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覃祀的话,卞新也不禁把目光对向了神秘男子道:“你认识他?这个人就是要杀我们的人。”
覃祀回过头看了卞新一眼,皱着眉一歪头道:“我不认识他,我在说她。”
覃祀说着就用手指了指孟如画。
卞新一听连连摆手,一脸“你错了”的表情解释道:“她叫孟如画,是我朋友,不姓仇,更不是什么仇爷。”
覃祀就像看小孩儿一样看了卞新一眼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说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孟如画了。”
覃祀说的很委婉,卞新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问道:“那天我看如画身体不适,就以为她是吓住了,就想给她叫叫魂儿,是不是没弄好,出了问题了?”
“你做了什么?”
覃祀赶紧问道,卞新就把自己那一套讲了一遍,覃祀听完轻哼一声摇摇头道:“不可能,你那一套本身就有问题,不可能灵验,加上你心不诚不会灵验,就算管用也一定是赶巧了和别的事碰到了一起,导致原因无法界定。”
“那她这是?”
“鬼附身。”覃祀说完,卞新也是一怔,覃祀以为卞新是不相信,便继续解释道:“应该是你们来的当晚上楼时粘上的,那晚我来找你,出了点意外,也是我的疏忽没有想到,让他瞒了过去,我确定我犯了错误就是看到了你脖子上的手印,”
“这个?是我做恶梦时自己掐的。”卞新一听就赶紧指着自己的脖子解释道。
覃祀嘴角一翘,眼含深意的看着卞新继续说道:“她跟你说的吧,没想到你还真信了,你没有用手比比,那手印不小吗?那分明就是她的手印。”
“你是说如画要杀我?”
“不是她,准确的说是仇爷。”
卞新一听也既着急又生气:“什么?你是说一个老鬼头要杀我?好吧,我承认她不是如画,如画不会害我,她绝不会这么对我。”
“你确定?小子,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让你付之于单纯的信任。”
“我知道,那你也要救她啊!”卞新此时已经急了,这么长时间被占据身体,不知道孟如画能不能受得了,再晚别驱除鬼邪也没用了。
覃祀神情严肃的点点头:“我知道,我发觉你不对劲,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我本来想要跟着你回屋直接帮助这个女孩儿,但是当时我又嗅到了更加危险的气味儿,所以我心生一计,不如借刀杀人,等到两败俱伤之势再出手,但是事与愿违。”
“啪啪啪!”
覃祀说完,神秘男子突然拍掌赞赏:“果然是地狱看门狗,魔犬一族的传人,在你们面前我真的不敢自信隐遁之法。”
“看门狗?他骂你!”卞新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先入为主的以为神秘男子在辱骂覃祀。
覃祀身份暴露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敢闯到这来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就凭你们两个这样的怎么会杀了妖月和大憨,我告诉你吧,你面前这个家伙就是有着幽冥客栈传人,地狱看门狗之称的除魔一族传人,他们有一绝技就是嗅觉极其灵验,但是嗅的气味不是阳气而是死气,在他们面前任何邪崇鬼魅都无处藏身,当然阴气重的人也逃不过他们敏锐的嗅觉。”
“这么厉害。”卞新好奇之下,不禁满是崇拜的看向覃祀,覃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坚定的眼神也说明了问题。
覃祀冷哼一声看着神秘男子抬起手指,指着对方霸气的提醒道:“我的确是幽冥客栈的正统继承人,也确实是地狱看门狗,但是你好像不知道我们除了敏锐的嗅觉,还有的就是调动阴兵能力,而且你还在我的地盘。”
“哦?这么说我死定了?”神秘男子虽然对于覃祀的话有点意外,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显得很是淡定。
覃祀并不喜欢撂狠话,但是他很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强装镇定:“看来你不是不怕死,就是有点本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知道我们幽冥客栈却一点不肯退让。”
覃祀说完,神秘男子就笑着摆摆手:“小人物,已经抹去的道号化天,现在你可以叫我腐骨草。”
“我知道乌骨鸡,腐骨草是什么?”卞新从没有听过这么恶趣味的名字,不禁有点好奇,但是覃祀却一脸严肃的小声斥责了卞新一下,卞新一撇嘴知道自己失言,便捂着嘴不再说话。
覃祀揣摩着这个名字也并未听过:“路边草,无人瞩目,但是碰之既死,尝之既亡,小却不可不防。”
“过奖了,你们是恪守职责,我们只是各为其主,也就是为别人卖命,虽不是一路人,但碰上了,就怪命运不公吧!”
腐骨草说完,覃祀也明白这个人如果不达目的是绝对的油盐不进,而且敢抹去道号的道家子弟,也可以算山亡命之徒,他们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和利益做事,生死都不在乎。
“没什么好说的,卞新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腐骨草,废话不再多说,能逃出这幽冥客栈,我就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了,你要能活着走出去,我们恩怨两清。”
覃祀说完身上的气势完全就变了,刚刚还是一脸淡定的腐骨草气势凌人,可是现在覃祀起了杀意,身上的杀气飞速外露,就连躲在他身边的卞新都感觉覃祀无形中身影高大了几分,显的异常可靠。
覃祀单手一挥,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然后就看到他的指尖突然冒出了一小团闪着幽光的绿色冥火,这股火焰看着就好像坟地中的鬼火,但是鬼火无害,有人看到害怕完全就是因为胆小或者心虚,产生的心理反应,但是看到这一小团冥火之后,卞新却好端端心发凉,后背冒汗,眼神空洞无神,向往却又忌惮,不知不觉竟产生了想要哭泣的感觉,而且一有感觉眼泪就已经挂在眼角。
“喂!”
覃祀看到卞新眼神迷离,而且还抬起了手伸向冥火,便察觉到卞新是意志不坚定,被冥火乱了心神。
覃祀手指一弹打在卞新的手腕,卞新才打了个激灵恢复了神智。
“呵呵!莫玩儿火啊,小心伤了自己人。”腐骨草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看到卞新的异样就忍不住嘲讽了一下。
卞新无言以对,羞了个大红脸,只能心中将对方先人挨个问候了一遍。
覃祀看出卞新动气,连连触碰禁忌,只能出言提醒:“别被他的胡言蛊惑,现在开始别死盯着我们,只要不被误伤,就给我把注意力挪到别处,不然一会儿打起来小心丢了性命。”
“这么严重?”卞新一听也慌了,赶紧把头扭到一边,看着墙壁开始念叨起国内国外的各路神仙。
覃祀收回心神,开始暗暗加力,随着他手上的冥火颜色由暗到浅,又从浅到深,宾馆的房间也开始跟着摇晃起来,而且动静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然发展到人站不稳,墙体开裂,石灰盖面。
卞新被猛烈的摇晃着好几次差点摔倒,想要伸手去拽覃祀又害怕打扰他自己丢了性命,最后一撮石灰拍在脸上,卞新吓的一抱头哀嚎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覃祀依旧横眉冷目催动法力,手指一晃一道绿光就化成一个不规则的圆慢慢飘动而出且越来越大飘向屋顶,而这时覃祀也是颇具霸气的一声大喊:“天法,大黑天,夜将!”
随着覃祀的一声大喊,宾馆外的天色一下阴了下来,而且越来越黑,就好像天神泼墨染天,没有一点亮光的屋内也只能靠着覃祀的冥火照亮。
屋内摇晃不止,墙壁开裂,诡异莫名,天色暗下,地上墙上裂缝中竟然缓缓伸出数只惨淡的摆手,指甲尖利,皮肤惨白,这也把一直趴在地上的卞新吓得一下蹿了起来一把搂住了覃祀的大腿。
裂缝中手臂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拥挤所致,总之到处都是鬼叫连连异常凄惨,最后最先伸手的手臂一顶就露出了异常凄惨满是鲜血的人头,那口中阴气飘动,看着甚是吓人,而且从那阴森恐怖的面相看绝不是活人。
“四哥,这是什么啊?”卞新抱着覃祀的腿身体还在连连抖动,因为有的家伙爬出来已经慢慢蹭到了他的脚边,还侧头凝望着卞新。
覃祀的腿都快被卞新扯断了,用力往回拉了拉才面前能站直身子,轻咳一声道:“百鬼到,他们都是孤魂野鬼,寄居在幽冥客栈,你看到的四层就是他们的栖身之所,现在他们听我号令所以暂时不会伤害你。”
“暂……时?”卞新说出这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哆嗦,可是覃祀已经没有时间和心情再多做解释。
覃祀抬起手用冥火点着一根香烟,眼神很忧郁的望着前方吐出一口烟圈,然后手指指在印堂处按下,又猛然挥出喝道:“冥火照前路,指引迷途魂,无处栖身客,皆在幽魂屋。烟火令,杀!”
覃祀一声令下,百鬼各异纷纷哭嚎:“啊……呲……哈……呜……喝……”逼向腐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