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秘境多是林区,没有高山,偶然遇到的矮山小溪算是秘境创造者给考生们的一分惊喜,虽然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考生,会分心留意身边景色。
考生不去留意秘境里的景色,某人却从来不会错过,他每一次充当考官都会将大部分的时间放在观察秘境的景致上,他觉得秘境的景致一直在变,变得越来越低,越来千篇一律。
这个暗中观察秘境变化的家伙叫谈锋胜,那个在入院试开始前与邱凌有过一番对话的学院先生。今年的入院试是谈锋胜第三次充当主考官,也是他第三次坐在这里,看考生四面八方的赶来。
这里是一座很矮的小山,山色苍绿,四周有溪水潺潺而流。绿水袅绕的矮山上有一木制高台,高台上坐满了人,大有来头与大有名望之人。
谈锋胜坐在台上最左边的位置上,那里离入口最近,同时又是主持本次入院试的一个位置。既然谈锋胜坐在了那里,那么本次入院试的三甲将由他来宣布。
“今年的三甲会是谁?”谈锋胜有些期待,他期待那个与自己有过一番对话的小家伙能进入三甲。这跟私人喜好有关,无关于天赋名气。
谈锋胜喜欢那个叫邱凌的小家伙,但他也知道有许多大人物不喜欢邱凌,他们当中有许多此刻就坐在这个高台之上,所坐位置比谈锋胜好上无数倍,居中而坐地俯视走向终点的考生。
最先跳进谈锋胜眼帘的是四名考生,三男一女。
这三男一女明显不是一起的,其中一男一女走出树林后便有意落后几步,大有不与身前两男子并行之意。
“他就是百里乘风?他身后的这个少年就是那个元东?”谈锋胜看着慢慢走来的那四个考生,心说:“如果这个书生就是秦歌良,那么这个少女,应该就是端木族长最疼爱的二女儿了。”
谈锋胜跟那些负责监试的学院先生不同,他自入院试开始后一直没有进秘境,所以他只听说过秦歌良这个名字,真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
“听说今年的入院试很平静,没有大规模的混战发生,故淘汰的人数不算多。淘汰的人少了,令牌也就相应的少,这样一来今年三甲谁属,现在谁也不敢肯定啊!”谈锋胜心里想着。“不过,就算取得入院试的三甲也未必能直接进入潜龙别院,这也是学院一直备受争议的地方。”
“院长建立潜龙别院的真正用意,那些家伙真的没有看出来?还是故意装傻,向院长施加压力,让潜龙别院变成他们希望看到的那个潜龙别院?”想到这里,谈锋胜扭头看了看坐在台中的那些大人物,嘴角微翘,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表情。“竟然妄想控制学院,难道他们真如那个小家伙所说的那样,早已忘记了自身所背负的使命?”
百里乘风走向高台,高台上没有他熟悉的人。今年的入院试,似乎因为一个叫邱凌的考生而有了很多改变,本应年年出席的几个老怪物今年全都没有出现,只是派了家中后辈前来。
“邱凌我已经见过,名不附实啊!你们这些老家伙真是越活越没胆气了,一个被放逐了十多年的昔日天才能有多大的实力?”百里乘风走向高台时心里想着,他出身门阀,早已听过一些隐秘传闻,只是当他看到高台上哪些有点陌生的脸孔时,心里禁不住燃起一丝怒火、升起一丝失望。
这怒火并非因邱凌而起,而是因那些个越活越没胆气的老怪物而起,这当中包括百里家的太上长老,百里乘风的曾袓父。
百里乘风毕竟只有十二三岁,他心有不满,面上难免多少流露出一点点,只是坐在台上的都是大人物,他们虽然明察秋毫地看到了百里乘风的不满,但大人有大量嘛,他们不屑与百里乘风计较。
台上所有人都可以不跟百里乘风计较,唯独那个先前面室内处处针对邱凌的中年人不可以,因为他是百里家的长老,他代表着百里家,百里家的后辈在外丢人现眼,他不得不出面教训。
“哼!”中年人冷哼一声,脸有寒意的盯着百里乘风,以此表达心中的不满。百里乘风却像没有看到也听到一样,慢慢腾腾的走到台前,对台上微微欠身,行了一礼,然后走到一旁,看着端木蓉和秦歌良上前行礼。
……
……
邱凌和轩辕君越是几乎同一时间到达终点的,邱凌的前面走着子书琴,轩辕君越的前面走着向焕,邱凌的身后跟着寒门考生,轩辕君越的身后跟着门阀子弟,两个阵营的考生同一时间地走出树林,浩浩荡荡的走向终点。
邱凌没有因代表终点的那个高台的简朴而惊讶,他看着分立两边的端木蓉和百里乘风,还有两人身后同样沉默的年轻男子,一言不发地带着寒门考生走向高台。
“就这样结束了?”百里乘风看着浩浩荡荡的两个阵营的考生,突然走了出来,挡在路中间,高声说道。“这也太无趣了吧?”
他这一挡,不但挡住了寒门考生的去路,也挡住了门阀子弟的去路,包括轩辕兄弟、向氏兄妹。
轩辕君越看着一脸骄傲的百里乘风,笑问:“你想怎样?”
百里乘风盯着轩辕君越,说:“你似乎忘记了你还有些事没有去做。”
百里乘风说完后笑了笑,指着邱凌,说:“你是不敢挑战他?还是想将他让给我?”
邱凌闻言微怒,但也有些愕然,他愕然的看着百里乘风,他不明白百里乘风为何要这样说,难道挑战自己是轩辕君越非做不可的事?
轩辕君越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百时乘风似是早已考虑清楚一样,他盯着邱凌,说:“邱凌,你滚远点!你不配站在小琴身边。”
邱凌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小琴是什么关系,但我既然有命在身,自然得保证你离小琴远远的。”百里乘风冷冷的盯着邱凌,冷冷的说。
邱凌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哼哧一声,脸上浮出不悦与不屑,他寒着脸,看着百里乘风,问:“我跟小琴什么关系跟你有半块铜板的关系?你自己都是说不清楚了,却又大气凛然的跳出来指摘别人,你以为你是谁?你要真的闲着没事做,你大可以清一下这里杂草。”
“对啊!我要清的就是你这根杂草啊!”百里乘风听到邱凌提起清除杂草,竟然兴奋地说。“杂草,你是自己交出令牌还是要我动手?”
说到这里,百里乘风似是想起什么一样,右手于空中轻轻一招,掌内凭空多出一把令牌,看着有十数块之多。他将令牌往子书琴身前一掷,高声道:“子书姑娘,我一共抢了一百五十七块令牌,我现在全送给你了,当作是见面礼吧!”
子书琴看着脚边的令牌,脸无表情。她知道百里乘风只不过在利用自己,为打击邱凌找个好听点的借口罢了,这家伙那里会在乎邱凌和自己的关系。“我若想要令牌,我会自己去抢,不用你送。”
百里乘风只是笑着,没理会子书琴,自顾地拿出令牌,一把一把的掷在子书琴脚边。
台上,那个代表百里家前来观看本次入院试的中年人,看着百里乘风脸上有些怪异的笑意,猜测着这个百里家等了千年才等来的天才到底想做些什么。
“穷酸就是穷酸,连令牌都沾满了穷酸味。啧啧,真难闻。”百里乘风甩着手,似是要将手中的气味甩干净一样。
“百里乘风,既然你有一百七十五块令片牌,我现在要挑战你。你的赌注就是那一百五十七块令牌。”若说场间最受不了百里乘风刚才这番的话,绝对是秦歌良无疑。他越过端木蓉,走向百里乘风,声音洪亮地说。“而我赌注就是‘量天尺’!”
秦歌良这话马上引来一片哗然,就连高台的某些“大人”都为之瞠目结舌。
“竟然以‘量天尺’作赌注?这也赌得太大了吧?一百五十七块令牌根本值不了这个价。”
“不,他认定自己不会输,所以才敢下这样大的赌注。”
百里乘风看着隐有杀气流露的秦歌良,突然咧嘴一笑,指着邱凌高声道:“我对江湖术士的伎两不感兴趣,我对他有兴趣,若要战,我只与他战。”
百里乘风这话让秦歌良暴跳如雷,他本可以不出言,挑战直接动手去抢的,因为这是入院试,考生之间可以直接动手抢夺令牌。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先礼后兵竟然招来百里乘风的一番嘲讽。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瞧不上的江湖术士的伎两是怎么的强大!”说完,秦歌良出手,一指点向百里乘风。
百里乘风笑了笑,身法诡谲地避过,扑向站于一旁隐有怒火的邱凌。
邱凌见百里乘风扑来,只得出手还击。
同一时间,秦歌良冲到,三道身影战在一起,难以区分清楚。
当邱凌三人战在一起,吸引了场间大部分人的目光时,一名考生悄然举起手中兵器,刺向身边的同伴。
终点,有时未必真的就是终点。
在这个代表终点的高台前,数场影响到本次入院试所有考生的命运的战斗正式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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