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的中路军当中,谢宗伟听到人民军阵地上传来的那震撼人心的《国际歌》,神情极度凝重,面对着这一群信念极其坚定的人民军战士,他忽然从骨子里感到了一股寒意!
一支军队最令人生畏的存在是什么?不是他们先进的武器装备!不是他们的军事统帅,不是他们训练有素,这些都是浮云,一支军队最对手敬畏的是他们强大的凝聚力和视死如归的勇气!
从人民军的歌声当中,谢宗伟深刻感受到了人民军的凝聚力和勇气!
北军或许能够在这一战当中拿下水风口,击败人民军,但是北军永远也无法磨灭支撑他们精神的信念!他更担心的是这一种信念在百姓当中生根发芽,那样的话,此战之后他即便能够当上皖州巡抚,那皖州也将永无宁日!
这一刻,谢宗伟深深地感受到,他不但要歼灭人民军,甚至还要消灭皖州土地上那些已经接受了人民军观念的百姓!想到这里,谢宗伟身上的杀意奔腾而起,他身边的几名军官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寒,一脸畏惧的看着谢宗伟,不知道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边的吴向前道:“提督大人为何突然杀意沸腾?”
“你不觉得对面那帮子卑贱的贱民都该杀吗?”谢宗伟笑了笑,语气说不出的森然:“想追求平等?他们要是与我们平等了,我们又怎么平等?我们士绅的社会地位是我们的祖先在战场上用生命拼出来的,我们的祖先在战场上出身入死的时候,他们这帮贱民的祖先却躲在我们祖先的身后,接受我们祖先的保护!现在知道不平等了,就将责任推到我们身上,认为我们在剥削他们,想通过叛乱来破格获取,简直就是做梦!他们要怪就得怪我们的祖先将头颅系在要带上获取战功的时候,他们的祖先在后面过着太平日子!”
谢宗伟这么一说,他身后的军官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提督大人说的不错,这帮子贱民就该杀,一个不留!”一名军官狞笑道,露出的牙齿闪烁着寒光。
“不光他们该杀!”谢宗伟道:“凡属跟人民军搅和在一起的贱民都该杀!”
吴向前见谢宗伟居然有杀百姓的想法,心里顿时一紧,在一边小心的提示道:“提督大人,元相刚刚颁布了相令,禁止我们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
“贤侄,成王败寇这个成语想必你是知道的。”谢宗伟不以为然的道,“只要我们获得了这一场战争的胜利,重新掌控皖州,这段历史将由我来改写,杀光那些贱民又算得了什么?谁敢指责我们?”
吴向前作为一名士绅家族出身的人,他自然是清楚成王败寇的真正意思是推行王道才能成功,推行寇道注定失败!只是几千年来,这个成语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曲解成了,不管通过什么手段,成功了就是王,输掉的就是贼!谢宗伟此刻明显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并没有反驳谢宗伟的观点,说实话,他心底里面还是希望谢宗伟这么做的,只是不要将他扯进去一起干这样的事情就好。听不想杀百姓,并不是他怜惜百姓,而是因为皖北大屠杀的前车之鉴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不想重蹈覆辙!
不等谢宗伟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传令兵忽然匆匆跑了过来。
“启禀大人,刚刚得到消息,警戒哨已经在西北、北方以及东北方向同时现了人民军游击队,这些游击队虽然装备低劣,人数却不少,对我们的威胁绝对不容小觑。”
“来得好!”谢宗伟冷笑道:“传令下去,全线反击!”
北军的这次进攻相当的迅猛,杀意沸腾的谢宗伟更是亲自上阵,由于谢宗伟的亡命加入,北军的士兵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很快就攻到了人民军主阵地,并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了第一道防线,进入了第二道防线跟前。
石达开见到谢宗伟来到了阵前指挥,当即带着警卫营来到了阵前,人民军的士兵在石达开的带领下,开始进行顽强的反击,终于避免了北军攻破第二道防线。
这一战持续到了傍晚,北军再次成功向前推进了数百米远,到达了水风口下面。
夜幕降临,双方各自收兵统计战损,救治伤员,第二日,谢宗伟又带着北军卷土重来。
人民军的战壕前,石达开左手持刀高高扬起,大片刀虽然已经锈迹斑斑,可是刀刃却被重新打磨过,刃口在阳光的照耀下,仍旧反射起了一片令人炫目的寒光!在他的身后,数千名人民军战士紧紧相随。
今日一早,北军突破了人民军构建的第二道防线,抵达了第三道防线。
连续两日的猛烈进攻,人民军弹药基本上已经耗光了,见到这样的情形,石达开终于下达了贴身肉搏的作战指令。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在石达开的带领下,人民军没一个孬种!
从四周围上来的三个北军营看到人民军纷纷扔掉了手里的步枪,扛起了大刀长矛,脸上便开始得意地狂笑起来,然后呼喇喇地退出了枪膛里的子弹,准备与白刃拼刺了。
石达开居于阵前,看着北军的士兵,脸上露出了决然的神色,然后大喝一声,猛然冲了上去,剩余的人民军战士顿时也像野狼似的嚎叫起来,旋即端着曲奇蜂拥而上,迎上了冲上阵地的北军士兵。
两支军队就搅在了一起,惨烈的白刃战终于在人民军弹尽之后拉开了序幕。
北军的士兵并不认识石达开,他们见石达指挥着军队开冲在最前面,当即领会到石达开是一名军官,几名北军的士兵挺着刺刀朝着石达开的心窝恶狠狠地刺了过来。
石达开轻轻侧身,避过北军士兵的刺刀,左手刀再顺势往前一撩,那北军士兵的腹部就被整个刺开了,热腾腾的肚肠顿时就和着鲜血从豁口里溢了出来。
一刀切开北军士兵的腹部,石达开旋即又高高跃起,滴血的大刀顿时以泰山压顶之势斜斩朝他杀来的那名北军士兵的右肩,那名北军士兵眼见躲避已然来不及,顿时便大吼一声举起了手中的步枪,试图硬架石达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只听“噗”的一声清响,北军士兵手中的步枪就已经整个被石达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削断。大刀的刃口余势未竭,一下又切入了鬼子伍长的右肩,将那名北军士兵的整个右手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