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权河的视线没有过久停留在太子离慕寒身上,而是放到了他身后的瘦小青年。
这个几天前跟他拼死一搏的人。
虽然说宰相秦一民事败并不完全在于这个年轻人,离慕寒的筹谋占了很大因素,但是他为离慕寒拼命而拖出进宫时间,这却是很重要的因素。
而且梁权河总觉得此人给他的感觉很特别,至于如何特别,他理不清也弄不明,所以视线一直停留在章天青身上,想要想出些端倪。
章天青跟在离慕寒身后,感觉到一抹视线一直追寻着她,她凭着直觉回望而去,就见到坐在殿中部,百官之中的梁权河。
章天青的视线冷漠无光,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随机收回,情绪毫无波动。
“不错,有进步,没有上次那般冲动了。”离慕寒的声音在前面飘过来,视线却是直视前方。
章天青狐疑看一眼离慕寒的后脑勺,这人脑后是不是也长了眼睛?
大顺国君招呼着自己的儿子坐到他左侧的案几,离慕寒入座,章天青和倪公公则是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身后。
由于本就是为了给离慕寒回归而设的宴席,他乃主角,各文武百官和各将领都一一敬酒,气氛再次热络起来。
一些将领高谈阔论这三年里面的大小战役,听得在场很多人都热血。
“那个大启将军章天青确实厉害,各种阵法摆得神出鬼没,我们很多次都着了他的道。不过还好,最终还是大顺胜了。”其中一个将领喝了些酒,开始高谈阔论。
“确实,战神之名名不虚传。虽说我们是敌对之人,但是他要不是被自己王朝拖了后腿,说不定……咳咳,当然,不管如何厉害,我大启王朝肯定会取得最终胜利!”又有一个将领开始说起来,很多经历过北境之战的人对章天青的态度倒比较肯定,甚至有些敬佩之色。
离慕寒淡淡瞥一眼低头跪坐在他身后的章天青,见他只顾吃肉,没有其它神色,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这人似乎真的已经不把自己当做战神,殿内很多话题都围绕着他来转,他貌似闭上耳朵,充耳不闻了。
酒过三旬,离慕寒毕竟是太子,进退有度,客气又疏离的应对着,倒也没什么,直到御林军统领梁权河上前敬酒,热闹的殿内顿时安静了不少。
在场很多人都已经知晓梁权河,也知晓正是因为他多年卧底大启军队,在关键时刻刺了大启主将章天青一刀,这才让离慕寒大获全胜。
有些人甚至认为,要不是离慕寒是大顺王朝的太子爷,身份摆在那里,不敢抢功,如若不是这般,那这征服大启王朝的军功,完全可以落在这梁权河身上。
章天青跪坐在离慕寒身后,低着头,并没有看梁权河,只是搭在膝上得手紧紧握成了拳。
“太子殿下用兵如神,功勋卓著,乃大顺之福,下官梁权河敬太子殿下一杯!”梁权河说完,恭敬低头,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离慕寒只是客气举了举杯,并未喝酒,然后就放了下来,也不多言。
在梁权河之前,离慕寒对每位敬酒之人都是客气有礼,杯中之酒就算没有一饮而尽,也会浅尝辄止,很给面子。
而现在面对梁权河,离慕寒滴酒不沾。
气氛有些尴尬,敬酒之人已经喝酒,被敬之人却不碰酒杯,这明显就是不赏脸。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是打梁权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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