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昭明麾师回转之际,人民军军事会议召开,会议上,张正昌下令蒋猛的骑兵团连夜向东山府城方向进发,其目标是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袭扰北军的后勤辎重部队。
同时,张正昌任命江作海为总指挥,率领人民军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团连夜包围宝鼎县城,务必在明日午时完成全歼胡善长协的任务。
作战会议结束之后,张正昌带着一队警卫,连夜朝着江夏方向而去,能否依靠这一战为南北之战打下坚实的基础,就要看他能否说服李渊宏,不计损失坚守鄂皖河防线四天时间了。
江作海下令,五个步兵团分别从各自的驻地分头并进,直奔宝鼎县城。
胡善长刚刚召开完会议,还没有来得及吃晚餐,手下的负责侦查的一名队正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协统大人,大事不好了,宝鼎县城被人民军包围啦!”
听到这个消息,胡善长不但没有慌张,反而还暗暗松了一口气,人民军兵力本来就不足,装备也不如北军,此刻他们敢来包围县城,肯定调动了他们所有的军事力量!如此一来,魏司令的作战意图就实现了!
他道:“立即通知各营,按照既定的策略,全力死守,告诉他们,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两天时间,镇将大人就能够击人民军的司令部,过来支援我们!”
队正对魏武的计划毫不知情,但是他十分清楚尹昭明的计划,不疑有他,当即敬礼道:“遵命!”
江作海的五个团包围县城之后,当即集中手中所有的野战炮,对着县城南面的城墙一顿乱轰,县城的城墙本就脆弱,几轮轰炸下来,南墙轰然倒塌。
北军到底训练有素,江作海刚刚作出反应,准备转移火炮阵地,城内北军的炮兵就确定了人民军火炮阵地的坐标,紧接着数道流光划破夜空,朝着人民军的火炮阵地倾泻下来!
人民军的炮兵全部都是由北军的俘虏组成,因此他们十分清楚北军炮兵的厉害,看见城内流光升起,炮兵阵地的队形瞬间就散开了,是以北军的一顿狂轰乱炸之后,人民军的炮兵损失并不大。趁着北军填弹的空隙,人民军的炮兵一边锁定了北军的炮兵的坐标,一边迅速转移阵地。
不过,县城的南墙被轰倒之后,江作海的心思已经不在炮兵身上,他立即指挥手下的步兵团,开始向县城方向突进,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在明日午时之前占领县城,全歼胡善长协!
宝鼎县城打的热火朝天,距离宝鼎县城二十余里外的一处工地上的工人,却清晰的看到了宝鼎县城那冲天的火光将夜空照的通明透亮。
徐得意作为人民军的俘虏,此刻也在这个工地上出工。
这个工地是人民军集中看押北军战俘的一处工地,有一千多人,为了防止北军战俘逃跑,张正昌特意安排了一个连的士兵看守。
战俘们看到宝鼎县的火光,一个个变得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一名战俘问看着宝鼎县方向发呆的徐得意道:“协统大人,这是镇将大人在进攻宝鼎县城吗?”
徐得意点了点头道:“应该没错!”
那名战俘眼睛里面随即闪烁起兴奋的光芒,随即,他眼睛里面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镇将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要是早隔几天过来,那沦为战俘的肯定不是我们,而是人民军的这帮龟儿子了!”
其他的战俘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观点。
徐得意叹了口气道:“宝鼎县距离东山府近两百里,镇将大人获知我们被围的消息至少需要半天时间,而从东山府发兵过来营救我们至少也需要两天多时间,而我军被围后,只在人民军手里坚持。不到两天时间,即便镇将大人发兵来救我们,也来不及啊!”
一众北军俘虏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的确,这件事情不能怪尹昭明,怪只怪他们自己太不争气了。
那名战俘继续问道:“协统大人,你说镇将大人进攻宝鼎县能够成功吗?”
“嗨!马二蛋你小子怎么说话的啊?”另一名战俘似乎很是不认同马二蛋的说话方式,他道:“要我说镇将大人要么不发兵,一旦发兵,人民军的这帮龟儿子能是镇将大人的对手,大家说对不对啊?”
“就是!就人民军这种缩头乌龟式的打法,哪里会是我们北军的对手!”
“要我说啊,镇将大人这次肯定能够全歼人民军这帮不讲信义的忘八蛋!”
一说起这个,战俘们顿时就激动起来,紧跟着就有人骂道:“特么的!胡大明那狗【日】的东西,说好了放我们回去的,居然将我们当做苦力派来修路!”
“卧槽他姥姥的胡大明,等镇将大人打赢了这一仗,老子要他好看!”
“别忘了邹文功那个狗东西,要不是他,我们北军的其他弟兄也不会被胡大明那个忘八蛋给骗了!”
“干什么?!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骂的正起劲的当儿,身后传来了一声暴喝,众人转身望去,只见三名看管战俘的人民军士兵扛着枪朝他们走了过来:“大晚上的鬼叫什么?都特么不要做事情了吗?”
一名战俘闻言,小声嘀咕道:“狂什么狂,等到镇将大人率军到来,老子要你们这帮龟儿子好看!”
那名人民军的军官耳朵尖得很,一下子就听到了战俘的话,他眼睛一瞪,挥起枪托朝着那名战俘的头上狠狠的砸了下去,那名战俘顿时被砸倒在了地上,火光之下,鲜血汩汩的从他头上流了出来。
人民军的军官并没有打算这么放过那名战俘,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喝道:“你个小忘八羔子,刚刚说什么来着?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试试看看?!”
那名战俘痛得哇哇直叫,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人民军的军官顿时不干了,对着那名战俘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战俘顿时又发出一声惨叫,痛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只听军官喝道:“叫你再说一遍呢?你特么耳朵聋了吗?”
以徐得意为首的战俘见人民军的军官如此过分,一个个顿时怒目相向,其他两名士兵从一边走了过来,对着徐得意几人喝道:“瞪什么瞪,还不快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