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之前那一幕,林知不由得浑身一紧,他也算是上过战场的人,但想起那群女子,心中甚是恶心的不行。
见林知话到嘴边又有些不想开口的模样,元欢笑了笑,他的目力一向是他们中最好的,虽说没有同林知那般的近距离,可也看的十分的清晰。他好心问道:“可可晚上吃的是否饱腹?”
覃可可一脸茫然的点点头,“何出此言?”
“来,喝杯茶。我们先等等林野他们,不若再讲上第二遍,我怕我自己吃不消。”元欢给可可倒了一杯水,而后就淡定的坐在桌前等待着彩彩二人。
三人沉默着坐在桌前,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近半个时辰的茶,终于让他们等来了手里捧着一壶不知什么玩意儿的林野,以及被林野拽着进屋的莫彩彩。
“你手里是什么?”林知好奇的想去拿林野手上的东西看看。
谁知却被林野无情的绕了过去,外加嫌弃的说道:“别挡道。”
林知撇撇嘴,哼哼唧唧的往边上站了站,他看了一眼默默走在林野身后的彩彩满脸的杏色,不禁挑眉道:“莫大姑娘这是怎么了?”
“吃撑了,难受...”
彩彩好心的给林知解释了一下,她方才在院中散了好一会儿的步,谁知并未起到消食的作用,反而越走这肚子越是不舒服,这不,正当她想去蹲一蹲看看能不能方便一下的时候林野过来了,看见她那样,脸色比她还要难看,抓着她就往厅里走。
“噗呲。”覃可可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她其实吃的也不少,但绝没有彩彩多,她至少还停下来给人家族长敬酒什么的,而她们这位莫大姑娘从头至尾头都没有抬一下的只顾着吃吃吃。其中,那母玉棠还热情的给她来敬酒,结果彩彩不仅没抬眼瞧人家,嘴里手里拿着的都是美味佳肴。母玉棠举着酒杯的手是前进也不对,后退也不是,只好灿灿的说什么,莫姑娘好胃口云云...
“把这喝掉,会舒服些。”
拉着彩彩直到坐下,林野才将将把手里的一壶东西小心的搁在她的面前,他还体贴的递上去一个勺。
彩彩好奇的上前闻了闻,忽而看向林野,满眼桃花心的说道:“小野,没有你我可能就不知怎么活下去了!”
“......”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感慨,在场的几人皆有一种想吐的心思。林野理应是很受到感动的,可若是这么一句话配上莫彩彩那色眯眯的表情,这味儿怎么嚼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劲了呢...
“你们也都喝一点,这里的菜肴太咸,吃多了上火。”
“小野真真是体贴入微,让我这医者都有些汗颜了呀。”
元欢站起身去拿碗勺,嘴里还不忘对林野恭维两句以表感谢之意。
其实林野煮的汤也就是普通的降火消食的汤水,这里在座的元欢以及覃可可都是会做的,可他们心思并不在这儿。
喝着碗里的汤水,覃可可继续之前的话题道:“欢欢,现在人齐全了,你倒是说说,你都瞧见了什么?”
见几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这边,元欢笑笑,随意搅动着碗里的汤水,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嗯,我是看见了,且看的十分清楚。我们之所以能听见铃声,却看不见铃铛,却是因为那些跳舞的女子除了面容以外的地方,几乎身体内都挂满了铃铛。”
“什么?!”
众人皆为一惊,这怎么可能?
林知沉吟道:“我也看到了,她们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铃铛。而且看上去,像是一种图案,又感觉像是一张网。”
对于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莫彩彩是最为感兴趣的了。她不禁连忙问道:“我记得母玉棠说她们堪称她们族里的族宝,难道她们身上的铃铛是别有用心而为之?”
“呵呵,聪明的姑娘。”
元欢柔声赞道。
“不不不,我觉得你那说法欠妥。”莫彩彩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而后一本正经的对他们说道:“人体可不是什么密闭的空间,可以让铃铛永不生锈。所以,欢欢说的不能够成立。”
“那你恐怕没有听过一种药,是真的可以让铃铛不生锈的哟。”覃可可笑眯眯的拆着彩彩的台,“我记得有一本医书里记载过有一种药水,若是常年服用,是可以改变人体本质的,逐渐让本来流动的血液在体内慢慢的变得缓慢,再接着血液就僵住了,但是,那人不一定会死,只是不能动弹了。这时候再给他喂进另一种药,就能代替原来的血液,使他再次可以活动起来,他的体内既然而然的转变成了一个可以容纳任何东西的容器。”
元欢点点头,以示赞同。
林野自然也十分震惊,不过他还是相当淡定的坐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倒是他看着张大了嘴半天合拢不上的彩彩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只好轻轻地帮着她将嘴巴给合上。
“这不可谓不耸人听闻。”林知沉默了半晌,只说出这么一句来。这是有多狠绝的心肠才能对尚在年幼的孩子下这个手啊...
大家不由的都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虽遇到过有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可至今为止,像这般惨无人道的,还真真的是头一遭。在大家心里,默契的都想到了同一件事,若是这个族如此泯灭人性,不如早早散了的好。
“那,这些女子为何会成为她们的族宝?”覃可可托着腮帮子,不解的问道:“她们以体内挂满铃铛为美?”
“我猜,她们定是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若只是这样,岂不会太简单了,但凡是她们族里人不都可以成为族宝。”
莫彩彩摇摇头,想甩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她还是觉着和大家说说比较好,于是她接着又道:“我今日在宴席上将那母玉棠从上到下都看了个仔细,有一股我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好像和我们不一样。”
几个人不由的互相看了看,他们的彩彩不是从头至尾都在吃吗,何时看过人家族长啊,他们怎么不知道...
彩彩看到他们的眼神,便知他们在想什么,愤愤的说道:“喂喂喂,我虽说在吃好吃的,可不代表我没有注意到人家啊。更何况还是那么美的族长大人!她那眼神可几乎都没离开过我家小野啊,哼!”
“......”
原来是因为这样才去看人家的,还以为你有多注意观察陌生人呢...林知他们在心里都默默的翻了一记白眼。
林野捏了捏她的侧脸,口气讪讪的说道:“那你就让别人这么看我?”
这像极了怨妇的语气让彩彩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来,她满脸谄媚的对林野说:“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我又不能把她给挖出来不是,那,谁让我家小野长得好看呢,她要看,我不给她看,岂不是显得我有多小气多没有自信似的,你既是我的小野,她要看,我也就只给她看那么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若是还敢,那我必须不能留她的贼眉鼠眼了!”
这话说的林野心里极是舒服,他温柔的淡淡一笑,将彩彩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
“哎呦,你两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林知嫌弃的不能再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
元欢以及可可同样受不了的摇摇头。
而他们二人却很是不在乎的依旧手拉着手,都想着碍眼的是可可他们,又不是他们两自己。
“得,就当我没说过。”林知状似无奈的耸耸肩,将话题带到另一个方向,“算上今日,我们已经在这休息两日了,明日是不是该办点正事了呢?”
即是说到了正事上,林野和彩彩也都将心思收了收。
“嗯,明日就去问问母玉棠,那封信是为何意。”
“这么直接?”
林知皱着眉,不理解林野为何要如此直接。
“直接?哼,你信不信,若是我们不问,她根本就不会往那方面去说。我们来此地的第一日,她们对我们做了何事,你们就真的相信了所谓‘防御’这么一说?第二日,搞了一场什么都不是的接风宴,还让我们这些外人见识了她们的族宝,有这个必要?我可没有看出,我们这群人在她们眼里有多尊贵无比。反而,处处都是提防和试探。”
林野从来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任何人,在他眼里你搞得任何小动作,都没有意义。
经过他这么一说,林知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可不是笨蛋,只不过有时候没有林野想的深而已。
“那我明日便开门见山的好好问问族长大人,听听她的解释。”
“嗯。既然有本事能将我们引来,那自然是要好好地帮助帮助她啊。”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明日那母玉棠族长的解释可千万别让他们两失望啊。
莫彩彩看着他们二人嘴角边溢出的一抹坏笑,心里不由为那族长捏了一把汗,林野的腹黑那可是人尽皆知啊,林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啧啧,这个母玉棠做的是何妖哟...
时候不早了,林野见没什么可商量的,就拉起发愣的彩彩,“去睡觉。”
彩彩听到睡觉二字,眼睛从方才的无神状态,忽然间清醒过来,她甩开了林野的手,往可可那边跑去,边跑边说道:“我和可可睡。”
“我就是要送你去可可的房间。”林野好整以暇的笑着摇摇空荡荡的手,他的言外之意是,‘色胚,你想什么呢?啊?’
听出他的意思,彩彩顿时羞红了一张老脸,拉起覃可可招呼都不打一声的一溜烟的就跑没了。
花厅里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而后不知是谁先发出的一阵大笑,接着笑声就充满了整个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