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大家不要误会,真的只是“倒”,而不是“滚”,因为此时的师叔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双手死死地将她的双手钳制住,牢牢地将其压在床榻上,而他的吻却娴熟而极具攻击性,想来刚才在水里被她强吻一事在他心中实在膈应,于是,此时他一定要找机会“强”回来,这样才能找回他作为男子的尊严!
云青岚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吓的,反正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傻掉了,只闭着眼沉醉在他缠绵的吻里,幸福得如刚饮了一坛烈酒,只愿长醉不醒。:3し
半晌,吻得嘴唇都麻了的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各自躺在一隅喘粗气,却听苍凤岳低咒一声:“该死的,接个吻比打一架还累。”
云青岚红着脸,眼带秋波地瞅了瞅他,顿时有些疑惑地眨眨眼,无心问道:“师叔该是身经百战,怎么还不懂换气。”
苍凤岳老脸一红,凤眸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傲娇地将下巴一抬,拿眼白冲着她,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你师叔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很洁身自好的好不好!”
闻言,云青岚“咯咯”地娇笑起来,忍不住又开始嘴欠:“可明眼人都以为师叔是属狗的,见骨头就啃呢!”
“你这个该死的臭丫头!”说着,他便将魔爪伸向她细嫩的脸蛋,气势汹汹而来,却也只是轻轻落下,不痛不痒地在她脸颊拧了一把。
云青岚便壮着胆子凑上前去,满脸幸福地将头依偎在他肩膀上,小声道:“刚才见师叔走进来,我还以为你是来替秦书墨报仇的。哼,你个傻子,她会游水你还跳下去救她!你真要气死我不成!”
苍凤岳一听,一把将她推了开去,瞪着她恶狠狠地道:“你个死丫头,你还好意思说,现在你在皇宫待久了,长脾气了不成,竟然敢动不动就将人往水里丢!”
闻言,云青岚坐了起来,许是因为两人刚才做过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此时对于他那充满威慑性的眼神也不那么怕了,她嘴硬的说:“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再说了,是人都知道她在云初国长大,我就是知道她会水才把她丢下去的,不然保不准我刚才一气之下就将她给掐死了!”
“你……”苍凤岳气结,竟拿她没有办法,于是,他坐到了她对面,双眼认真地看着她,难得正经八百地道:“丫头,秦书墨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不管你喜不喜欢她,都不要做出伤害她的事,不然,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云青岚心里的喜悦一点点消弭,她抿着唇看了他半晌,不见他有丝毫玩笑的意思,心中的醋意便一点点弥散开来。
她笑着,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她问:“有多重要?重要到为了她你连命都不要,重要到在危急时刻你可以抛下我去救她?重要到我们见面这么久,你都没有问过我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师叔,我们在一起十多年的情谊,竟比不过你认识几个月的女子吗?还是说……你真的爱上了她?”
云青岚一直以为,要问出这句话很艰难,但真的说起来却无比顺畅,原来有些话并不是她想的那般难以启齿的。
苍凤岳一愣,好看的眉轻轻蹙起,他嘴唇翕合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只化成了一声轻叹,他平静地道:“我对她不是男女之间的爱,但是她是我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而你,也如此。”
“是吗?可在我们俩都落下悬崖之时,你选择了救她。”云青岚低下头,嘴角挂着自嘲的笑,眼睛里却浮上了一层雾气。从与师叔相见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她一直在忽略种种不开心的事情,而师叔也默契地不去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也不提他寻找她的事,仿佛他们只是各自回屋睡了一觉,第二日早起打招呼一般自然。
但是她知道,有些芥蒂一旦形成,便很难忽略,留到一起,终究会爆发。就如此刻,她完全没想到,前一刻他们还是浓情蜜意,后一刻便冷眼相对。
苍凤岳眉头蹙得更深了,他知道有些解释是无用的,但真相他又不能说,憋在心头,也确实不好受。就如他对云青岚的感情,其实早已超越了师叔与师侄的单纯,但是他有他的苦衷,他不能对她表达爱意。刚才的行为,已经是他冲动之后的结果,如今平静下来,他只希望事情回到以前的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道:“丫头,你知道的,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况且,你会武功,她不会,而且她离我最近,我要去救你,也是来不及的。”
“你不用说了。你知道吗?人在面对危险的那一刻的表现是最真实的。我不怪你对她好,可如果我告诉你,她对你不是真心,你会离开她吗?”她盯着他,只等最终的一个答案,若是他的回答是“不会”,那么她也没必要留下来和他们一起了。她累了,如果三个人间注定有一个人是多余,她不想留下来惹人讨厌。
苍凤岳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他的凤眸中难得地染上了几分哀伤。沉吟了许久,他低叹一声:“除非她不需要我了,否则,我是不会离开她的。”妹妹已经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看着她平安幸福,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
“好,我明白了。”云青岚垂下眼眸,掩去失落之色,她起身,背对他而立,轻声道,“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才无力地跌坐在床上,兀自出神。
不知不觉,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云青岚换好了衣服,却了无睡意,不得不再次走到船头,望着江面发呆。
此时,她却无意发现,不远处的江面上传来了火光,原本她并没特别留意,却不想那边火光越燃越旺,竟将远处的天空映红了一大半。
她凝神看去,只见数十只商船中的几艘接连起火,还隐隐传来喊杀声,而船头偌大的旗帜上,竟是鲜明的追龙阁的图腾。
看样子,像是商队遭到了打劫,这本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但出现在追龙阁身上可就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在安平镖局待过一段时间,经常听英娘提起,一般江湖人物见了追龙阁的标志都会退避三舍的,就是朝廷也会礼让三分,又是谁竟敢劫追龙阁的商船呢?
正在犹疑间,画舫慢慢靠得那商船近了些,她这才看清,有几艘样貌普通的船停在商船附近,船上不停有人冲着商船放火箭,即使商船上的人拼命抵挡,但也止不住货物很快被点燃。
商船上有人搭了木板到普通的船上,两方人马拼杀到了一起。
听到动静,萧绝和苍凤岳也走了出来,云青岚没有看他们,而是瞅准时机,踏着江上的浮木一路朝商船飞去。
苍凤岳似乎在身后喊了什么,但此时江上风大,她倒没听清楚。
落脚在商船上时,她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灼人的热气,她顺手拉住一个拼命灭火的伙计,问道:“船上是什么?怎么这么容易燃?”
那伙计已经痛哭出声,他痛苦道:“是江南今年新上供的锦缎和丝绸,这次出了事,我们都会没命的!”
云青岚顿时明白,这个时节正是每年江南上供新的锦缎、丝绸给皇宫的时候,为了确保安全,江南织造除了派士兵押运之外,每年还会选择最有能力和地位,也是规模最大的追龙阁帮忙护送。
这些东西,可是宫里面所有贵人一年用的布料,此次出了问题,那可是大罪,想必追龙阁也是无力承担的。
听说一个月后便是新一届的武林大会了,这个时候传出对追龙阁有致命打击的负面新闻,其用心,可真是耐人寻味啊!
云青岚想起上次在宫外曾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追龙阁阁主,那般慈善和蔼的一个人,他当武林盟主,江湖倒还算平静,若是有人想将他推翻……
不管了,她想,也许此生都再难遇到龙翔,不如此次帮他一回,也算间接报了他救命之恩。
于是,她抽出流萤剑,站在船舷上,和那些存心搞破坏的人杀到了一起。有了她的加入,至少在她所在的这艘船上便再无居心叵测的人闯入。
而这边杀的差不多,她明白,此时保住剩下的丝绸最为要紧,于是她借着船上搭建的木板,赶往其他未着火的船上支援。
这时,一个面貌方正的中年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那人鬼鬼祟祟地将怀里的东西往船上洒,云青岚立刻将子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声道:“好你个细作,我就道怎么船只燃的那么快,原是你在这儿洒火油!”
言罢,她提着他的领子将她丢到了一个看着像管事模样的人面前,只道明了他的身份便继续加入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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