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新身上的剧痛依旧缠绕,费了极大地力气才勉强爬上岸,而且身上缠满了红色的海水。
卞新几近虚脱的倒在岸边,可是本以为是沙滩的地面却硬的好像柏油路面,这猛地栽倒在地差点没把卞新的心肺震碎。
“咳咳!”卞新猛咳几声,躺在沙滩上一直长出气,休整了很久才渐渐恢复了体力,可是越休息越难受,现在想要爬起来也并不容易。
卞新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撑起身子扭着身体坐了起来。
“呼呼……”
海风不停的在耳边作响,卞新也抬头望去,发现这血海面并不平静,一眼望不到边,还不时有浪打上岸边,只是在这海风袭面倍感舒爽的时候却并闻不到海腥味,甚至血腥味都没有。
卞新不禁好奇,缓缓抬起手臂,放到鼻下轻轻嗅了一下,并没有闻到腥味儿,却闻到的是慢慢的香味儿,这香味沁人心脾令人陶醉,可是这场面第一次见这香气却似曾相识。
卞新不解的凝望海面很久,也不是冥想,只是一直念叨着香气就突然眼前一亮猛然香气这味道的出处:“那个箱子外的香料不就是这个味道吗?”
卞新说着惊的浑身一抖,马上一股撕裂身体的阵痛就涌上心头,痛的卞新也是龇牙咧嘴。
卞新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血海是香料的原产地,也不知道这血海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好奇之下便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海边又捧了一掌心的海水,然后看着掌心的海水缓缓渗下,可就是这无心的一个举动却让卞新有了新的发现。
卞新托着右手,觉得掌心红的古怪,于是又缓缓举起左手,两手掌心一对比果然发现颜色不一样,右手偏红,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就是那海水有问题。
卞新用手指轻轻碾动掌心,果然没过一会儿掌心那片红色就好像污垢一样聚集在一起形成粉状铺在卞新掌心。
卞新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这血海之所以香气逼人,就是因为有这种红色的物质充斥,就好像有人把什么东西倒进了这片大海中一样,这也让卞新想起了赤潮现象,就是在特定的环境条件下,海水中某些浮游植物、原生动物或细菌爆发性增殖或高度聚集而引起水体变色的一种有害生态现象。
卞新无法确定这血海的成因也无法估计这究竟有什么害处,撇撇嘴拍掉手中的血一样的粉末,回过头,视线再次落在了那一只红色舞鞋上。
诺大的海滩上只有一只红色舞鞋摆在那儿,看着多少有点瘆的慌。
卞新之所以能够认识这是舞鞋,也是因为自己初中时因为身高和劣迹,被班主任抓了壮丁练过一个多月的舞蹈,才能够分辨得出。
海无边滩无际,放眼望去劲头就是一片迷雾,此时除了这支舞鞋和卞新,还真没什么东西能够和人类搭上关系。
卞新现在也并不认为舞鞋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线索,但是木棺一落在舞鞋上竟然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卞新踩着如柏油路一样僵硬的沙滩走到红色舞鞋旁边,瞅了一眼,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瘫倒在舞鞋边,而手也顺其自然的伸了过去,可是触碰到舞鞋之后,却根本拿不起来,舞鞋就好像被固定在了地上,任凭卞新怎么用力都无法挪动分毫。
就当卞新喘着粗气怒视着这只舞鞋的时候,就看到舞鞋上的细带自己解开了,卞新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那舞鞋上的细带就突然变长好像长绳一般朝着卞新的脖子就绕了过来。
卞新身体下意识后倒却没有躲开,细带绕住卞新的脖子之后,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向回极速收缩,卞新的身体给带的扑倒在沙滩上。
卞新整个人五体投地的迎面趴在沙滩上,两侧贴在舞鞋上,双臂也横在地上,整个人俨然就是一个“大”字。
卞新以这个姿势趴在地上,手臂也不容易够到脖子,锁着细带不停收紧,卞新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脸憋得也是越来越红,意识渐趋模糊。
卞新咬紧牙关,眼睛瞪得血红好似要爆开一样,手臂硬是贴着沙滩来了个一百八十回转一把薅住了脖子上的细带,虽然细带太细,卞新手也使不上力气,抓是抓到了,但是想要解开或是拽开基本是不可能的,可是就在卞新的手指碰到细带的时候,卞新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阵轻松,呼吸也变得顺畅的。
就在卞新感觉自己解脱之后,身体突然一轻,整个人一阵欢呼,身体也“嗖”的一下向上飞去,就好像重力突然发生了改变。
卞新再次恢复了神智,就是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的时候。
卞新恢复神智眼前却变得一片漆黑,而且环境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卞新心有余悸的瞪着双眼捂着脖子,看着前方的一片黑暗不停的喘着粗气,样子很是恐怖,身上也满是大汗。
“卞新?你没事吧?”
卞新突然听到孟如画的声音,整个人就好像见到了光明一样,马上追寻声音扭转身子。
卞新挥动着双手想要触碰到孟如画,可是冷静下里却发现孟如画就坐在床边盘着腿看着自己,并没有因为卞新的慌乱而凑过来拉住卞新的双手。
卞新看到孟如画,也彻底冷静下来,依旧喘着粗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确定自己还在之前的宾馆,那刚刚应该是个梦之后,便开口问道:“我怎么了?”
“你刚刚不停的乱蹬乱踹,样子很吓人,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也吓坏了。”
孟如画说的语气很急促,但是卞新却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担忧的神情,甚至可以说面无表情。
卞新看出点问题,却并没有说什么,或许孟如画也是吓傻了。
“你没事吧?”孟如画说着下床又坐到了沙发上,甚至都没有过来给卞新拍怕后背倒杯水什么的。
卞新轻咳几声,摸了摸脖子摇摇头:“我可能又做噩梦了,身体上难受可能影响脑子了,没吓到你就行,我去洗个脸。”
卞新越来越觉得自己神经质,但是孟如画不说,自己也不敢提,因为他真的怕孟如画把自己的情况跟吴队一说,吴队就把他们两个分开,到时候自己随时有性命危险不说,还连生命中唯一一个不讨厌自己的女人给弄丢了。
卞新心中暗暗给自己做着心里平复,便从床上下来朝着卫生间走去,经过孟如画的时候就看到孟如画依旧敲着二郎腿左手臂搭在大腿上,右手肘压在左手腕,而右手则放在下巴下方一寸左右来回晃悠,而左手的手指还有点不自然的抖动。
卞新一皱眉头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摇了摇头就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房间还是没有灯,卞新只能掏出手机给自己照亮,洗完脸习惯的抬起头看向镜子,因为没有心理准备,看到镜中那被灯光映射的异常惨淡的脸颊之后也是有点心惊,可是无精打采的找了一会儿,整个人突然一怔,眼中满是惊恐,慌乱的去抓放在物品架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