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肤色非常的白,并非苍白,是那种健康的莹润白,他背着一个书篓,但村里的人都知道他的书篓其实是药篓,他的面容清秀无
素衣青衫英气逼人,两鬓垂有两缕白发的大师兄看到青年时,青年的衣袍因为爬山的缘故沾上了泥土,衣袖微卷,露出小臂和手腕,正弯着腰在挖药草。
动作并称不上好看,但却让人转不开目光。
大师兄静静的站在青年身后,直到青年挖出药草,放到书篓后转过身后,他才恭敬的朝青年行了礼。
青年满身书卷气息,清秀无比,即使身上带着泥土,给人的感觉也很干净,即使身形消瘦,也让人觉得无比的高大的无比可靠可信。
他脸上带着亲切随和的笑,很是平易近人,笑着受了大师兄的礼,脸上表情未发生一点变化,眼中也没一丝惊讶,只是打量了大师兄两眼,便毫不吝啬的赞赏道:“你的修为似乎又精进了,不错不错,照这样下去,再过两年,你便可成为一步天尊,天下当中,再无对手。”
大师兄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又朝着青年行了个礼。
青年摇了摇头:“你知我最是讨厌那些虚礼,来,今日既然到了这黄鸣山,便陪为师下一棋吧。”
说完他之前拿着药锄的手微微一挥,下一刻,两人便到了山巅,山巅之上凭空出现了石桌石椅,以及一副残留的棋局。
青年先坐下,然后大师兄才平静的坐在青年对面。
这是一对不像师徒的师徒,任谁也无法相信,这个背着书篓,面容清秀,满身书卷气息,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会是天底下最强大的那个人,会是让任何强者提起时都忍不住心生胆颤,不敢冒犯的院长。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书生。
此时,他在下棋。
与大师兄一起下棋。
他没说话,大师兄口不能言,也无意说话,于是山巅便只有猎猎风声,以及旗子落到棋盘上的声音。
这一局棋下了很久。
从大师兄找到青年的下午,下到了第二天傍晚才算结束。
结束时,青年打了个哈欠:“好久没下过这样酣畅淋漓的棋了,竟有些累了。”
大师兄立即起身,目含关切的看着青年。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石桌与棋盘便都消失了,然后他才开口:“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五婶她们可能要认为我被山里的狼给叼走了。”
说话间,青年站起身来,重新背起书篓,放下卷起的袖袍,竟是要下山。
大师兄面上露出一抹焦急之色,上前走了两步,取下自己身上的弓握在手中,抬起给青年看。
青年脚步顿住,看了一眼,淡淡道:“你收起来吧,凤梧弓不是这时候用的。”
大师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很听话的收了起来。
青年开始下山。
大师兄跟在他身后。
青年边走边道:“我知你为何而来。”
青年的目光移向大荒的方向,然后继续道:“有道,你可记得我们灵院弟子,登天梯的弟子,是哪几个?”
大师兄想了下,伸手比划了几个数字。
分别是大师兄自己,二师弟戚长风,五师弟苏恨天,六师弟白沉星,拒不入灵院的思远,以及八师弟天休问。
青年点了点头:“不错……天道无情,踏过天梯之人,皆是身负重命之人,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为师希望你,不要插手他们的事。”
大师兄听此怔了下,脚步一顿,继而加快赶上青年。
青年只是从他的脚步变化就懂了他的所思所想,他笑着摇头:“我知道你不放心他们,因为他们是你的师兄弟,但有道,为师真的希望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甚至是……”
青年顿了下:“你若是遇上一个令你心动的女子,不要犹豫,直接娶了便是。”
说完这句,他那带着书卷气息的清秀面庞上又浮现了一丝笑:“到底你们谁能够……娶到自己心爱的那个女人,为师,拭目以待。”
大师兄愈加的迷茫了,他一直在后山修炼,有一颗澄明无畏的赤子之心,从未想过男女之事,乍一出灵院后山,就知五师弟和六师弟因为一个女子深入险境,后又见白沉星和南宫翔因那女子决裂,便觉得这****之事着实诡秘莫测,他想事做事一向简单明了,便暗自决定日后能不沾那****之事,就绝不沾这事。
却想不到,不远千里来找师父救五师弟,师父非但不打算救五师弟,还不让他插手师弟们的事情……甚至,还对他说,让他娶妻……师父的意思,是让他娶妻的吧?
为何会这样?
在大师兄想着这些事的时候,青年已经转过身,笑看着大师兄:“有道啊,你在后山待了那么多年,有一颗赤诚之心固然是好,但是太单纯也不是好事,既然这次出山了,就在这世间好好历练一番说不定真能碰上你想娶的女子呢。”
青年再次点出了这件事。看来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大师兄愈加的迷茫,暗想可能就是师父说的那样,自己历练太少,所以才不懂师父的意思,不过,师父的话,总归是要听的。
于是,大师兄点了点头。
青年见此转身,朗笑出声:“孺子可教也。”
边笑边向前踏出一步,待抬起后脚再落下之时,他的身影便消失了,大师兄耳边只余那声爽快的朗笑。
师父的话……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大师兄摇了摇头,想了想师父那副返璞归真的普通人做派,便也没在一步千里的行走,将凤梧弓背在肩上,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
至于六师弟说带话给思远……唔,师父不让他插手师弟们和那女人的事,此事,他自然也不能再做,看来,只能对不起六师弟了。
想着,大师兄满含愧疚的望向大荒的方向希望,五师弟能够早日康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