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安静的日子过了约一个月。[燃^文^书库][]虽然兄弟们不再身边,只有黄特偶尔过来找他喝酒,好歹有都将和幕僚们陪着也没有觉得如何寂寞。
每天在校场里操练士卒,带着一众士兵演练兵法,要么和都将们到城中喝酒吹牛,这种有事则来无事便在统帅府里睡觉的时日让李景心中格外宁静,不需要想什么军国大事不需要想什么儿女情长,格外轻松!
是的,他就是这么个人,没有什么远大志向,没有什么吞天抱负,有的只是每天安安静静,上班,下班,游玩,嬉闹,睡懒觉,悠闲到犯罪,恬静的糜烂。
直到有一天,李景被叫到城主府中议事。那天李景本来在统帅府的第二间卧室睡懒觉,本来打算好了好好地睡一觉,至少过了辰时才起来。
可是在卯时刚过,不知为何便睁开了眼,就那么睁着眼看着梁上吊着的小蜡烛,就那么看着它。
那白蜡略微发黄,焦黑的灯芯掺杂在白蜡里面,蜡烛旁边有些泪痕挂在旁边,其中有一条泪痕被掰掉了一半,是自己昨天晚上闲来无事信手而为的动作。
一股风突然吹了进来,那白蜡被吹得摇了两摇,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烛台上便成了空空的,从旁边看去,仿佛从没有过白蜡在上面一样!
李景看了又看,不知为何,突然还是觉得起床吧,也许是醒的太早也许是不想再躺下去,也许是其他的吧,总之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统帅府的佣人大多是城主拨过来的。
本来不想麻烦别人,想着上街雇一些,可是城主大人说他的这些比较好用,那些街上的可能不牢靠。
那城主派来的管家正拿着李景的血枪看了又看,笑嘻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国字脸在这一刻都陡然猥琐起来,下巴的胡子被笑的乱晃。
那管家突然看见李景走了过来,没想到主人居然起了早,赶紧把血枪放回原位,过来笑道:“老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李景抬手一招,把血枪拿了过来,上下看了看,耍了几个枪花,方才笑了笑,说道:“没事,就是睡不着,便起来了。准备一下,我去军营里看看!”
“哦,好的好的!”那管家嘿嘿笑道,不再多说,便昂首准备洗漱和早餐去了。
李景的早餐很简单就是一碗小米粥和两个馒头。本来管家觉着这太简单了,堂堂统帅怎么就吃这些东西,便换了些比较名贵的面饼和冰糖燕窝。
李景倒也不是什么勤俭节约的,只是这么吃了两天,不对胃口,还是觉得馒头好吃,便执意换了回来。
待到草草吃了两口,穿戴整齐了,接过马夫递过来的马鞭,翻身上马,正要出门。
却见一城主的亲兵跑马过来嚷道:“李将军,城主有令,请将军到府中议事!”这次的城主府内依旧没有几个人。
孤肆和两个文官坐在一旁,看见李景进来,便抱拳笑了笑,并没多说。
另一边却是黄特还有云长天,还有个不认识得大肚子将军笑呵呵的坐在一边。
黄特正和几人在一起激烈说着什么,突然瞅见李景进来,赶紧一把抓了过来,笑道:“和将军,云将军,你们都不要争!正主在这呢,他一手提出了这么个计划,我和城主觉得可行,今天正要拿出来和你们几个商量商量!”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笑道,
“看我这脑袋,忘了介绍了,来来,李景这位是飞云铁军的副统帅和老六,正的是城主当了,所以平时整个飞云铁军平时都是他管!和将军,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李景,李将军!”李景赶紧抱拳行礼,说道:“久仰和将军大名!”那和老六笑嘻嘻的,摆了摆,说道:“李将军客气了,在老六面前不用搞这么些虚礼!都是当兵的,何必这么客气!”李京心中顿时对这么个爽朗将军颇有好感,本来一直以为能当上飞云铁军的统帅应该是一身彪悍的将军,却没想到是个笑呵呵跟弥勒佛样的大胖子。
李景眼瞅了瞅,城主还没来,一个月都没见云长天了,没想到这厮依旧是一身白衣,可见人还是那个模样,便问了问王威、孟二傻和常浩学等人的近况。
得知他们最近都过得不错,就是比较想老大。李景放下心来,又和云长天调笑了两句,便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不多时,城主穿着大紫袍迤迤然从后堂转了出来,笑道:“呵呵呵!都来齐了啊,那就开始吧!”随后看了看坐在下首的李景,笑道,
“李将军和云将军可能还不认识这里几位,黄特,你介绍一下。”黄特一屁股正做的舒坦,听到城主叫他,只好又站了起来,说道:“已经介绍了和将军,那边的长史孤肆想必两位都认识了。旁边是掌管钱粮赋税的钱有良钱大人,和掌管民政的司徒求司徒大人。李将军和云将军名扬云中,想必不用向各位再作介绍了!”那边的钱有良与司徒求笑了笑,表示的确如此。
城主开眼道:“好!李景,你先把你的计划给众大人再说一遍!”李景暗道城主果然还是动了心,便抱了抱拳,站了起来,这一月来,这个计划在他的脑海里反复琢磨,一些细节问题都被他想了出来,不断雕琢,现在的计划比以前更完善,更具有可操作性!
看着议事厅内神情专注的众人,定了定神,仔仔细细的把整个计策给众人讲了出来。
说完之后,那三个文官似乎觉得欣欣然很高兴的样子,和老六却皱着眉头,低头沉思。
城主笑道:“孤在听了这个计策后也想了很久。既有诺大风险又有诺大回报。现在,孤觉得有些可行性,就拿来给众位讨论讨论。这在座的各位基本上就是我飞云城各方面为首的官员了,可以说飞云城的决策就在你们各位手里。大家都说说看对此计策的看法!”武将们还没开口,那三名文官已经忍耐不住,交头说了一会,孤肆朗声说道:“属下以为此计可行,能一统云中,恢复我当年盛况!”一旁的钱有良也笑道:“城主放心,钱粮管够!”司徒求:“飞云城和折云城秩序稳定,城主不用太过担心!”而武将这边,有黄特与云长天都是李景的熟识,刚才便已经通过气,自然表示一力支持。
而和老六只是皱了皱眉头,便笑道:“老六没意见!”五天后,冥云城第三都驻地军营外。
因为不久前下了次雨,云中的气温缓和了些。冥云城的士兵们百无聊赖的在打哈切。
作为云中南方六城的一员,冥云城是性格温和一类的杰出代表。历来在争斗中,做墙头草做习惯了,当年景云王攻进云中,大兵一到,冥云城立即就投降了,气的当时的云中王把心爱的宝瓶都刷掉了。
后来的北方飞云城和乌云城打来打去,南方六城就在一边瞎看。北方六城两派势力成天价在喊统一云中,恢复祖上荣光,南方六城在喝酒吃饭打麻将。
北方六城两派每天训练士卒,吸引农商,南方六城在逛街购物找妹子。
北方六城两派在四处打探,拉拢各方豪杰,南方六城依旧在欺压乡里,逼良为娼。
而作为冥云城的士兵,日子么过得虽然无所事事,又不用像飞云城的苦鳖一样,天没亮就要起来操练,轻松的每天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月亮,日子过得舒坦,又有好吃好喝养着,就是一年到头没几个铜钱。
那些钱大抵都让军官们克扣了,话说冥云城的军官过得可没有士兵这么悠闲,忙得很,白天军官逛窑子,晚上窑子找军官,一年三百六十日,都在扬州瘦马床上行。
因为消耗太大,所以后勤得要跟上。军营在哪里,卖鹿龟酒得就跟在哪里,间或有北方放羊的奸商拿着淫羊藿当西边的冬虫夏草卖,反正冥云城的人从没见过真玩意长啥样子,都觉得这玩意不错,见效快,时间长,就是一次不能吃太多,会直接废了。
此时第六都的军营外也有一些商人在卖这种特殊的军需物品。今天有些特殊,几个从京城来的拿着些酒瓶子在到处吆喝,说是这酒极好,喝了以后不上头,又精神,喝了能耐久,冲刺时间可延长,一瓶顶其他酒五瓶,绝对不伤身。
不多时便吸引了黑着眼睛出来游走的军官。这几个军官因为喝多了什么鹿龟酒,估摸着没什么用了,最近总提不起劲,总觉得浑身无力,正烦恼晚上的战争怎么应付。
忽然就看见了这帮新来的卖酒的,心中揣摩着或许换个花样能顶点用,便走了过去。
带头的一个军官问道:“你们卖的这酒是哪里产的?”那几个商人有个贼头贼脑的,笑着答道:“哎呦,大爷!您老好眼力,这可是京师那边的正宗壮阳酒!我们那里,达官贵人都爱用它。喝了它,七十老头顶天起,喝了它,死树枯木能肥田,喝了它,鏖战多久皆不愁,喝了它,姐妹花也怕杀!多喝还可延年益寿,强力不伤身!将军以为如何?”那几个军官明显有些心动,尤其是那句多喝可延年益寿,还不伤身,正好击中他们的心病。
那为首的军官明显是老成持重的,又仔细想了想,问道:“那,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听过这种酒呢?”那商人苦笑道:“将军啊,我们在京师世世代代都是做着买卖的!可是那里在打仗,京师附近打的焦土一片,都打成那样了,我们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便赶紧运了这批货出来贩卖。可是听说景王朝到处都在打仗,无处可去,便辗转到了镇云州,可没想到啊,那镇云州的在到处征兵,我们几个见机得快,便往这跑了,可怜我们那方兄弟,被那镇云州的州兵拉去当了炮灰营小兵,现在生死不知啊!”说完,还拿着衣袖擦了擦眼泪,呜咽着,其他几个商人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都呜咽起来。
这场面,不由那几个军官不信。那带头的军官皱了皱眉头,骂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们这些东西我要了!”那几个商人见大客户来了,赶紧恨不得跪下,谄媚的笑道:“哎呦,小的就知道今天出门就碰到贵人!谢谢您呢!您老是我们几个的大恩人!”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拿着这些酒,跟我来!”那几个军官不耐烦,就叫这些人,帮他们搬酒!
“好勒!”那几个商人见货都可以卖出去了,笑嘻嘻的其中一个壮汉推起小车,一个书生模样的和那贼眉鼠眼的跟在两边!
另外又有个神态清秀的跟在军官们后面给那推车壮汉指路。不多时便到了军营门口。
那些守门的将兵都是司空见惯的,就看了几眼,知道这几个军官又去买酒了,就相互逗了几句便放他们进去了。
等到这些个跟着军官们到了军官们的营帐后,那些军官正要付钱,打发他们离开。
却见那跟他说话的贼眉鼠眼的商人凑了上来问道:“将军爷,我问您,您这里的将军帐是不是就是那个前面第三个。”那军官一愣,回到:“对啊,你怎么知道?”忽然心里陡升警惕,商人怎么会问这个!
却觉得腹中一凉,低头一看,一柄雪白匕首正插在自己腹中,那贼眉鼠眼的商人笑道:“想到了?”军官正要大喊,喉咙一痛,喊不出来,全身力气渐渐没了,只好奋力看向其他几个军官。
却看到,那些同伴都已经被其他商人放倒。尤其是那个壮汉,一巴掌就把个军官拍晕过去,而那清秀商人手中更快,闪光之间,两名军官便倒在地上。
不多时,这六个军官便全被放倒,排在军帐里面,又有东西遮盖住了,商人却各自找了身军服换了起来。
然后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看,方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