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了你这么多年,默默守候了你这么多年,不管你如何对我,我从来心无怨言,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心里从来没有我的存在?
刚才要不是他本能的躲了一下,是不是斩断的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头?十几年相依,朝夕相处,你对我没有一丝感吗?为什么,你要如此的赶尽杀绝?
洛杳只觉心寒彻入骨,头滚落的汗水湿了一双眼,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死死瞪着蒙莲儿,一句话也不说,咬的嘴唇血肉模糊,仿佛借此在向蒙莲儿发泄心的怨恨。
岂能没有怨,岂能没有恨?
守望这么多年,任她驱使任她打骂,总以为终会有一日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临头竟落得如此等下场,还真是可悲可笑又可叹,天下估计没有他这般傻的人了吧!
洛杳心百味杂陈,为自己不值,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蒙莲儿这一刀太快,令宫睿和云轻影都不由得怔住了。
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时,云轻影没想到蒙莲儿还真狠,连情都不替洛杳求一下,好似恨不得此将他杀了灭口一般。
蒙莲儿此时心里也十分懊恼,狗奴才竟然敢躲?她心下低咒一声,又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当着睿哥哥的面无声无息的杀死洛杳,以绝后患……
其实,蒙莲儿那一剑若在平时,洛杳是躲不掉的,怪只怪她刚刚在屋里发泄的时候消耗尽了体能,下手有些力不从心在加洛杳微一躲,只能砍下了洛杳的右臂。
这一点,洛杳心里清楚,蒙莲儿心也很清楚。
因为清楚,一个还欲在行杀招,一个已是由爱生恨,估计蒙莲儿若在要行杀手,恐怕洛杳也决不会任其宰割了。
“睿哥哥,王妃嫂嫂,你们若还不满意,莲儿便赐了这狗奴才一枚化骨散,可好?”蒙莲儿盯着洛杳,对宫睿和云轻影两人说道。
她一心要杀人灭口,是没打算给洛杳留活路了,她却不知,她如此做法,落在云轻影眼,不过是欲盖拟彰,罢了。
云轻影瞥了眼蒙莲儿,唤过了老管家。
“去把白御医叫来,告诉他这里有人受伤,让他抱药备齐。”云轻影对老管家吩咐一声,她这一番动作,却并非是可怜洛杳,有些人不是杀了,可以善后的,在说她也没有折磨人的癖好。
少时,白宇珩提了药箱过来,很快替洛杳止血包扎了伤口。
看到白宇珩退开,云轻影走到洛杳身前,“本妃问你,本妃与你一无怨,二无恨,因为看不惯,你要杀王妃,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洛杳瞥了蒙莲儿一眼,垂头不语。
“洛杳,你是王爷带进狩猎场的人,且不说你对本妃心存不轨,可现在,你的箭射伤了九王爷,牵扯到皇家,便是行刺。此案已由刑部彻查,你若不做交代,莫非,是要我睿王府与你一起陪葬?”云轻影冷冷说道,抬眸瞥了宫睿一眼,“你若能指证幕后人,本妃定保你性命无忧。”
这一句,可说是诱惑力极大。
洛杳在被蒙莲儿那样对待后,心怨念一起,自然生了不甘心。若说先前是心甘情愿,可这一刻,他竟有了一种要拉着蒙莲儿一起陪葬的疯狂想法。
“王妃嫂嫂,明明是他,他刚才可都亲口承认了,那还有幕后之人?”蒙莲儿在旁扯着嗓子叫嚷道,云轻影忽然回头,一双深不见底的眸紧紧迫住她,“他有没有幕后人,难道你他还清楚?还是说,你是那个幕后人?”
蒙莲儿被云轻影质问的小脸一白,连气息都变得不稳。
“莲儿要是幕后人,又怎么砍掉这狗奴才的一只手臂?好歹,这狗奴才也伺候了莲儿十几年,便是一条狗,时间久了都是有感情的,何况是人?”蒙莲儿口是心非的回驳道。
云轻影心里嗤冷一笑,砍断了人家的手臂,这时候才来打感情牌,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小姐既然如此厚待洛杳,何不将幕后人的罪名与洛杳一起担了?”洛杳在此时开口,惊了蒙莲儿一跳,“狗奴才,你胡说什么?”
她大骂一声,扬手朝洛杳扇去,洛杳冷笑一声,侧身躲了开去,蒙莲儿一手落空,估计用力太过,一个踉跄跌在了地。
她满脸怒色的回头瞪向轻,只恨的咬牙切齿,洛杳不过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用冷漠的口吻说道“小姐忘了吗?洛杳现在已经不是小姐的‘狗奴才’了,小姐刚才可是说不在用我了的。”
眼见着蒙莲儿一张小脸涨的青紫,那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让洛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从未见她这般狼狈过了,而这个对象还是他……
“王妃娘娘,指使洛杳杀王妃娘娘的是她。”洛杳跪在云轻影身前,一手指向蒙莲儿,眼有同归于尽的恨意,要死那一起死吧!
洛杳已心灰意冷,可心底却忽然生了这种邪念。他一生孤苦,一生所求不过是她一人,既然生不对在一起,能有她陪着一同走黄泉路,他定然不会寂寞……
“你,你,你这狗奴才,胡说!”蒙莲儿气的浑身颤抖,扑过来,手掌一扬,只见一股红色烟雾弥漫,洛杳早有防范,闪身便躲了开去。
这边,宫睿弹指一股力道飞出点了蒙莲儿的穴道,而他却已揽过云轻影,衣袖连挥数下,将那股浓烟扇出窗外,只见院的花草一沾那烟雾,瞬间枯萎。
屋内,蒙莲儿以一个怪的姿势僵硬的站在那里,急切的看着宫睿。
“睿哥哥,你点我的穴道做什么?莲儿今日非要惩戒了这狗奴才不可。”蒙莲儿焦急的大呼小叫,显然是心虚了。
“王爷王妃,洛杳有证据。”洛杳这下真的是恼羞成怒了,从室内抓出一只陶瓷罐子,拍开瓷口,便见那瓷罐内里密密麻麻黑色的虫子爬他的脸,不下一刻,一张脸竟变得与宫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