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萧煜霖便吩咐人打点行装,准备第二日早上回程。
黄昏时候,钟无用派出豪华轿子来接了萧煜霖和钟玗琪。又雇了马车去同盛客栈,接了盛掌柜一家子。
众人在钟府用晚宴。
盛掌柜对于钟无用要买下钟记客栈的事情也没有露出不快,反正,云州城又不止他同盛客栈一家客栈。别人开客栈也是开,钟无用开客栈也是开。
而且,钟无用知道盛掌柜有靠山,也不敢对盛掌柜怎么样。要是换做别人,别人又不知道盛掌柜背靠着瑞王爷,而盛掌柜又不能报出瑞王爷的身份,那才更令他头痛了。
一席人吃得很是欢快,钟无用褪去了往日装的混子无赖样,真诚地向萧煜霖和钟玗琪道了谢,又跟盛掌柜约定了商道。
饭后,萧煜霖和钟玗琪没有多呆,免得落人口舌,便回了钟记客栈。盛掌柜也是觉得呆在钟府不自在,也一道谢辞了。
回到客栈后,萧煜霖和钟玗琪在屋子里商量回京的事宜,以及回京后要做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两个人的婚事了。
虽然萧煜霖没能“生米煮成熟饭”,可他对此事早已有了打算。萧煜霖只对钟玗琪说,他自会去说服赵太后的。
这时,外面伙计说道:“客官,闫先生求见!”
“闫先生?”
萧煜霖和钟玗琪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人是谁。
马六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便对外面说道:“哪个闫先生?”
伙计回道:“是那个说书的闫先生。”
萧煜霖和钟玗琪再次相互看了一眼,眼里的疑惑更甚。
马六对萧煜霖说道:“王爷,要见吗?”
萧煜霖说道:“这个时候他来找我们,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见一见也无妨。”
“是!”
马六这才对外面说道:“请闫先生进来吧!”
萧煜霖和钟玗琪起身,来到外间坐下。
门打开,闫润生走了进来,伙计又把门给带上了。
闫润生先是看了萧煜霖和钟玗琪一眼,当先对着他们作了个揖,说道:“不才,见过公子和小姐!”
萧煜霖抬手虚扶一把,说道:“先生不必客气!这么晚了,闫先生过来找本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闫润生说道:“听说,明日公子和小姐便要启程了,不才虽与公子和小姐只有一面之缘,但也厚颜过来,与公子和小姐辞别一番。”
萧煜霖淡淡说道:“怕不是如此吧?先生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了。”
闫润生说道:“不才知道,公子的身份不便透露,不才的心里也清楚。公子和小姐在云州城的事情已了,却还有别的事情未了。公子和小姐就这样离开云州城,未免会有些遗憾吧?”
萧煜霖审视着闫润生,说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要说便说,若是拐弯抹角的,那便不要说了!也不要跟本公子说假话,你也知道本公子的身份!”
闫润生说道:“钟秉良一案,如今得以沉冤昭雪。可这背后还有一个人,公子和小姐可否已经查探出来了?”
萧煜霖和钟玗琪皆是一惊。
萧煜霖一扬手,说道:“先生还请坐下说话!”
闫润生也不客气,一掀衣袍,便坐了下去。
萧煜霖示意马六看茶。
“多谢公子!”
闫润生对着萧煜霖拱了拱手,然后说道:“不才与公子和小姐第一次相见时,公子和小姐对不才客气有加。不似那般权贵之嘴脸,这是不才最敬重之处。不才愚钝,当时竟没能猜得出公子的身份来。如今案子重审已经结束了,不才若是还猜不出公子的身份的话,那不才还真就是不才了。”
萧煜霖说道:“先生刚才说,这件案子背后还有一个人,先生是否知道此人?”
闫润生点了点头,说道:“嗯!不才来见公子说这个事情,也是犯着极大的风险。不才也素来知道公子的风评,虽然有些不好听,但实则公子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反倒是通晓世俗之理。正因为如此,不才才打算跟公子和小姐说这件事情的。”
萧煜霖示意马六到门口去站岗,然后对着闫润生一扬手,说道:“先生请说!”
闫润生说道:“当年钟秉良的镖被劫,可这背后的苦主却没有现身。外面有几种猜测,但他们都没有猜到,这个苦主是不能现身。”
萧煜霖说道:“先生知道苦主是谁?”
闫润生点了点头,说道:“嗯!苦主就是,当今的皇上!”
众人一听,皆是大吃一惊。
萧煜霖沉了脸,但镇定地说道:“先生此言,可是有什么凭据?如若不然的话,先生此言,诛九族都不为过!”
“哈哈哈……”
闫润生大笑几声,说道:“杀人灭口,诛人九族,这些,都是皇上的手段。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才还真没有真凭实据。”
萧煜霖冷冷说道:“既然无真凭实据,凭你一人之言,本公子就会相信你吗?”
闫润生说道:“公子信与不信,都不重要,我只是说了这么一件事情罢了!”
钟玗琪说道:“先生不防先说一说你的见解,我们再来判断,是不是这样。”
闫润生看了看钟玗琪,颇为赞叹地点了点头,说道:“嗯!钟御史家的后人,果真是会为人处世!”
众人听了,又是一惊。
钟玗琪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脸上又恢复了平静,说道:“先生连我的身份都知道?可见,京城里的传言,已经传到这里来了。”
闫润生摇了摇头,说道:“京城来的传言,只说瑞王府中的钟小姐是云州城的这个钟小姐,并没有猜测到小姐的真实身份。我原本也是不确定的,这是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钟玗琪不由得脱口而出。
闫润生说道:“大秦山原里的那个摸金校尉,公子和小姐可还记得?”
大秦山原,是江北城以北那群山地的统称。
钟玗琪想了想,然后说道:“难不成,先生跟那个摸金校尉也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