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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海嘴巴一张,嘴里的火车就呼啸而过,听着他那吧啦吧啦说个没完的声音,闻暮雨倒是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想让自己回答他的问题了。
“太后娘娘?”
因为不太想回答自己和林瑜之间的是非恩怨,闻暮雨索性不答反问。
“就是我老妈嘛。最近她老看古装电视连续剧,看得连晚上出门都不愿意了。还喜欢那什么太子王爷喜欢的跟个什么样,我家老爷子就打翻了老醋缸说她不是宫女也不是公主而是太后就甭一天瞎喜欢那些可以做她儿子的太子王爷了。要知道她可是太上皇的人……不是我说,我家老爷子连喝陈年老醋也不忘记抬高自己两分说自己是‘太上皇’也挺不要脸的。”
闻暮雨问了一句,阎海巴不得答上十句。他那算不上清亮的声音听起来实在算不上悦耳,好在闻暮雨也不嫌弃他烦。说实在话,闻暮雨还真有点怀念嘴巴里火车跑不完的阎海。现在他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上一堆,倒也逗得闻暮雨有点好笑。
“对了,你和小凝是怎么回事?”
见阎海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儿,既没有城府,也没有隐瞒,闻暮雨索性直接向他询问他和周凝的关系。
“周凝?高中最后几个月我们是同班。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高每次大考一完就重新分班。”
阎海驾轻就熟地敲着平板电脑,嘴上没把周凝认识闻暮雨、所以自己跑去接近周凝的事情给说出来——闻暮雨这人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心思太重。阎海自知自己接近周凝的目的瞒不过闻暮雨,又觉得要是这个时候自己对闻暮雨辩解会变得越描越黑,本来没什么阴谋诡计的事情都变成了居心不/良,也就不去提这茬儿。
诚如阎海所想,闻暮雨清楚阎海接近周凝是冲着自己而来。不过她无意深究,反倒是问起别的事来:“小凝的成绩从来都是年级顶尖……这么说你高考的成绩也不错了?”
闻言阎海撇了撇嘴。
“九月开始我和周凝又要做五年的校友了。”
周凝早在高考结束她和要好的同学们一起对过答案估算过分数以后就来向闻暮雨报讯中她要来南都念南都大学了。这是她对自己成绩的自信,也是她那绝对不可能让她被其他人挤掉的家族给予她的安心。
阎海以前成绩就好。智商又足够拿来写绝大多数人多看一眼都感觉头疼的复杂代码。他家虽然不像周凝家是书香门第,背后有着极其复杂而深远的关系网,但论势大阎家还真的不输给周家。阎海能和周凝同班就说明他把成绩捡了回来,那么他能进入南都大学深造还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年龄相仿的阎海和周凝站在一起就是一对金童玉女,比邻而坐的画面也十分协调。想想周凝那故意一个劲儿地找自己搭话、事实上是在故意忽略阎海,显然是隐忍着对阎海的不满但还是有些压抑不住地要和阎海怄气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说起周凝就变了表情的阎海,闻暮雨不由自主地想着今后这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闻暮雨不讨厌和周凝是青梅竹马的方睿,但也说不上这个一眼就能看出他喜欢周凝的愣小子。固然方睿对周凝是情真意切,然而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周凝并不像方睿那样对方睿有着深厚的男女之情。周凝以往总是和方睿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更多的原因是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两人的家族交好。两人的家族有心把儿女们送作堆,把两个家族的力量结合到一起,让两个家族都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周凝不排斥这种类似于政/治联姻的婚姻。她出生世家之中,早就看了太多婚姻背后的算计。她家中的每一桩婚姻都牵扯着太多爱情之外的考量,以至于周凝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婚姻也该和其他人的婚姻一样,该服从于家族的需要,该服从于长辈们的需要。
周凝对方睿没有爱情是真的,但周凝对方睿有着家人般的亲情也是真的。周围的人总是说方睿和她登对,家里的长辈们也总是说没有比方睿更适合她、更爱她也更会疼宠/她的人,是以周凝就算心中对方睿和自己的关系存有疑惑,也还是乖巧地和方睿保持着亲密的距离。
要不是遇到了闻暮雨,要不是看到了被一场婚姻折磨地形销骨立闻暮雨,听失去了父母、流掉了孩子的她诉说过她曾经因为没有坚持自我而下嫁于梁宇轩的那些事情,恐怕周凝到了结婚嫁人那日也不会替自己想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这场婚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接受方睿成为自己人生的另一半,想自己的诉求是什么,而不是周围的人希望自己做什么,能从自己身上获得些什么。
周凝不想像白雪公主那样躺在水晶棺里什么都不知道地等着看中她的人把她带走。她觉得闻暮雨的到来就像是仙女取走了她喉中噎得她假死的苹果。她既尊敬闻暮雨的坚强,又崇拜闻暮雨的坚定,同时心中还不断地警告着自己千万不能重蹈了闻暮雨过去的覆辙,走上闻暮雨的老路。只是“听话”而无脑的随波逐流。
正巧,阎海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闯进了她的生活之中。于是乎……
当然了,这些事情阎海并不知晓。闻暮雨是过来人,哪怕想不到其一,也猜得到其二。她和周凝相处的时间又长,对周凝为人处世的方法和思考问题的习惯都是一清二楚。听了阎海的三言两语,就把阎海和周凝两人之间那点不尴不尬的小问题都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想被政/治婚姻操控,就想谈上一场恋爱——不是过于偏左就是过于偏右的周凝还不明白这种为恋爱而恋爱的“恋爱”和为结婚而结婚的结婚没什么区别。两者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圆满的结局。
闻暮雨心中摇头,免不了生了想要提醒周凝两句的心。她随口和阎海聊了些南都大学的事情,阎海也没注意到她的分心。
不一会儿,闻暮雨让阎海查的东西就有了眉目。两个人也就停止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喏。这就是她所有的收入和支出的明细了。”
阎海把平板电脑递到闻暮雨的面前,自己咋舌道:“我从来都不知道女人能为了美花这么多钱的!我姐她们也爱漂亮,可是比起这女人来真是小虾米都算不上!哎哟能算是小虾皮就算不错了!这林瑜真的太能花了!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娘们儿!”
“败家又怎么样呢?人家又没吃你一口米饭。”
闻暮雨语的话噎得阎海一口气没喘上来,顿时哑口无言。
“只要她没偷没抢没骗,花的是自己挣来的干净钱,再怎么败家又有何不可?反正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赚来的钱难道只是为了买个自己死后看都看不见的大坟墓么?”
仔细地翻看着林瑜的支出记录,闻暮雨淡然道。她是不喜欢林瑜,可是也不喜欢男人们动不动就往女人身上安“败家”这个头衔的男人。
什么叫“败家”?男人喝酒赌博女票女支赛斗游玩吃山珍海味打珍奇野兽买表买鞋买领带买西服买火机买古董买包买烟买酒买花买车买房哪一样不花钱?这些算不算败家?怎么到了女人头上那些男人可以用来女票女支赛斗的钱花在美容美发纤体按摩上就成了罪大恶极,女人买衣服买鞋子买包包就成了罪无可恕的“败家”?
不要说没结婚花的全是自己赚来的钱的女人被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品头论足说她“败家”已经是这些男人以为人人都是自己妈,人人都要顾着自己家的极品奇葩。结了婚,妻子花自己挣来的钱那也是天经地义,毕竟她是结了婚,又不是成了地主老财家的佃户,还需要定时定额的交租子给地主老财。就是租地给佃户的地主老财也还要先把地租给给佃户,收租时也还要留些过日子的本钱给佃户呢,也不知道那些靠妻子养着的男人有什么脸皮能指责妻子“败家”?
再说那些丈夫愿意给妻子买东西,愿意拿钱给妻子让妻子去买东西的。同样的,只要丈夫给妻子的是自己没偷没抢没骗来的干净钱,那就是人家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都轮不到旁人置喙。
林瑜的开支大,可顶着“天后”光环的她赚的又能少到哪里去?即便她现在已经是个人老珠黄的过气天后,她的第一张专辑《爱的告白》的版权税就已经能保证她就算没了一切的辉煌也不至于饿死。
那么……对林瑜来说,比饿死还要可怕的事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