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秦王府的库房,云朝才算真正开了眼界。
整个库房一共八大间,金银首饰,奇珍异宝,药材皮毛,金石摆设,各色家具,古玩字画,珍稀孤本,瓷器布匹,分门别类的存放着。
卫芜接管中馈后,已经清点过一次,这次给云朝介绍,边上又有各库的管事,十分清楚。
云朝对首饰珠宝古玩各色料子家具摆设的,都没什么兴趣,但是药材和字画孤本,却是她的重点。
尤其是看到满满一屋子的字画孤本书籍后,云朝当即表示,田产铺子,给她分几个说得过去的就成,十万两银子里扣掉田产铺面,余下的,全折成字画孤本古籍做她的嫁妆。
云朝仔细翻了翻,心里有了数,这些书籍孤本字画,大概都是当初她爹秦王爷抢来的战利品,没想到秦王爷还有这等靠谱的时候,难不成这位老帅哥也知道自己脑子里缺点儿什么,想通看书香熏陶,提升点儿气质品味?
真是可惜了。
满腹诗书气自华。可满室诗书却不一定,没吃进肚子里嘛。
如今倒是便宜了她。
相比带着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小十叔定喜欢整箱整箱的书籍。
难为她从前发动了费二哥他们满京城给她淘孤本古籍,没成想她自己家里就满满一库房在这放着呢。
云朝不免纳闷,最好的东西就这么摆在库房里,她爹秦老帅哥的书房里,到底放的是啥?
“咱们家竟然有这么些好东西,难为瞿氏当初竟然没都搬进她的私库里去。”云朝笑道。其实她心里还真有些好奇。
这事卫芜还真知道些,当初接手库房的时候,各库的管事跟她汇报过。
卫芜摇头道:“当初你出事,你哥哥回来狠狠发落了一场,秦王府的旧仆,但凡与瞿氏有牵扯的,几乎被他杀尽。因有宫里两位护着你哥哥,王爷也没法子。后来府里但凡掌管着钱财的重要位置,尤其是库房里,你哥哥都按排了自己的人。大库房算是公中的,若动大库房,没有刘直点头,除了王爷,任谁也不能动大库房里的任何东西,所以这些财物,这些年都没怎么动过。瞿氏说是管着中馈,然她能动用的,不过是王爷私房的三瓜两枣罢了。王府里的人,也叫你哥哥杀怕了,便是他不在京城,也没人再敢打大库房的主意。便是王爷也怕惹了他发火。等闲不会叫人开大库房的门。因此积年存下的这些,账册才能清清楚楚。便是缺了什么,你哥哥也都从王爷那里找补回来了。”
老哥英武,云朝暗暗点赞。
她之前还当瞿氏当了这些年的家,早把秦王府的库房淘搬成了她的私库呢,这么算来,瞿氏那里,只怕有的,也不过是王爷自己的小私房补贴的一点。
也难怪刘琬听了她的嫁妆会发疯。
连秦王府真正的内库都无法染指,也难怪母亲的嫁妆,瞿氏一点都没动过。不是她不想,而是沾不上。
“这么说,母亲当年的嫁妆,定也保留下来了。”
卫芜笑道:“你哥哥把嫁妆交单子交给我的时候倒是提过,里头有些东西,瞿氏动用过,那会儿他年纪还又去了边关,顾不上这些,不过后来他回京,嫁妆单子上但凡有的,便都给找补了回来,缺了的,也从瞿氏那里折了金银给补上了。当时王爷和瞿氏哪里肯依,瞿氏是贪这些财物,王爷却是觉得折了面子。你哥哥直说了,若不补,他便叫辅国公他老人家亲自来京城为外孙出头,把女儿的嫁妆抬回独孤家。王爷哪里丢得起这人?且他心里到底还是怕外公他老人家的,便捏着鼻子认了。”
秦王爷大概是真没把母妃从前的嫁妆当回事,说他想占正妻的嫁妆,也不可能,秦王府又不是破落户,秦王到底还要脸,这等事情委实也做不出来。
可他没想到,瞿氏会生生打了他的脸,王妃的嫁妆,是真的被她动了不少。
刘瑜不依,他只好给补上。
卫芜笑道:“说起来,后头补全的,比之母妃原本的嫁妆还要多些,再加上这些年那些陪嫁的产出,如今可不是小数目。若说你的嫁妆,你哥哥准备的也罢,府里公中的十万两也罢,都不及母妃留给你的。”
云朝咋舌,他哥给她的,加上府里公中出的十万,他至少有十多万的嫁妆了,母妃的比之还多,那么的嫁妆,只算这些,岂不是就得至少三十万两以上?再加上宗人府那边该出的
啧,她这一出阁,就成了百万富翁了。
云朝笑道:“母妃留的,给我个离京城近些的庄子,京城给我个地段好些的铺面,我再挑些母妃留下的头面留个念想,别的就罢了。公中的,我只要这些字画孤本,还有上好的药材,折价差不多十万两就成。”
有了这满库房的书籍字画做陪嫁,以后建的藏书阁,便不缺好书。就是书坊里,也有书出了。
这才是云朝真正看重的。
卫芜笑道:“既是你要这些书,回头我和你哥哥说一声,都给你。却也不白给,你书坊里往后印出的所有书籍,须得给咱们家备一份。我可还指着往后咱们家,也能出个状元郎呢。”
云朝哈哈大笑:“那嫂嫂你可要努力了。给我多生几个大胖侄儿,我保管想法子给嫂嫂教一个状元郎出来。”
卫芜便让人重新给一库房书籍字画重新造册,入了云朝的嫁妆单。
别的库里的东西,云朝只略看了看,又去存放王妃嫁妆的库里,挑了些头面,如此折腾了半天,卫芜见她不愿意再挑东西,便打发她回了悬藜院。
云朝因得了刘瑜的话,便想约刘璇去前醇郡王府与泰和公主府瞧瞧,不想小松子回禀,说是钱大掌柜来访。
云朝这才想起,钱二哥去了度假村也有些天了,不知道他考察的如何了,忙着人把钱二福请了进来。
见了礼,云朝请他坐了,方道:“这些天我忙着,倒忘了钱二哥,度假树那里,钱二哥瞧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