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广力一边哀求着,一边快步向鲁大师走去。刚走两步,他就被两名科神教徒,一边一个扣住了胳膊,再也动弹不得。
鲁大师丝毫不理会辛广力哀求,伸手拿了一柄手术刀,来到手术台前。
赵琼望向鲁大师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鲁大师神色和蔼地望着赵琼道:“不用担心,我就剖开看看,很快就给你缝上。只是个小手术而已,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鬼才信!
看着鲁大师魔鬼般的笑容,赵琼直打寒战,她可怜巴巴地哀求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鲁大师不耐烦了,“你怎么能对的技术不放心呢?这种手术我做了一千多例,经验丰富的很。来人,把她的嘴堵上。”
一名科神教徒立刻用胶质口塞,堵住了赵琼的嘴。可怜的赵琼,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声。
鲁大师摆了摆手,一名充当助手的科神教徒,上前用剪刀,“嗤”一下剪开了,赵琼的右腿的裤子,“嗤、嗤”几下,将下半截裤腿剪掉,露出赵琼纤细的长腿。
而后,这名助手,很娴熟地用几根针,刺入了赵琼的胯部,让她的双腿失去了知觉。
鲁大师举起寒光四射的手术刀,抵在赵琼右腿膝盖的内侧。赵琼的四肢立刻绷紧了。她虽然只感觉到一点点疼,更多的是手术刀的冰凉,但她很清楚噩梦才刚开始。
辛广力哀求道:“鲁大师,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她,有什么你冲我来。”
鲁大师怒道:“让他闭嘴!”
一名科神教徒上前,给辛广力塞了个口塞。
“封住血管。”鲁大师吩咐一声。助手立刻用针,封住赵琼膝盖上方的血管。
鲁大师的手术刀划了下来,划出了一道,十多厘米长的口子。伤口裂开,过来一会才流出血来。
赵琼疼的四肢僵硬,脖子上青筋暴起。她奋力发出尖叫,却因为被口塞堵住了嘴巴,只能听到沉闷“啊”声。
她努力挣扎,但双腿完全不听使唤,两条胳膊也被紧紧捆住,只能猛烈地转脖子。刚转了两下,就被架着她脖子的科神教徒紧紧扣住,让她动弹不得。
在剧烈的疼痛冲击下,赵琼的神经系统,出于自我保护,让她一下子昏了过去。
这一幕辛广力不忍直视,泪流满面。此刻,他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助。
鲁大师娴熟的拉开伤口,固定住,然后用探针,拨弄着伤口里的肌肉、脂肪、神经、血管,观察肌腱和关节。
足足观察了十多分钟,鲁大师的好奇心才得到了满足,他飞快地缝合了肌肉、皮肤,并仔细的清洗干净,包扎好创口。
鲁大师将工具,扔到另一名助手托着的盘子里。一名科神教徒,拿着装着清洗液的水袋,上前为鲁大师清洁双手。
鲁大师洗干净手,接过郭年高递过来的干净毛巾,一边仔细擦着手,一边道:“她的膝盖结构和肌腱,果然与普通人有些不同。”
“当然,如果不是象我这种,有上千例膝部手术经验的专业人士,很难这么短时间,就看出不同来。辛教授,你对于我刚才的手术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请赐教。”
两名科神教徒,松开了辛广力的胳膊,一名科神教徒,取下了辛广力嘴里的口塞。
辛广力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望着鲁大师道:“魔鬼,你真是个魔鬼!”
鲁大师淡淡一笑,“如果你说的是手术本身,我会把它当成你对我的夸奖。”
说完,他话锋一转,“辛教授,我们是敌人,至少目前还是。对于敌人,我没有对你们,进行任何刑罚和折磨,这已经是非常优待了。”
“刑罚?折磨?”辛广力冷笑,“刚刚的活体无麻醉手术,难道在你眼里是救死扶伤吗?”
鲁大师一脸“我是好人”的表情,“我说过了,刚才的手术,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而且从头到尾,我也是按照正常的手术标准进行的。”
“最多3天她就能下地活动,半个月完全恢复正常。至于麻醉,我认为根本用不着。对于战士来说,这点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看着一脸真诚的鲁大师,辛广力一阵恶寒。他没想到,鲁大师的心理扭曲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在鲁大师的认知里,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他旺盛的好奇心,都是从科研探索的角度出发,不存在任何恶意,他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
活体无麻醉手术在他看来很正常。至于疼痛,这点痛根本算不上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真·变态。
鲁大师继续道:“再者说了,难道,你就没有在动物身上,做过类似的手术?那些小动物,难道就是不是生命?”
辛广力无言以对。他作为科研人员,的确在小动物身上,做过许多手术。在他看来,人与动物完全是两个概念。
在人身上,故意进行,活体无麻醉手术,就是残忍。
不过,科神教徒不这样认为。双方如果在这方面,争执下去的话,十天半个月,也辨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辛广力没有接鲁大师的话茬。
鲁大师又道:“如果刚才的手术,是我对她的刑罚,或者折磨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疼痛放大十倍,而且还能让她保持清醒。你说是不是?”
“说吧,辛教授。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当然,如果你有兴趣,看着我把她,活生生的大卸八块,而且依然活着,能呼吸能说话。”
“或者,把她身上的皮肉全部剔掉,留下一副白骨和内脏,甚至只剩一个脑袋,依然能活着的话,你尽管骗我就是。”
辛广力浑身哆嗦,嗫嚅着道:“我说,我都说。王院长不在第四研究院,他在终南山的繁育基地,具体位置在卧牛谷。”
郭年高殷勤地拿出了地图,在鲁大师面前展开。地图上除了正常的山川、河流、森林、城镇外,还有很多花花绿绿,五彩斑斓的色块。
这些色块,代表的是不同异兽的活动范围,共有五种颜色分别是绿色、蓝色、橙色、黄色、红色,从低到高代表了异兽的危险程度。
鲁大师仔细看了一遍地图,并没有找到卧牛谷。他对辛广力道:“具体位置在那里,请你指一下。”
辛广力双腿打颤,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他先在地图上找到西京城,然后以西京城为基点,再向南偏西,根据地图的比例尺,和实际位置的对比,定位卧牛谷,最终他指着一片橙、黄交织的区域道:“就是这里。”
鲁大师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辛广力:“你确定是这里?”
辛广力很肯定地点点头。
鲁大师道:“据我们所知,那片区域活动的异兽多,数是性情残暴的五级异兽,甚至不排除,有六级异兽的存在。”
“那少年也就是四级巅峰原力,还不到五级。你让他带着火焰兽,去那里找王院长。嘿,我非常怀疑,你是不是在借刀杀人?”
辛广力摇头道:“当然不是。如果我要对他不利,不让他离开,和我一道等着你们就行了,何必费这些周章?”
“至于你说的卧牛谷,异兽等级高,充满了危险,没错,那里的确是这样。我们之所以,选择那里作繁育基地,是因为,王院长认为,没有被人类破坏的地方,才是最适合,异兽生存的环境。”
鲁大师不解,“你们如何进出基地?莫非你们有秘法,能安全通过,这些异兽的活动范围,到达繁育基地?”
辛广力摇头,“从西京城方向去卧牛谷的话,的确修了一条简易公路,可供蒸汽机车通行。”
“以前,我们都是一个季度,甚至半年,才乘坐全副武装的蒸汽机车,进出一次。为的是,避免频繁进出,影响了异兽的栖息。其他地方,并没有可供通行的道路。”
鲁大师道:“那就怪了,难道你对那少年如此有信心,确信他一定可以,安然通过这些异兽的活动区域,到达卧牛谷?”
辛广力神色黯然,道:“并不是。我也是没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鲁大师叹道:“你这样做,与骗他送死,有什么区别?嘿嘿,要说卑鄙无耻,鲁某还得甘拜下风才是。”
辛广力顿时羞臊的满脸紫黑。他不是没想过,王小天可能会因此丧命。
但人都是自私的。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搏一搏。
况且,在他心里,那只凝聚了,三代科研人员心血的火焰兽最重要。
如果王小天,能奇迹般地,通过那些异兽的活动区域,顺利到达繁育基地,把火焰兽亲手交给王院长最好。
如果不能,即便王小天丧命,火焰兽也不一定会死掉。他若能侥幸活下来,日后可以再组织一次,搜寻火焰兽的行动。
即便他死了,研究院里,也已经备案了火焰兽的原力特征,相信王院长也不会放弃,肯定会组织力量,搜寻火焰兽。
再退一步讲,即便王小天和火焰兽,全都命丧异兽的尖牙利爪之下,只要科神教没得到,他也不算全输。
无论是什么这些结果,整件事中,心地善良,见义勇为的王小天,是最无辜,也是最倒霉的。
世事往往如此。古今皆然。
古道热肠的王小天,并不知道自己,其实被辛广力,给忽悠了。他依然在想方设法,尽职尽责地,完成辛广力的托付。
向北走了十多公里,天色已晚。王小天杀死了一只盘角羊,然后开膛、剥皮,架在火上烤。
吃完三分之一的羊肉,王小天心满意足地,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望着天上的星斗,脑子忽然蹦出来一个念头:“如果辛广力,供出了繁育基地的位置,鲁大师会继续追踪自己,还是会直扑繁育基地,在基地外面,给自己来个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