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皱眉,祭司手上的东西他虽然不认识,但是他能感受到那几张纸片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伸手拦在了祭司眼前:“说清楚。”
很显然,祭司手上的东西是准备对里面那个肉球使用的;他对肉球印象不坏,便不想让肉球受到伤害。
祭司没有说话,乾渊却是忍无可忍了,伸手隔着铁栅栏门揪住了阿飞的衣服,使劲推了一把,厉声道:“滚到一边去!”
阿飞的脾气也上来了,上下打量了一遍铁栅栏门,看上去不算特别的坚固,伸手抓过铁门的两根栅栏杆大力地摇晃起来,准备把铁栅栏门拉扯下来;门外的人见到他的举动,都纷纷退了几步。
摇晃了两下,阿飞突然感觉到身上的力量被铁门抽走了一般,脚下一软就跌倒在地上,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感觉到一阵气虚,大口喘着气看向乾渊和祭司:“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乾渊冷笑了两声,扭头望向祭司,摊着手不屑道:“我当金鳞是什么大能人呢,想不到也就如此,哼哼。”
祭司皱了皱眉,没有搭理乾渊,只是抬头静静看着阿飞的眼睛;阿飞满眼怒意,瞪着祭司。
乾渊对身后的十几人一挥手,自己也走到铁栅栏门边上做出了准备的姿势;那十几人接到了乾渊的指示,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身上的护具,攥了攥手中的兵器,蓄势待发。
祭司见到乾渊的动作,后退了两步,手中的纸片也捏紧了几分,对乾渊点头示意。
乾渊深呼吸了一口气,把铁栅栏门上的锁打开,一把将门拉开;蓄势待发的十几人在门打开的瞬间,一起冲了进去。
阿飞见人冲了进来,大吼了一声;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一声吼能吓住对手,便能抢占先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飞浑身无力,一声大吼吼出了气音,感到气虚,手扶着膝盖喘着气,毫无威慑可言;冲进来的十几人也根本没有理会他,纷纷从他身边绕过,手中武器攻向肉球。
他们手中的武器是一种粗长的两股叉,叉尖不锐利,十分圆润厚重,感觉更像是钝器。
青辰伸手抓住了身边两人的软甲,拖着不让他们往里面去;乾渊冲了进来,一拳狠狠打在阿飞的脸上。
阿飞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疼,身子侧翻,摔在一边,但是手却依然紧紧抓着两人,将他们一起带着摔在了一边。
乾渊将阿飞的手扳开,把被抓住的两人放了,紧接着双拳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打在阿飞的脸上;祭司这个时候也进来了,阿飞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皱眉冷脸道:“够了。”
听到祭司的话,乾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停手,揪住阿飞的衣服,把他拖到了角落里。
肉球见到冲进来的人把自己团团围住,显得有些慌神,四只小肉爪不断往后退着,很快便退到了墙边。
十几人手持钢叉,缓缓向肉球靠近;肉球感觉到威胁,发出了“飒飒”的声音;那十几人听到这个声音,也有所怵,手上的钢叉蠢蠢欲动,但谁也没敢率先发动攻击。
祭司站在十几人身后的不远处,目光穿过人群看着肉球的一举一动,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嘴里念念叨叨,先前她摆弄的纸片围绕在她的身前不停旋转,发出淡淡地金色辉芒。
乾渊站在阿飞身侧,目不转睛地盯着肉球的一举一动,表情极为凝重。
对峙了许久,肉球率先动了起来,身子直接缩成了一个球,朝着面前的几人滚了过去;那几人连忙往边上退开,其他人手中的钢叉也挥舞起来,接连不断地抽打在肉球身上。
肉球一边惨叫着一边更加快速的滚动着,朝向祭司的方向去;祭司盯着肉球,不躲不闪,交叉在胸前的手一起指向肉球,围绕在她身边的纸片便急速飞向肉球。
纸片贴在肉球身上,金芒骤然大现,肉球仿佛受到了极度的痛苦,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同时滚动的势头也骤然停止了。
身后十几人连忙扑了上来,手中钢叉或叉或砸,一起招呼在肉球身上;肉球翻滚着,却反抗不了。
此时,阿飞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段时间,感觉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不少,便趁着乾渊注意力全部在混战的方向,悄然起身,一记闷拳打在他的后脑上。
乾渊毫无防备,后脑遭受重击,登时白眼一翻,栽倒在地上;那边混战十分吵闹,根本没人注意到阿飞将乾渊打倒。
放倒了乾渊,阿飞一个猛冲,把正在乱打肉球的人撞倒在一边,伸手将肉球身上的几张纸片全部撕了下来。
纸片一揭下来,从下面就落下来一些黑色的颗粒,再看肉球的身上,被贴到的位置上已经碳化成了一片黑色,冒着丝丝难闻的烟气。
阿飞的出现完全出乎了祭司的意料,扭头看向身后的角落,只见到乾渊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不省人事;扭头回来指着阿飞道:“你胡闹什么!全城数万条性命都要因你而死!”
被撞倒的人连忙爬起身子,手中钢叉向阿飞打来;阿飞不躲不闪,回身就是一巴掌打在最前面那人的脸上;但是自己也挨到了一记钢叉,被打到的半身一软,差点侧摔倒地。
被打的人只感觉耳朵里炸雷一般嗡鸣,身子旋转了两圈,摔到在地上;虽然没有晕厥,但是也站不起身来。
其他人被阿飞的强悍给吓住了,定在了原地不敢上前;阿飞扫视了他们一眼,骂了句“脓包”,弯下腰去捡倒下那人的钢叉。
手刚刚触碰到钢叉,便又是一阵绵软乏力感传来;阿飞连忙收手,把钢叉踢到了一边,回身用拳头对着祭司的正脸:“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祭司气极反笑,叫道:“弱小?你知道它是谁吗?它是混沌!”
阿飞疑惑,身边叫混沌的肉球用小肉爪轻轻拽了拽阿飞的裤腿,虚弱道:“帮帮我、好疼,帮帮我。”
阿飞蹲下身子,手搭在它的身上:“怎么帮你?我也不会医术。”
混沌费劲地翻了个身,露出了他小短腿内侧的位置,只见那里有小块铁片,深深嵌入了肉中;阿飞了然,伸手去拽那块铁片,被混沌和祭司同时制止了。
“不可以金鳞!”祭司大喊,但阿飞便不理会他。
“不可以,这是断龙铁,你碰了立马就没了力气,你看到那边的工具没有,用那个帮我取出断龙铁。”混沌用翅膀指着不远处。
阿飞顺着翅膀看去,见到地上散乱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阿飞走过去随手捡起一个短柄夹子;夹住混沌身上的断龙铁,一脚踩在它的身上,用力往外拔;祭司见状连忙扑将过来阻止,但是晚了一步,阿飞已经将沾着黑色血液地断龙铁拔了出来。
没了断龙铁的混沌,身上的伤势迅速的恢复着;抖了抖翅膀,身形也骤然变大了一倍,巨翅一扇,撞破了身边墙壁飞逃而去:“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的!”
祭司呆呆地望着混沌离去的方向,一下子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嘴里不住念叨:“完了完了,天下大乱了。”
阿飞笑着对混沌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转身坐在祭司的面前:“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仇怨,但是在我面前,欺负弱小是不行的;还有,我有事找你。”
祭司抬起头,表情狰狞地瞪视着阿飞,愤怒使她的脸涨得通红,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猪!你就是个猪!混沌那是凶兽!一旦出现,必将天下大乱!龙神在世之时,混沌都会引起腥风血雨,何况龙神陨落了!”
阿飞被这没头没脑地一顿臭骂弄得摸不着头脑,想要再问些什么,祭司就已经带着人,架着乾渊和被阿飞扇得起不来身的人离开了。
阿飞看了一眼墙上的大窟窿,也跟着往下去。
出来千文塔,二飞就扑腾着迎了过来;阿飞摸了摸二飞的脑袋,四下里找寻祭司的踪迹,他有很多事情还没有问;但是四下里人来人往,就是没有祭司的身影。
有人看见了阿飞,怒骂着让他滚蛋,其他听见动静的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一起怒骂阿飞。
阿飞皱了皱眉,但是也没与这些人计较,在二飞背上拍了一下;二飞明白,凶狠的吼叫起来,吓得那些人纷纷闭嘴退后,但是也只是一小会,这些人嘴中又开始了谩骂。
阿飞翻身骑到二飞的背上,驱着它往外去;身后的人依然不依不饶追着谩骂。
出了城主府,阿飞准备先回去,过一段时间再去找祭司,问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刚走到街上,阿飞就被眼前的景象进的目瞪口呆:只见大街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把天边都烧红了,房屋在大火之中劈啪作响;受惊地牲口挣脱了束缚,在大街之上横冲直撞,许多人也因此受伤;人群四散逃窜,高声呼救,一队又一队城主府中打扮的铁甲人、软卫军,在人群中来来往往,安抚着众人,解救着火中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