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个大和尚突然从两个人的眼前飞走了,而且速度奇快,好像神仙一般。
老汉和那个中年妇女瞬间都愣住了,两个人均是张开了嘴,看着唐僧消失的方向,然后彼此对视了一眼。
“他……”
“他……”
两人都指着唐僧消失的方向,只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佛祖啊!”
“真是佛祖啊!”
随后,这一男一女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然后扑通扑通地跪倒在了地上,朝唐僧消失的方向拜了下去。
“啊……佛祖是来考察民情的,李老三有救了!有救了!”
那女子突然间喃喃自语起来,然后再次朝着唐僧离去的方位拜了下去。
老汉则是满脸惊喜的神情,同样喃喃低语:“肯定是佛祖都看不下去了,是来普度众生的,肯定是来普度众生的。”
“佛祖……”
“佛祖……”
两人再次拜了下去。
唐僧自然感应到了他们的情形,心中不免唏嘘不已。
经历了诸多小世界的人间种种,唐僧此时的心态也不禁变了,变得更加能够感同身受地体恤百姓冷暖。
变得更加地有爱也有所恨。
更加地知道一个人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该去怎样地度世了。
他只是身形一闪,便来到了他所锁定的队伍上空。
类似这样的队伍,一群官兵押解着被抓的百姓,在神念感应的千余里范围内,唐僧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正因为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唐僧想要找到李老三大体的位置,才需要问人家的婆娘,李老三被抓走了多少时间。
“你们好大的胆子!”
唐僧一落下到地面上,神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队伍中的官军有百多人,其中有一些还刚刚押解着几名上了年龄的老汉走了过来。
看那个样子,年轻人已经抓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年纪老的了。
这百多名官军,看到从天而降的唐僧,都不禁吓了一跳。
那种样子,唐僧很熟悉,曾经在大晋军士的身上,他看到过很多。
“你你你……你……佛佛佛……佛爷!”
一名官军用手指着唐僧结结巴巴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们是大皇子的人?还是二皇子的人?”
唐僧身上散发出无形的寒意,冷声问道。
“我我我……我们是孔守备的人。”
那名官军依然磕磕巴巴地回话。
听到对方这样说,唐僧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哀,这些官军肯定曾经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现在被卷入了这场皇位之争中,他们竟然连自己是哪个阵营的都不知道呢!
他现在所看到的这种情形,还仅仅是自己神念覆盖范围之内的,如果扩展到整个大夏国,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发生。
仅凭自己的一己之力,虽然能解决一时的问题,肯定不可能永远地解决这个问题。
看来,让三皇子掌握着大夏的最高权力,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对于这些官军,唐僧无意太过为难的。
军令如山,上指下派,身为一名军士,他们自己又怎么可能说得算呢?
“你们走吧,这些人放了!”
唐僧懒得和这些人太过计较,又能怎样呢?
是打一顿,还是杀了呢?
“我我我们……孔孔孔守备……”
那名官军有些为难地看着唐僧,想要拒绝又不敢,想要离开,可是一想起孔守备的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又感到十分的恐惧。
口齿不清地刚说完,唐僧便脸色一沉:“怎么?有什么问题?怕你们孔守备,不怕贫僧?”
“不不不……不是……”
那人刚要解释,唐僧再次问道:“孔守备在哪里?”
“在云安县城……”
那人朝某个方向一指,说道。
看到那人所指的方向,唐僧立刻就知道了,这个当兵的说的就是他感应到的,距离此地最近的那座县城。
两者距离也就四五十里。
不过,唐僧也懒得理会那个孔守备,解决了一个孔守备,也解决不了大问题。
“从现在开始,孔守备已经不是孔守备了。你们害怕不?”唐僧转而说道。
“啊,不是孔守备了?”那人一愣。
唐僧便不再理会他,直接朝那些被抓的庄稼汉一挥手:“你们走吧!李老三留下。”
“多谢佛祖……”
“多谢佛祖……”
那些庄稼汉如逢大赦一般地向唐僧不断鞠躬道谢。
反而是其中一个瘸腿的汉子,有些呆愣地看着唐僧,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心中暗想,佛祖真是神通广大啊,竟然知道我李老三的名字。
“你们快走吧!”
唐僧再次一挥手,安排上了。
“这……这……”
便在众人转身,往不同方向离去的时候,那名官军忽然一指远处:“孔守备来了!”
他所指的方向正有十几匹快马朝这边飞驰而来。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他们要去哪里?拉屎吗?”
为首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军官用马鞭子环环一指,喝问起来。
“是这个高僧,让他们走的!”
似乎那军士很害怕军官的样子,听到上司喝问,他急忙一指唐僧申辩起来。
“呀哈,还高僧,哪高了,个子高还是眼光高,谁要敢走,杀无赦!”
军官神态倨傲地看了唐僧一眼,用马鞭子环环一指。
当即,那些想要离开此地的庄稼汉都害怕地停住了身形,这些人畏官如虎,想是平日里吃尽了苦头。
看到自己的威风耍尽,那些庄稼汉俯首帖耳,军官不禁得意地哈哈一笑,再次用马鞭一指唐僧:“秃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管官家的事情,来人啊,把这个和尚按住阉了,打算胳膊腿,以儆效尤!”
这一番话说得极其嚣张,而且穷凶极恶。
唐僧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他倒想看看这些官军到底恶毒到了什么程度。
他虽然没有动,可是唐僧旁边的李老三却是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苦着脸哀求那军官:“守备大人,饶了这位大师父吧,他只是有一番善心而已,不必这样刁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