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霖这才开口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了,说吧!”
廖湘斌说道:“我是前太子身边的侍卫。”
随后,廖湘斌说起了前尘往事。
“当年,前太子出巡到凉州,当地官员在府中招待前太子,请了几名歌姬舞姬到府上献艺,婉玉便是其中的一个。当时,前太子看中了婉玉,于是便有了私情。”
廖湘斌:“只是,前太子向来贤名在外,如今却在出巡途中与歌女子有染,不论是对前太子的名声,还是对前太子妃来说,都是极为不好的。于是,前太子在凉州购置一处宅子,替婉玉赎了身,打算等到回京之后,再派人将婉玉接进府中。”
廖湘斌:“当时,前太子命我看护婉玉。只是不久后,婉玉便发现有了身孕。而此事甚大,婉玉不敢告知别人,只告诉了我。于是,我便让婉玉修书一封,我带着书信找到前太子,请前太子裁夺。”
廖湘斌:“前太子闻言,便交代我说,他会尽快返京,然后将婉玉接进太子府。在此之前,不得将婉玉有孕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免多生事端。然而,等到前太子返京时……太子他……被先帝下旨,抄家入狱,不久后便……”
廖湘斌:“我才听到这个风声时,顿觉不好,连忙带着婉玉跑到我的老家来安顿,也就是这个村里。”
廖湘斌:“我年幼时便孤身一人,后来独自一人在外闯荡,村里的人也不知道我在哪里谋生。我对村里的人说,我在外面做生意赚了点钱,找了个媳妇。可后面时运不济,又赔了钱,自知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是回乡种地的好。于是,我把老房子推了,重新盖了三间瓦房。”
廖湘斌:“在那一段日子里,天下震荡,我和婉玉担惊受怕地过了好些年。也好在,当时我有些积蓄,前太子也给婉玉留下了一笔银子,我们偶尔会给村民一些小恩小惠,他们倒也没有为难我们。”
廖湘斌:“婉玉的相貌出众,为了减少麻烦,我让她平时以素颜示人,尽量把自己装扮得难看些。而我种了几年的地,不够家里维持,便在附近的镇上找了些活计干。”
廖湘斌:“刚开始的时候,我与婉玉都是以夫妻示人。后来,我们有了珍儿,我很是疼爱她,把她当成是我的亲生女儿来看待。也是因为,她是前太子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了。我与婉玉在朝夕相处之中,也生了情愫。等到前太子三年的孝期过后,我便与婉玉成了真正的夫妻。”
廖湘斌:“这几年来,前太子一事不再有人提起,我原本还以为,我们家这辈子都能风平浪静地过去了。没想到……”
廖湘斌:“果然,天下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王爷恰巧来到我家,这事就被王爷给发现了。如今时局已定,前太子的事情也随着尘埃而去,还请王爷开恩,放珍儿一条生路吧!”
钟玗琪说道:“也是老天有眼,让前太子还留有一些血脉。”
廖湘斌又看向钟玗琪,再看了看萧煜霖,猜测钟玗琪的身份地位有些不一般,好似很得萧煜霖看重。若是向钟玗琪求情,这事或许就能成呢?
于是,廖湘斌又对着钟玗琪不住地磕头,说道:“小姐是大善人,求小姐替我向王爷求求情,放珍儿一条生路吧!珍儿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她什么都不知道!求小姐了!”
钟玗琪忙将廖湘斌扶了起来,但廖湘斌依旧不起,只是没有再磕头了,眼巴巴地看着钟玗琪。
钟玗琪说道:“祸不及家人,本来前太子就是冤枉的。也是老天有眼,让前太子也留有一点血脉。”
廖湘斌微微有些吃惊,说道:“小姐也知道,前太子是被冤枉的?”
钟玗琪说道:“你知道前御史钟家吗?”
廖湘斌说道:“自然是知道的!当年,钟老还是前太子的老师之一。”
钟玗琪风轻云淡地说道:“我,就是钟家的人。”
廖湘斌着钟玗琪,眉头皱了皱,说道:“你是钟家的人?你是钟家的什么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钟家的人也都几乎被处决了,只有几个年幼的女童被发往府隶衙门。”
想到什么,廖湘斌睁大了眼睛,说道:“当年,钟家还有一名六岁的嫡小姐被发往环彩阁,难道……”
钟玗琪点了点头,表示廖湘斌所猜测的是对的。
廖湘斌又看了看萧煜霖,随后说道:“我早该想到的!当年,世人都盛传,十七殿下与钟家的小姐感情极好,将来还可能会娶钟家的小姐为妃。去年,别人都在传,说瑞王府中来了一位客人,说是瑞王爷的故友,云州钟家的钟小姐。当时,我也没有起疑。如今想来,环彩阁中的钟小姐,的确是被瑞王爷给接走了。”
钟玗琪说道:“你又怎么知道,这位就是瑞王爷的?”
廖湘斌说道:“我才见到瑞王爷的时候,就仿佛是见着了年轻时的前太子一般,故而有些许惊讶。后来我才想起来,前太子满门被抄,哪里还有什么小世子了?”
廖湘斌:“哦!珍儿那不算,那是前太子唯一留下的血脉,还是小郡主。给珍儿取名玉珍,就是前太子的名讳,‘煜臻’。”
廖湘斌:“瑞王爷与前太子都是先帝所出,故而瑞王爷与前太子是相似的。再看年纪,我便推测这位就是瑞王爷了。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小姐居然是钟御史家的小姐!”
钟玗琪说道:“如今已经没有钟御史了,只有张御史。”
廖湘斌冷哼一声,说道:“哼!那张驷昭是个忘恩无义之人!为了权势,居然污蔑忠良,陷害钟御史!”
这些猜测,萧煜霖的心中早已有了。如今听廖湘斌说起来,更是确定了几分。
钟玗琪对于以前的事情是一概不知情,如今听廖湘斌这样说来,心中也有了几种猜测。
因此,钟玗琪说道:“你又怎知,是张驷昭陷害了钟家?不是说,是前太子谋反,钟家牵连其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