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文件的标題中都带着保密的字样,而开头的条款都是一模一样。
凌若星随意的翻了翻,这几份条约的不同,都在在后面附表的位置加上了不同的条件,看上去像是针对她的要求而罗列的。
每一份文件都是一式三份,十分正规。
听到脚步声,凌若星赶紧把公文包放好,若无其事的靠在沙发上等着李赫进來。
李赫的眼眸扫了下茶几上公文包的位置,还是和刚才他放的时候一样。觉得自己对于凌若星实在是有些大意了,居然会把合约放在她的面前而自己离开。不过,一个古人应该想不到这些吧。
里面也沒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有些合约的底线比凌若星之前提出的还要再低一些。因为霍董既然说了一定要把合约签來,那么他手里也有一些可以再商谈的余地。
“我刚才看你包里的文件了。”凌若星看着李赫坐在她的对面,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其实她并不善于谈判,所以与其自己在这里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哪个条款时不是有问題,不如直接了当的去拿对方可以出的最高代价。
“我看着位置倒是和刚才沒有不同。”李赫很随意的伸手把公文包打开,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还是那几份文件,沒有变化。
“对于物品摆放,我以前专门学过。”凌若星淡淡的说道,在师父讲奇门遁甲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进一个屋子要先观察里面摆设有沒有异常情况,放在一些位置会不会很别扭。并让师兄妹专门练过如何进一个房间,迅速记住那些物品的位置,即使弄乱,也可以重新放回去。
“既然看了,有什么想法?”李赫按住了公文袋,开口问道。
“不是说要合作么,那为什么不直接把6号文件给我?”凌若星嘴角一勾,讥诮地笑笑:“这就是你说的合作,如果是这样不为盟友考虑,我还真不知道我们的合作有什么前景。”
“什么东西,都要有个底牌,先亮出來的往往不被人重视。”李赫说着从公文袋里面拿出那个标号第六的文件:“如果我开始就把这个给你,你肯定觉得我还可以再给你些什么条件。给你说,这份文件,是霍以琛给我的最低底线。”
“那如果我还不满足呢?”凌若星头一偏,眼睛斜睨着他,有些挑衅的说道。虽然知道自己终究会接受,也知道现在自己可以被威胁的东西实在太多。可是,见到这样的一张面孔在自己的面前,她很难忍住自己的情绪。
“很简单,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題。”李赫也往沙发后面一靠,把那份文件扔到了自己的身旁:“其实你这种情况,只要你自己不在乎,就沒有人能威胁到你!”
“所以,你对你现在的家人在乎么?”
昏黄的咖啡店灯光下,李赫的眼眸像是卷起深深的漩涡,带着翻涌的魔力袭向对面的凌若星。
“说到底,你还是对我们的合作沒有诚意。”凌若星看着他,并沒有回答他的问題,嘴角的笑意未达眼底。服务员已经端上一杯咖啡喝一杯卡布奇诺,她看了看咖啡杯:“就像是我说过,其实,我更喜欢喝苦点的东西,你却依然点了这杯卡布奇诺给我。所以,所谓的合作也不过就是多一个人來听从你的安排罢了!”
“合作,这是要看双方都有什么样的价码。”李赫把那杯卡布奇诺端到自己面前,抿了一口:“等到你有足够的价码,自然可以让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就是说,所有的事,我都要考虑待价而沽是么?”凌若星学着他把咖啡端到嘴边尝了尝,原味的咖啡,沒有加奶或者方糖。苦涩的味道一下子在口腔内蔓延,然后奔向胸腹。
“你还是先看看这份合约吧,沒有比它更合适的条件了。而且,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底牌,如果还不同意的话,下次真的就不是谈的问題了。”李赫把合同再度拿起,从茶几的这端,滑到另一端。
“还清我家的欠债,让我弟弟解约回去上学,把我们家卖出去的房子追回,解决掉我出院后姐姐一再被记问的那场风波,让我回去上学,而且学费由霍以琛承担……”凌若星一样一样的数着条约上甲方对乙方的承诺,然后继续往下看着乙方需要对甲方付出的代价。
这份文件除了开头霍以琛需要做的,其实和上次在医院见到的沒什么不同,只是那一年的年限变成了甲方觉得可以终止条约的时候。
凌若星的眉头微皱,看着这一条款:“时限为什么会有变化?”
“这自然是因为你们家那边的情况有变,你们的境况出现危机,这边当然要趁机跟进。”李赫淡淡的说道:“以霍以琛的性格,沒让你写终身已经很仁慈了。况且你做他情人的这一段时间,他还会按月支付你的薪酬,条件已经足够丰厚。”
“再丰厚也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霍以琛既然对我签这份合约这么感兴趣。李赫,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这个座位的情人,会不会发生那种实质上的男女关系?!”凌若星其实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如果这些东西全是靠卖身得來的,估计就算凌家的境况再恶劣,她最后可能也会拒绝。
阮氏的嫡女,从不靠忍受屈辱而活着。
“你在说笑么?”李赫的眸子终于忍不住泛起浓浓的讥诮:“就算是这样,你以为你有机会拒绝?这不是你以前的那个时代,在现在,在这里,霍以琛有足够的能力让你就范任何事情!”
“如果想要摆脱他的钳制,恐怕你得变得比他更强大才行!在这个目标达到之前,千万别再说这种可笑至极的话了!”
“何况,你认为你这种身材长相,有什么倾国倾城到让他找情人非你不可的!”
李赫的话凉薄至极,冰冷中带着锋芒,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