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兵符阵既然是远古修行者用来寻找神兵的利器,自然有其独到之处。申屠易敢夸下海口,抢夺会自行择主的兵符,其依仗就是这个他费尽心思与精力才到手的远古符阵。
何苦听完申屠易所言,没有将心里对眼前这个符阵的质疑说出,只是默默地走到申屠易所指的那个地方,等待申屠易教他如何掌控符阵。
申屠易看着何苦听话地走到自己指定的地方,心中得意一笑,暗暗嘲讽几句,然后开始教何苦如何掌控符阵。
掌控符阵,在沈天衣离开了的那个叫神州的地方,有一个年青人极善此道。那个年青人叫沈风,他也已经离开了那个叫神州的地方,此刻正陪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坐在一艘奇怪的船上,在幽深星空航行。
“前辈,这段日子里都没有发现老袓留下的记号,你说我们会不会走错方向了?”沈风望着站在船首的那个女子,轻声问道。
“不会,绝对不会!”雪衣女子没有回头,坚定地说。“我知道他一定在不远的前方等我……们。”
如果不是在等自己,为何留下指路标记?
他一定是在不远的前方等我!一定是!
已经没有了当初出发时玩世不恭的笑容的沈风,望着白衣女子的纤弱背影,想起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神州,以及自己在两个神州所经历过的人和事。
“沈天衣,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否则,那怕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那怕你是我老袓,我也要揍得你跪下唱征服!哦不,是对她唱征服才对。”
沈天衣已经知道自己留下的标记被人发现并捏碎了,他知道那人之所以留捏碎标记,其实就是想通知自己,有人来找他了。但他不知道来的会是谁,他也不知道一个沈族年青子弟,竟然在心里发誓,若他辜负了那个喜穿白衣的女子,那个姓沈的年青人就会不念血脉之情,将他揍得跪下来对那女子唱征服。
“煌族?”沈天衣看着街对面那座有若雄城的煌族聚居地,心说:“这一族之地,远比当初的天帝皇城还要气派啊!”
心里默念一句后沈天衣举起手中杯,一饮而尽,然后留下两块散着淡淡青光的晶石,身影一闪而逝。他身影才刚刚消失,两道人影便出现在他刚才坐着的那张椅子后面,默默地看着桌上的酒菜和晶石。
“刚离去,现在追还来得及。”突然出现的哪两人都是老者,其中一人童颜鹤发,配上一身白衣,看着极有仙人气度。另一老者则满面沧桑,再加上半弯着的身子,似乎都是在控诉岁月的夫情,但正是这样一个看着都让人感叹岁月无情的老人,将那双半眯着的眼睛睁开时,一股无以匹敌的强悍神识瞬间散出,横扫整座城池,堪比雄城的煌族聚居地自然难以幸免,但奇怪的是一向蛮横的煌族这次却没有人出来干预,更不要说像平常那样跑出来斥责散出神识的不敬者了。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弯着身子的老者面上浮现又惊又怒之色。“这样第几次了?第三百六十三次?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可以躲过我的神识感知?”
“怎么?又不见了?!”童颜鹤发的老者看到同伴脸上的惊讶神色,禁不住说出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这句话。
半弯着身子的老者点点头,默认自己又一次找寻不到那个该死的“外来者”。
在月之界,不按规格开通传送符阵,由下面那个星体传送上来并报备的修行者,月之界的修行者都将之称作外来者。外来者在月之界极度不受欢迎,因为月之界的修行者认为“私自前来月之界,定是有所图谋”,就像万年之前的某族。
沈天衣无疑就是一个标准的外来者,他私自前来月之界也就罢了,还将月之界与下面那个星体用一线连在一起,这不是鼓吹下面那个星体的修行者“潜来”月之界吗?若下面那个星体的修行者都这样做,月之界还是月之界吗?月之界的修行资源岂非被一些废物占用了?
前些日子,连接两个星体的那一线突然变弱,最后更是消失了,但月之界的修行者,才刚刚来得及庆幸那一线消失了好、消失得及时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外来者竟然返回月之海,妄图再用一线将月之界与下面那个星体连在一起,幸好几个修行大族的老袓们及时发现并赶到月之界,合力将那个外来者赶走,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找不到了,问问其他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现。”弯着身子的老者话语软弱无力,很像一个刚刚在感情路上遭遇重大挫折的年青人。
拥有童颜鹤发的那个老者闻言默默地点点头,开始联系其他大族的老袓级别的修行者。
在得到其他人也是一无所获的消息后,童颜鹤发的那个老者禁不住在心里想着,那个书生真是因为怕了我们才逃走的吗?月之界有谁可以击败此人?
沈天衣站在煌族聚居地内的一间阁楼内,看着远处那两个慢慢离开自己刚才身处的那间酒楼的老者,似是想起某件很好笑的事一样笑了笑,笑而无声。他身处的这座阁楼是煌族聚居地内众多阁楼的一间。煌族之地堪比雄城,内里亭台楼阁不计其数,许多都是若干年都不曾有人来看上一眼,沈天衣现在身处的这座阁楼就是如此。
“在月之界,符之一道,远比邱凌他们那里要强。这区区一间寻常阁楼竟然都用上了净尘符阵,不错,不错。”沈天衣在阁楼内随意地走了几步,自言自语。
突然间,他睁大双眼,猛然转身,望向某处,喃喃自语般说:“兵符竟然被人抢了?那星体竟然还有这样的猛人?”
片刻后,他忽然又再笑了起来,这次却是笑出声来了,虽然样子看着有点傻,但却很开心。
“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吗?哈哈……”沈天衣笑着,向前踏出一步,离开阁楼,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段昌之现在很想用这个词来形容邱凌,那怕师叔袓已经展示过一次他的强大,带着他们接连捣碎申屠易两座洞府,但申屠易和邱凌依旧是不知去向。夏朝有俗语:狡兔三窟,申屠易明显就是这样的一只狡兔。
“他们到底去了那里?”花小野忧心忡忡地说。“该不会是回第三层去了吧?”
“不可能,这段时间整个第一层都没有太大的灵气波动,所以应该没有借祭坛来传送回去第三层,他们一定还在第一层。”身背上百长剑的那个瘦小老者斩钉截铁地说。
“咦?那边有奇怪的气息传出,我们过去看看。”老人突然转身,望着某处,段昌之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老人已经散出一个气团,带着他们向远方飞去。
让老者觉得奇怪的气息其实是兵符散出的,在何苦的帮助下,申屠易竟然真的借寻兵符阵找到了兵符,并将它由邱凌体内强行扯了出来。
“奇怪,这兵符跟传说中的不一样,看起来并没有传说中那般玄妙。”申屠易看着被符阵散出的光芒所包裹着的兵符,喃喃地说。
邱凌这时没有晕厥过去,尽管申屠易借寻兵符阵寻找兵符时他痛不欲生,但正当他将要痛得晕死过去时,一道奇怪的光团由兵符散出,隐身于邱凌体内,邱凌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这时申屠易已经借符阵将兵符扯出他体内,邱凌跟眼前两个天人境一样,被兵符所吸引,没有多余心思去关心其他之事。
“这就是兵符?似乎也不怎么样嘛!”何苦看着飘浮在离地三尺的那道黄色的符箓,问申屠易。
申屠易盯着黄色符箓,发现符箓上面的符纹并没有减少时哈哈大笑几声,开怀大笑后他才对何苦说:“这确实是兵符,只是这小子没有将它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而已。”
何苦“哦”了一声,离开原先站立的那个地方,他才一抬步申屠易便大叫起来:“不可。”
但为时已慢,何苦已经离开他的岗位了,他刚一离开,兵符便陡然散出凌厉而又奇怪的气息,远处一个背着上百长剑的老者就是在这时感知了这股气息的。
“该死!我还没将兵符封印起来,你这一下可是毁了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了。”申屠易冲何苦大叫着,何苦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满地看着申屠易,嘲讽说道:“你不是说只要兵符在你手,你就可无敌于整个第一层的吗?现在兵符到手了,你怎么怕成这样?”
申屠易刚想说话,何苦的洞府却突然晃动了两下,同时洞外传来一道话声:“申屠易,将我徒儿交出来,否则我灭了你申屠族的所有天人境!”
申屠易和何苦一听到这话,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特别是何苦,他朝申屠易大叫起来:“申屠易,你竟然招惹了这个老不死?这,这小子是那老不死的徒弟?”
申屠易面色瞬间变换数次,然后慢慢回复平常,他冷冷的看着何苦,没有说话,向前一步,将兵符握在手中,然后望向洞外,阴森说道:“你怕什么?现在兵符在我手里,我还会怕那个老不死?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数!我们注定是要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今天,就是我们展翅高飞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