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旅游(1 / 1)

“哔,哔…”吴执正在往行李包里装东西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他匆匆地将衣服塞进包里提上它出了门。

“阿尔,你还好吗?”约书亚将头探出车窗,笑脸将满脸的花白胡子挤得扎堆,“里昂现在正忙,他让我来接你。”

“一切照旧,那我们走吧!”在吴执的印象里里昂永远是忙不停蹄的。

“你也是知道的,里昂是个工作狂”始终注视道路的约书亚转过头看了一眼吴执,脸上又露出他那憨态可掬的笑,“不然你的毕业旅行也不会一拖再拖。”

“是的,我知道!”吴执去年夏天勉强拿到了那张毕业纸张,原打算毕业后就去找个地方玩上几天,里昂当时也给出承诺会和他一起去外地旅游,借此补上高中暑假时的毕业旅行。吴执对里昂是否会同行倒无所谓,只是他感觉里昂这一年来基本上已经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整周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就算偶尔回家也只是找落在家里的东西。所以吴执只是想借机让里昂休息下,没想到一拖再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海南是个好地方!”和吴执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约书亚在找话题。

“我不知道,它是里昂空闲的时候随意给的建议。”

“不了解那为什么不自己选?”

“海南是个海滨城市。”吴执可不管去的是什么地方,反正一样是去玩,那地方有海对吴执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对海可是从小就有着很深记忆的。

吴执还很小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他在校园里总是显得格格不入——周围的小孩都是白皙皮肤,金黄发丝,深邃碧眼的模样,整个班级里就只有他一人显得与众不同——小麦色的皮肤,浓密的黑发,棕色的眼睛——一副典型的亚洲人面孔。在一群小孩中他理所当然的被孤立了起来,没有人愿意当他的同桌,愿意和他一起坐在学校的食堂,愿意和他聊起各自的玩具,大家一起玩的时候也不会叫上这个另类的小孩。如果他有一天像成人一般中了彩票走运——有机会加入游戏的话,那他们一定是在玩警察抓坏人的游戏,而吴执永远扮演的的是坏人的角色。

学校里的老师也不待见他,因为他总是会和校园里的其他孩子打架,而且打架后总是闷声不吭。有一次他就将麦克的推倒在走廊上,麦克的头撞到了走廊的地板上,嚎啕大哭着叫喊爸爸,老师被一群七嘴八舌叫叫嚷嚷的小孩围着赶来后,问吴执怎么回事,吴执向老师吞吐不清的解释麦克取笑他是没有妈妈可怜虫,还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衣服…还没有说完麦克的种种“劣迹罪行”,他眼前的那个老女人就不想再听,失去了她已经向成人承诺和强调了万遍的耐心,嘴唇仿佛会撕裂一般地向他吼来,双手护住了麦克,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吴执。

从那以后,吴执和周围的小孩打架后就不再向人解释,即使是里昂也不例外,还好里昂并没有因此而过分的责备他,“他们只是需要小小的教训。”这是里昂的原话。

但里昂对吴执的容忍并没有什么效果,吴执继续上课坐在教室的角落,无视老师们的提问,依然和周围的小孩打架,里昂依然经常被老师叫去学校的校长室。

无奈,里昂只好让吴执休学,给他请了家教,但这个沉默孤独的小不点似乎从学校就养成了对老师的敌意,他对里昂请的那个糟老头没有丝毫的好感,糟老头一来,小吴执或者对着地板发呆,或者干脆跑回自己的房间,就是不去理他。

家教的时间大约持续了一年,再次出于无奈,里昂辞退了家教,但小阿尔——这是里昂对吴执的称呼——并没有因此告别了他的学习。里昂每天会给吴执一定量的任务和功课——任务是为了里昂工作时吴执自己陪自己玩——并要求他在自己回来之前必须完成。晚上里昂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吴执完成的情况,并给出相应的惩罚和鼓励。

里昂逐渐发现这很是适合这个寡言少语的小不点,于是吴执童年的大部分时光便是在家里与自己度过的——里昂白天会忙于自己的工作,只有晚上吴执才有更多的时间和他相处,而且连晚上也是不确定的,有时里昂回到家中正在给吴执讲白天的功课的时候,客厅里的浅白色台式电话便会幽灵般的响起,吴执一听到那个声音也就只有别个头去干瞪地板——里昂又要离开了。所以小时候吴执总是谋划着要将那台该死的机器砸掉,但又一想到里昂会抽自己耳刮子只好作罢。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吴执自然对里昂的陪伴尤其看重。

其中记忆最深的是发生在他九岁的时候。那是在周六,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像往常一样两人一声不吭。

里昂正襟危坐。

吴执勉强直起身体,肉嘟嘟的下巴差点贴着桌面。

“今天要不要出去玩?”里昂的眼角布满了皱纹,浓密的眉毛紧紧贴着眼睛扎根,显得深蓝的眼睛跟加目光如炬,但他这时看向吴执的眼神却不再是以往的盛气凌人,换之以柔和年老者特有的安详。难得处理完了手上的事,这一周来,吴执也表现良好,功课除了极讨厌的神学都完成了,偷偷一人跑去路边半英里外的小树林里玩耍的次数也少了。

“嗯?”吴执抬起头,满嘴的面包屑,像看怪物一样盯着里昂,既惊又怪。

“也许我们可以出去。”

小阿尔刚听完里昂的话就立刻丢下了手中的面包,即使穿着拖鞋也巴不得现在就出发。

以前出去玩可都是定在星期天下午的啊!

“但首先我们得知道去哪儿!”里昂做了将面包放入口中的动作示意吴执。

“也许可以去海边。”吴执想起昨晚的电视内容,阳光下海浪拍打着满是沙子的海滩——海深蓝,沙子金黄,天空蔚蓝,而且还有穿得极少的男人女人赤脚走在细细的沙子上。看女人微微转头,看向男人,涂得红红的嘴唇抿着微笑——就是那个小阿尔没有理解的微笑让他想象着脱掉鞋踩在柔软细沙上一定会很舒服。

就这样决定了下来,早餐过后里昂开着莫里斯驾驶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和吴执一起来到海边。

只是当时并没有阳光,天空也不蔚蓝——也许还是阴云密布,也不见几个穿的极少的男女——这些小阿尔只是大概的记得。他唯一记清的是他提着鞋子,一直踉踉跄跄走在里昂的后面,只是一路跟着,头始终转向海的方向看着,浪花拍打着沙滩,他本想用脚试一下海水的,但里昂不断地换着脚步——这让他想起了那个老女人,也就是小阿尔的老师,在走廊上的样子,只是里昂是在沙滩上,不然也会有那种皮鞋打在地面的铛铛声。

小阿尔害怕里昂一下就消失了——就如同老女人一下就从门外探出头来一样——只好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

之后吴执记不清他去过那个海滩多少次了,但从那次以后他对海滩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打算多久回来?”约书亚见吴执沉默只得又找话题,在以前的相处中他已经习惯了…

就这样东一个话题,西一个话题,将近两个小时他们才到机场。在机场吴执向约书亚道别后就独自走了进去。

吴执一登上飞机就开始睡意绵绵,于是索性丢掉手上关于南海的介绍,倒头就睡,睡得很沉。没成想一觉醒来就到了南海。

下了飞机他就立刻找到当地酒店,似乎睡意还是很重,一到酒店也是倒头就睡。

看来对吴执来说,所谓的旅游大概就是换个地方睡觉。

到了第二天吴执算是精神了起来,心里盘算既然是来旅游得有个旅游的样子,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吴执就将当地的景点挨个转了个遍,当然按他的速度也只是路过了那个地方。期间也把那些当地的特产也都尝了个鲜。

在海南玩了一个周的样子,吴执估摸着回去的日子快到了,正准备去提前去买飞机票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另他不曾料想的事——他收到了一个邮递。

宁溪,Robben?Robb。

这是信里的所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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