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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在何莎莎的床上养伤五天,何莎莎就连做了五天的噩梦。梦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她光着身子,身上有个醉醺醺的女人在啃她,糊得她浑身都是口水。她想反抗她,可是那个女人的力气很大,随随便便就钳住了她的手。她挣扎不起来,然后哭了……

就算从这个梦中醒来,她还觉得陷在羞耻和无力之中。

所以,自从春香到了何莎莎的床上开始,何莎莎就再也没跟她说一句话,表达她情绪的方式就是把她当成空气般不存在,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搭理春香跟她搭话。唯一有所动作的就是每当发现春香的手脚过界,她不管手边有什么,顺手抄起来就是狠狠“拍下去”,是想要拍死一只苍蝇的表情。

春香当然觉得很难过,在她心里是把小老板何莎莎当恩人对待的,这也是为什么何莎莎一直以来对她冷言冷语,吆喝她干这干那,她都毫无怨言的原因。但是现在何莎莎直接当她不存在,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她真得很不习惯。

为了让何莎莎跟自己说话,她故意伸手或伸脚过界,还要装成不经意的样子,引起何莎莎的注意,让她来拍自己。

有好几次,何莎莎招呼她的都是什么衣架子之类的东西,“拍”到她的手或者脚当然很痛,她甚至痛得眼泪水滚出眼眶……

有一次她甚至嘤嘤哭起来,是真得哭,不是装。

可是何莎莎连眼皮子也没抬,在另一头躺着,手里拿着一本漫画书看得起劲儿,完全忽视她。

于是她伤伤心心地大哭了一场。

也许是痛,也许是委屈。

她这样大哭,何莎莎还是没理她,只不过翻过身去拿背对着她,眼睛还盯在那本漫画书上头。

最后何莎莎的老妈进来问又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莎莎又欺负她了。

何莎莎坐起来,白她妈一眼,下床穿上拖鞋,胳肢窝底下夹着那本漫画书施施然走了。

春香傻眼了,只得向何阿姨诉苦,说何莎莎对她使用暴力,把她的手都打红了,好痛,她才哭的。

何秀红一听,一把拉过她的手连声问痛不痛要不要紧等。

春香只是哭,不说话。

何秀红哄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嘴巴里念叨着:“看我不去好好收拾那小兔崽子,太不像话,太欺负人了!”

等何秀红一出去,春香忍不住破涕为笑,老神在在地想:叫你不搭理我,叫你“拍”我,这下我看你还能清清静静地看你的破漫画不?

果然,很快外面屋子里就响起了何秀红发飙的声音,把何莎莎好一顿臭骂。何莎莎张嘴解释,没说成一句完整的话,何秀红又是铺天盖地的一阵骂。甚至,春香还听到了书被撕烂的声音……

屋子里,春香使劲儿捂住嘴,笑得岔气。

七八分钟后,何莎莎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半拉漫画书,看春香的眼睛跟把冲|锋|枪一样,一梭子一梭子的子弹恨不得要把她给打成个马蜂窝。

她抬起右手,食指指着又恢复了梨花带雨模样的春香,咬牙切齿:“好,春香,你真会演戏!你她妈怎么不去演戏,你这演技要拿奥斯卡金像奖是妥妥的哈!你跑到我这小小的农家乐里来当小工,不是太委屈你这位大影后了吗?我她妈脑子坏了,把你给捡回来,我这间小庙装不小你这尊大神。明天,你就给我卷铺盖卷儿滚!”

春香心里乐得开了花,因为何莎莎不但跟她说了话,还一下子就说了这么多。还有,看见她气成这样,她的心里别提多舒爽了。至于她说的什么让她卷铺盖卷儿滚的话她才不会当真呢,因为她的脚还没好,何阿姨是不会让小老板这么做的。她现在越来越清楚,只要博得了何阿姨的同情,她就可以在这间农家乐里留下来。她只要天天抱着那个枕头,闻着那上面的味道,也许很快就可以想起什么,就可以回家去了。

她这会儿难得看见何莎莎这样,所以就还想逗逗她。

故意带着哭音恳求她:“老板,我的脚还没好,你就算赶我走也等我的脚好了行吗?呜呜呜……”

何秀红追进来了,她听到了女儿之前说的话,也听到了春香后面带着哭音的话,很自然她又站到了春香那边,安慰她:“春香别哭了啊,你别理莎莎,她说的不算。阿姨保证你不但脚没好不会被赶走,就是脚好了也不会被赶走。你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住下来,想住多久都行。”

“妈,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何莎莎一听把手里那半拉被她妈撕坏的漫画书发气扔到了床上。

何秀红不理女儿的抱怨,倒去外面拧了毛巾进来替春香擦脸,擦干净了嘱咐她早些休息。临走又警告女儿:“不要再欺负春香哈,天儿晚了,左邻右舍听到了不好。”

何莎莎彻底无语了。等她妈出去拉上卧室的门儿,又听到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声音,何莎莎这才看向春香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春香,我给你点一万个赞!你真是个心机婊,我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个跟春花一样的人呢。没想到,你给了我惊喜哈。也是,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种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就算变成狗也一样的带着,心机狗……”

“你说什么呢?不兴这样骂人哈。老板,我觉得你吧,什么都好,就是嘴巴有些毒,说话不好听。”

“我用得着跟你说好听的话吗?也不看看你是谁,你只是个没人要,跟个傻瓜一样毫无生存能力的白痴,要不是我捡你回来,你呀,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皮肉生意呢?你值得我对你说好听的?”何莎莎挑起一边眉毛,无限不屑道。

“……”春香被何莎莎的这句话刺伤了,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可是被何莎莎这么无情地当面说出来,真得伤到她了。

所以,她垂下眼眸,神情哀伤地躺了下去,拿起毛巾被盖在自己头上。她不想再看再听,想把一切能够伤害到她的东西隔绝在外。

何莎莎见到春香这样,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了。她想跟春香说句对不起的,可是一转眼看到床上那被她妈撕坏的半拉漫画书,又觉得解气,觉得扯平了。

她关上床头灯,走到床尾,上床在自己那边躺下去。睡着之前,她许愿,千万不要再梦到春香了……

——

春香的脚终于好了,拆了纱布,隔壁的春花她爸,土医生老常来检查了,说伤口已经完全结疤,可以到处走动了。

春花知道她好了,蹦蹦跳跳得跑来了,非要拉着她出去在村里遛弯儿。平常她们两人几乎每天都要在村里闲逛。

春香跟何秀红说了声,就跟着春花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桃花村里的建设搞得挺好,有许多农家修的房子跟小别墅一样。村里的路都是水泥路,宽度达到十米,可以并排通过四辆汽车。村里还有许多小超市,小卖部,卖的东西很多,除了各种土特产品,还有旅游纪念品等卖。

春花喜欢拉着春香去看那些旅游纪念品,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她经常说的就是:“我家小花还缺个这个,我得给她买回去。”

春香就给她仔细挑选她家小花看上的东西。作为报偿,春花办招待,买两个棒棒糖,一人嘴巴里包着一个,嘻嘻哈哈地回家去。

那些卖东西给她们的村民们,往往等她们走远了,就会摇头叹息:“多好的两个姑娘啊,可惜啊,都是傻子……”

又有人说:“秀红农家乐的那两母女精明啊,找个傻子回来当小工,那小工还长得漂亮,能招客,还不要工钱,只管吃住,便宜都叫她们占完了。”

紧接着还有人压低声说:“倪书记的两儿子都叫秀红农家乐的女人勾了魂儿呢。大的迷上厨房里那个,小的迷上吃棒棒糖那个……”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倪书记耳朵里,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做生意了!”立刻有人呵斥提醒。大家就都悻悻然散开,各自去做手上的事情。

——

春香陪着春花出去溜达了一圈儿,嘴巴里含着一个棒棒糖回到秀红农家乐。见到何秀红在院子里用洗衣机洗东西,就走过去打招呼:“何阿姨,洗东西呢?”

何秀红:“是啊,莎莎说你的脚好了,没必要在她那间屋子里呆着了,所以把你盖的那些拿出来叫我洗了。”

春香一听有点儿情绪低落,“哦”一声。她刚才光顾着高兴,脚好了可以到处走动,还能够和春花一起出去溜达,吃棒棒糖,买东西了。可没想到自己因为脚好了,就必须要离开小老板的床,不能再跟她一个床了。这七八天,她睡在小老板的床上,那可是天天都做美梦呢,而且是香艳的美梦。有时候早上醒了,她还能回想起一点点儿那梦的内容,还会血流和心跳一起加快呢。

她有了一个不好启齿的发现,原来她渴望女人,在梦里她总是和面目不清的女人欢爱。

她想,要是离开小老板的床了,是不是就不会做那种香艳的梦了呢?生活已经如此不容易,她想要在睡梦中放松一下看来也不可能了。

哎,真是很悲催有木有?

带着这种悲催的情绪,她无精打采地走进了何莎莎的房间,走到那张床上去拿那个她已经当做了未来人生指望的金钥匙一样的枕头,却突然发现枕头不见了。

枕头……枕头呢?

她的心咚咚跳。

从院子里传来洗衣机隆隆转动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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