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祭从来没有想到彼此的关系会闹得这样僵,也从来没有想到她的身份会是一个大妖,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山林间的普通小野妖。
他曾在夜里无数次问自己,爱上一个妖是对是错,鬼知道,他当初去问师叔‘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爱上’时,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
在师叔哪里得到答案后,他不顾师傅的反对,不顾世俗得言论,都要和她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刚刚他要犹豫?是因为知道她是大妖?还是知道她会杀人?
他怎么可以犹豫,当初不是下定决心,无论她是人是妖他都会无悔的吗?
东方祭,既然当初选择了她,就应该无所顾忌的站在她的那边,无条件的支持她。
“师兄”离镜尘的话把东方祭拉回现实中,他目光寻找那抹身影,焦急的神色被离镜尘看在眼里。
师兄,你是喜欢上那个女妖了吗?
他从来没有看到他的大师兄露出这种神情过,焦急,后悔,害怕…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大师兄终于有所谓的人情味。
以前的大师兄刻板,迂腐,老成整天带着一张冰冻三尺的脸,令人看了害怕,畏惧,现在的师兄终于有了常人有的情绪,这才是正常人,真正的人。
东方祭终于寻到他想见的人,只是,她为什么离那个和尚那么近?还和他聊得那么欢,忿恨在东方祭眼里流转,她是他的,他不允许她对他以外的男人笑。
离镜尘有些被吓到,他没有看错,他的师兄眼里的那就是恨,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妖而恨上一个人,而且她只是对着别的男人笑了一下而已,师兄就愤恨上那个人。
他该说师兄爱得深,一个笑也不愿施舍给别人,还是说师兄中妖法了昏了头?
他这个样子太过反常,离镜尘感觉有些怵,他突然感觉他的师兄变了,变得狭隘许多,或许在爱情里谁都会变,因为爱情是自私的,离镜尘在自己安慰,也只有这个说法说得过去,不然他要怎么接受师兄变化。
他试探的再喊了一声“师兄”对方却不理他,径直的朝那三人走去,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他清楚的看到他师兄那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手,这是动了杀念?师兄已经陷得这样深了吗?
他开始有点畏惧爱情了,它竟然可以把人变得这样可怕?平时那教导他万事要留一分余地的师兄都无法辛免,太可怕了,爱情真是太可怕了。
风吹过,卷起满天的落花,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的萧杀之意,东方祭反手握剑,平举胸前,目光始终不离妙悟。
东方祭此时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色阴沉,眼里杀气四溢,他手伸出,几道剑光直奔妙悟去,妙悟拿起禅杖迎风阻挡,森寒的几道剑气被打散,妙悟脚步一遛后退了几丈,背后贴上一棵树干,东方祭剑招变式,笔直刺出。
妙悟身体无处可躲,脚尖轻点地面飞升而起,东方祭剑忽地化做一道飞虹尾随妙悟而去,逼人的剑气,催的枝头的残花都纷纷落下,妙悟双臂一震借力躲过剑气,随落花飘下。
“够了”我抛出手中的剑,长剑不偏不倚的迎上东方祭的剑,只听‘叮’的一声,可怕的剑气四散,那一瞬间后满天剑气消失无踪。
东方祭收回青剑一身怒气朝我走来,他眼里还有未散去的杀意,我震惊,他刚刚想杀妙悟。
他一向不支持杀生的人刚刚想杀人,那一双冰冷的眼神令我后怕,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快点跑,不然你要出事的。
在他还离我还有几丈远的时候,我转身拔腿就跑,怕他追上,我还回头看他,明明前一秒他还在我身后,就在一个眨眼间,我撞上了什么东西,反弹的力道把我震得后退好几步,我茫然,刚刚我面前是没有东西的,为什么会撞上?
我不顾疼痛,抬眼一看,竟然是东方祭,他布满寒霜的脸印入我的眼,我怎么一下给忘了,我不是会法术的吗?为什么要用跑?这完全是被他还吓忘了。
后退几步,转身还没跑,人就被他一把捞回来,眼前一花,他把我带到了一处破败的土地庙里。
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很吓人,我想挣脱他的手却没想到任我怎么弄也弄不开,他拖着我来到一个案桌前,伸手扫开上面的杂物。
我隐约感觉到他想做什么事了,出声叫嚷着“东方祭你想干嘛?你疯了是不是,你放开我,你听到没有,我叫你放开我,东方祭,你放开我…”
我开始有些害怕这个人,特别是他不说话的时候,最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