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感到身体在迅速的下坠,四周漆黑一片,他紧紧地抱着杰西,担心与它走散。莫宇的担心是多余的,仅仅十秒之后,莫宇和杰西就跌出了黑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钻进了莫宇的鼻子,他抬眼一看,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大概十米见方的小菜园子内,四周是用木头简单围成的栅栏,远处还有一座小木屋,木屋之上炊烟袅袅,好一副田园农家乐的悠然景象,我终于回来了吗?
莫宇拍拍身上的泥土,和杰西走出了小菜园,环顾四周,他发现可视范围之内,好像只有小木屋一户人家,远处是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树,看来只有打搅一下了。莫宇闻着夹杂在炊烟中的米香,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他径直来到小木屋门前,抬手刚要敲门,突然一个稚嫩骄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就是莫宇?”
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莫宇回过头,发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站在自己身后。小姑娘容貌俏丽,古装打扮,一身雪白长裙十分飘逸,她身材消瘦,稚气未脱,看来还是一个刚刚发育的小女孩而已。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看莫宇没回话小女孩接着道,语气十分蛮横,似乎很不喜欢莫宇。
“我的确是莫宇,请问你认识我么。”
“不认识怎么知道你名字,真是废话,进屋吧!”小姑娘推门把莫宇和杰西领进了木屋。
木屋内部十分简陋,进门一个大大灶台上一口锅被烧得雾气蒸腾,阵阵米香从锅里传来。
“好香!”莫宇真是饿了。
“香就多闻会吧!”小女孩撇下莫宇,自顾自地进屋了。
莫宇和杰西傻傻地站在大锅旁,进屋也不是、出去也不是,还没有座位,很尴尬。她好像对我充满敌意,莫宇隐隐觉得。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莫宇隐隐听到一个哼着小曲的老者由远及近,走到了木屋门前。里屋小女孩慌忙跑了出来,对莫宇说赶紧进屋,莫宇不明所以,已经被小女孩拉进屋按在椅子上,再回头时,老者已经推门进屋了。
“嗯,你终于来了,不错,不错!”老者看到莫宇似乎很高兴。
长长的胡须直垂至胸前,看着莫宇的两眼笑眯眯地很和蔼,老者的声音似曾相识,莫宇感觉好像遇到了自己的长辈。
“老爷爷您好,请问您是在等我么?”
老者捋着胡须微笑着,“不错,不错,先不急着说,小仙,开饭!”
“是!”小女孩恭敬地答道,而后麻利地跑出门外准备饭菜去了。老者低头看见了趴在地上的杰西,透彻地双眼不禁一亮,微笑着点头。
虽然一肚子问题要问,莫宇却又不敢也不愿打搅老者的兴致,再加上自己的确有些饿了。叫小仙的小女孩动作十分麻利干练,很快就将四菜一汤以及碗筷、米饭整齐地摆放在了屋内的一张圆桌上,老者大咧咧地坐在了上首,把莫宇拉到自己旁边坐下。小仙、杰西依次就坐,当然,杰西只能“坐”在桌子上面。
饭菜的食材都是取自屋外的菜园子,经过小仙的几下翻炒,竟然色香味俱全,搞得莫宇直流口水。
老者并不拘于什么主客礼仪,提起筷子对莫宇道,“小仙的手艺不错,快尝尝。”
有了老者的准许,莫宇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小仙在一旁鄙夷地看着他,老者只是微笑。
一顿饭就在这样轻松愉快地气氛下进行完了,随后,小仙麻利地收拾了碗筷,老者拉莫宇坐在一边叙话。
“拿到天书了?”老者笑眯眯地看着莫宇道。
“嗯!”莫宇预感老者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也绝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丝毫没有隐瞒。
“这么说也见到四神兽了。”
“嗯。”
“感觉怎么样?”
“很强大,性格也很特别!”
“不错,不错!”老者微笑着捋着胡须,似乎对莫宇的回答很满意。
“我可以问您问题么?”莫宇突然很恭敬地站起了身。
“坐下说吧。”老者似乎已经看穿了莫宇的心事,微笑着看着他。
莫宇并没有坐下,继续恭敬地站着,老者也没有强迫。“我想知道这到底是哪里,我是活着还是死的!”
如果向一个普通人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那人一定会以为问话的人精神不正常,活着还是死了这还需要问么?但对于莫宇来说,这个问题已经困惑自己很久了,他用迫切地目光看着老者。
老者并不急于回答,微笑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两个问题是很重要,但在这之前,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么?”
老者的话让莫宇激动得浑身打颤,是呀,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死?为什么我会见到四神兽、得到无界天书,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莫宇来不及整理思绪,急切地点了点头。
“这里是仙界。你也的确已经死了。”老者回答了莫宇先前的问题。
原来我到底还是死了,那我还回的去么?莫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虽然你已经死了,但你既不是鬼也不是魂,不是仙、魔、人、鬼、畜,三界之中,六道之内,没有哪一类适用于你,你是特别的存在,所以虽然死了,也可以说是生。”
莫宇怔怔地看着老者,老者所说的话浅显而深奥,自己完全听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作为人类,对人类世界你有什么看法呢?”
此时小仙已经收拾完碗筷走了进来,静静地坐在了一边,刚才莫宇和老者的对话,看来她是听到的。
莫宇从没想过老者的问题,很久,他才慢慢答道,“人类是很渺小的,只有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却要经历生、老、病、死,弱小的人类无法知道自己的未来、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无法留住自己和亲人的生命,可纵然如此渺小,纵然如此愚昧,身为人类的我还是最喜欢做人类,因为在短短的人生中,我可以找到亲情、友情、爱情,对于我来说,这些比生命还要真实、还要长久!”
老者静静听着莫宇的回答,许久没有说话,似乎在回味着,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事情,屋里一时变得很沉静。莫宇的感悟来自近几日,身为人类的他在生前是不会想到这些的,莫宇的话减轻了小仙对他的些许反感,看他的眼神也温和了多。
“如果人类世界面临毁灭,你会怎么做呢?”老者已经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
“我会尽自己的力量。”莫宇平静地回答到。如果换做别人,此刻应该会说出一些抛头颅洒热血,慷慨激昂的话来吧,但莫宇不会,在莫宇的世界里,做的永远会比说的多一些。
老者对莫宇的回答很满意,微笑着捋着胡须。莫宇静静地等着老者的回答,老者却像断片了一般,只是捋着胡须微笑,连一向沉稳地莫宇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小仙在一旁开口了,“您不是睡着了吧!”
“小丫头乱说话!”老者正着语气道,但微笑着并没有生气。
“其实不仅人类世界,整个六道都等着你去拯救,从一出生开始,你就是天界致胜的砝码了!”
“我不明白。”
“把你手中的碎玉拿出来吧。”老者向莫宇腰间一指。
莫宇拿出了杀死妖王隆斯后捡到的碎玉,平放在手上,把它展示给老者,碎玉成菱形碎片状,虽然很小光芒却十分耀眼。
“你来的时候应当看到六道转轮了吧。”
“是!”
“六道转轮是联通六道的重要关口,整个六道的秩序都是靠六道转轮来维系的,六道转轮已经旋转了千万年,从古至今都没有停止过,那么维持它的旋转的能量来自哪里呢?”
莫宇好像意识到什么,仔细地观察着手上的碎玉。
“你很聪明。没错,就是你手上的碎玉,这是六凡玉,来自洪荒初开之时,具有极其巨大的能量,是维持六道转轮旋转的原动力。”
“六凡玉有很多么?”莫宇看着手中的碎片对老者道。
“六凡玉是独一无二的,而且不可替代。正如你所想,事实上,它已经被打碎了,现在镶在六道转轮上的并不是真正的六凡玉。”
“可六凡玉不是不能替代么?”
“六凡玉的确不可替代,但六凡玉一旦破碎,六道转轮就会停转,整个世界会陷入极度混乱之后中。为了避免这种灾难的发生,众神之神天尊用自己三根肋骨的一半揉成了假的六凡玉,镶嵌在六道转轮中心,并用自己的仙力推动转轮旋转。”
不知莫宇,连坐在旁边的小仙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因为识得天尊,她的惊讶比莫宇更甚,“天尊他!”
“这是天界的大秘密,你将来会参与其中,我才没有瞒你。”老者对着小仙说。
“可是天尊的仙力毕竟还是有极限的,不可能推动六道转轮一直运转,所以真正能补救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从新收集凝造六凡玉,而这也是你的使命莫宇!”
“可为什么会是我?”想到自己竟然肩负着这样的重任,莫宇不禁热血沸腾。可在仙界强于自己的人大有人在,远的不说,即使四神兽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比自己强大百倍,派她们去不是更好么。
“就像六凡玉一样,这个任务也只有你才能完成!”老者郑重地看着莫宇,“六凡玉虽然破碎了,但其强大的能量蕴藏于每片碎玉之中,无论是谁只要得到了它,都会获得极其强大的力量,事实上,六道之中争相收集六凡玉的不在少数,妖魔、精灵、鬼畜,甚至一些得到的神、仙,乃至人类都在互相争夺。可是六凡玉所蕴含的能量会使人堕化,让人迷失本性变得邪恶,即使天界上仙也抵挡不了这种堕化。”
“那么...”
“所以只有你,我说过的,你是超越六道种族的存在,只有你可以战胜六凡玉的堕化而保有本心。”
“我到底是什么?六凡玉又因何破碎?”
“以后你会明白的。”老者突然站起身,直视着莫宇,“现在,我要问你,名为莫宇的少年,你愿意背负拯救苍生的使命而踏上征程么?”
“我愿意!”即使还有很多疑问,即使不知道将来会面对些什么,但莫宇的回答坚定而干脆。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