私如他,岂会容忍自己光着身子走出去。
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如他所愿,走到门口,准备去拉门时,肩胛被人擒住了。
顿时,头顶上传来端木凌瑾怒吼声:“奔雷,你就不知道羞耻吗?”
奔雷淡然一笑,脸上的表情出其的平淡,却极其冷漠的说道:“羞耻?在你面前,你觉得我还有羞耻可言吗?”
“你......奔雷。”端木凌瑾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随即又冷冷的吼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本王难堪,又故意用这种手段威逼本王,奔雷,你以为你是谁?本王稀罕你,所有人都稀罕你吗?”
“呵呵!”奔雷突然冷笑起来,两人对视良久,方才冷然说道:“王爷,你觉得有人可能威逼你吗?”
“滚。”端木凌瑾厉声一吼,亲自将门打开,然后毫不迟疑的将他推出去,接着砰一声大力将门关了。
同时,被推出门外的奔雷也惊住了,他居然真将自己推了出来。
奔雷一直站在原地,很久很久,久到冷风吹来,身体在夜风吹拂下变的极凉。
所幸这个院子是端木凌瑾的院子,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擅自跑进来,又加上是夜晚,更没有仆人经过。
“端木凌瑾,我可以将身体给你,却给不了你想要的心。”奔雷喃喃自语着,他的心在很早已前就给了别人,想到那个人,嘴角的苦笑带着浓浓的苍凉。
奔雷回到房间里,换了件端木凌瑾的衣衫。
僵持之下,端木夜都快失去耐心了,三人之中,奔雷是一脸淡然,西门疏面上平静,心却担忧无比,而端木夜是最痛苦的,忍欲忍得痛苦。
察觉到身后搂着她的男人理智油走在崩溃的边缘,西门疏目光瞬也不瞬盯着奔雷,紧咬下唇吸了口气,被子下小手一直按住端木夜握住她腰间有些烫的大手,轻轻拉到身前与他五指交握,带着一丝安抚的味道。
端木夜似乎在她温柔之下的安抚,将她的小手反握在手里,贴在她香肩的唇瓣,浅浅的一下下的啄着她细嫩的香肩。
“目的?”西门疏妥协,她能坚持住,身后的木夜会把持不住。
“别想套我的话,我知道他一直在装。”奔雷说道,他敢当着端木夜的面出现在西门疏面前,就是在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十四年了,该有所行动了。
或许,端木夜早就知道自己是东方邪安插在这里潜伏的人,反正端木凌瑾在四年前,就已经知晓了。
“转告东方邪,楚南国他是咽不下。”冰冷的声音从端木夜薄唇溢出,寒冰九尺,闻者心寒,睁开眼睛,眸光骤然一凉,换上满目的冷冽。
奔雷冷睨了他一眼,抿唇不语,起身朝门口走去。
端木夜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冷漠的可怕,残忍的可怕。
他居然着了奔雷的道,可恶,可气。
“木夜。”西门疏也看出奔雷的目的。“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端木夜敛起眸光,看着怀中的人儿,问道:“把敌人养在眼皮底下好,还是养在暗处好?”
西门疏眼皮抽了抽,默了。
以她对东方邪的了解,一计不成,定生下计。
一会儿后,西门疏见他已全然平静下来,却依然搂着她,埋首在她发间沉默不语,推了推他环住她腰际的手臂,轻声问:“怎么了?”
端木夜没有放开她,只是闷闷的反问了一句。“怕吗?”
地鼓敛很利。西门疏轻声一笑,倚在他胸前,回道:“从来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